“这是cit小组工作指南。”陈墨掏出手机,按了两下。
四个人手机同时响了,她蓝牙给每人一份的工作ppt。
又来这套。
上次看这么长的ppt还是刚和陈墨同居那会。
不得介入当地警方调查方向。
若无紧急事态,不得干扰当地媒体报道。
不得….
不得…..
这哪是工作指南。
这是工作能在那些特许环境下进行。
“开始侧写吧。”陈墨见我们看完工作指南,将平板往前推了推。
这是我第二次接触连环杀人犯。
自然不知道从何下手。
孙涛看起来比我有经验的多,他摸了摸没来及剃的胡茬,“凶手两次抛尸环境不同,似乎是随意选择,他没有抛尸在人多的地方,代表他只是想满足私欲。”
陈墨点头,“是。”
“凶手用镇定剂扎入点都是从颈后,背后,说明凶手不想直面出击,或许他没有能力保证自己能一下支付受害者。”
陈墨又满意地点头,“上手很快。”
陈墨不太夸人。
第一次夸人就夸了孙涛。
之前帮她挡枪她都没夸我,这让我内心有点受伤。
“我查询了受害人最近一个月的上网记录,受害人是一个潮流女孩。”fi将电脑屏幕搬给我们看。
受害者的社交媒体上有接近20万的粉丝。
她是个穿搭博主。
“可是尸体身上的衣服明显和她本人性格不符合。”我指着社交媒体上那个大波浪,露脐装的时尚女孩,再指了指陈墨平板上尸体,“凶手给她换装了?”
“没有侵犯,我们无法直接确认凶手性别。”我手放在桌子上,“捅死,割喉,带有攻击性较强的刺杀是**凶手惯用方式。”
“割走器官代表着犯罪嫌疑人有较强的恋物癖、或者曾经遭受遗弃感、或者他是需要某种仪式感…..”
当然我们犯罪心理所推算,是按照基本凶手初侧而进行推断的犯罪动机。
就比如男性罪犯和女性罪犯,对尸体做同样的行凶手段,我们的分析也会跟着有所偏移。
从最基础杀人方式来看凶手,我们能更好判断出凶手**,他想通过尸体表达出什么东西。
在犯罪心理上有一个底层的逻辑。
凶犯做出的任何的行为,都是在揭示他的心理状态。
罪犯会随着不同阶段的心理变化,在不同的情境下,改变自己的杀人手段。
一个正常的人类,拥有良好的五感,拥有较强的道德准则,都不会突发性地对一个人产生杀戮心。
但反社会和精神疾病的患者,她们则是有雷点的,一旦触及将无法挽回。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连环杀人案几十年也抓不到的情况。
他们反侦察能力强,较好的心理素质,面对杀戮毫无愧疚之心。
午夜梦回,他们只会期待着下一次猎物能够更贴合自己的需求。
所以抓住他们,确实很困难。
“掐死、勒死代表的是一种高度掌控欲,缓慢处死看着受害者痛苦的表情得到满足感,也是一种表达性满足的手段,但我们现在不确定对方是男性还是女性。”
说完我看了看陈墨。
她脸色一无既往没有变化,甚至连头都没点。
“勒死其实就是阻断大脑供血,当大脑发觉氧气无法供给时,他会自动停运身体器官,让人体处于昏迷或者僵直状态,心肺功能不好的人大概一分钟就会晕倒。”王安给我们提供一些医学知识。
但他忘了,我和陈墨也是学医的。
心理学的学生也是医学院的学生。
“尸体呈现特定姿态,意味着凶手有强烈的情感寄托,他用选择用绳子而不是用手,应该不是**,而是惩罚、谴责….或者其他。”
陈墨似乎是在纠正我之前所说。
“惩罚天使?”fi突然冒头。
连环杀人犯分为几种模式。
惩罚型,认为受害者应该得到惩罚,或者是他认为自己在为民除害。
拯救型,认为受害者应该得到拯救,他在替某种信仰解救他们。
享乐型,满足自己的杀人**,他们或许是血液爱好者,看到血会得到性满足或者是性释放。
精神疾病型,这种大多数出现于精神分裂,幻视幻听,人格障碍紊乱症。
控制型,这种凶杀一般会将受害人折磨几天后杀害,是最变态的。
Fi所说惩罚天使,就是第一种。
他们认为受害者应该得到某种惩罚,他们杀人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
“或许吧。”陈墨扶额,“没有看到尸体或者现场,没有办法侧写出具体数据。”
对于犯罪侧写来说,看到实景会直接共情到凶手身上。
虽然对侧写师来说有时候很痛苦,但直觉总是出乎意料的准确。
“电脑上有建模地图,fi你把受害者抛尸现场输入进去,会有大数据计算。”陈墨看起来有些头疼。
陈墨所说的是受害者地图。
是这几年犯罪心理学术界常用的一种地图建模,能够快速判断出有效的抓捕范围,缩小侦查。
Fi接到指令立马行动。
“下了飞机,王安去查尸体,孙涛和fi去当地刑警整理档案,追查受害者背景资料,你和我去犯罪现场。”陈墨眉头皱的很紧。
“头疼?”孙涛也看出来了,直接开口关心。
“没事。”陈墨摆摆手,调了座椅后背往后倒去,“都睡会吧,下了飞机没空睡了。”
“需要吃药吗?”我从包里掏出镇定剂,前几天住院的时候医生开的,这种药可以快速对抗头疼,头晕等症状。
陈墨摆摆手,闭上眼睛继续沉默。
“吃点吧,有效果。”王安见状也跟着附和。
陈墨开始装死。
我知道她是因为怕吃了药,下飞机影响工作效率,侧写需要大脑高度集中精力。
镇定剂都是麻醉神经的药物,她定是不愿意的。
但这样熬着也不是办法。
这是一架军用运输飞机,速度比一般的民航机要快。
暨南市在西南地区,从虎市飞过去需要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撑过去,对于剧烈头疼可不是件容易撑下去的事情,陈墨这么不喜欢外露脆弱的人,都这副样子,可不是闹着玩。
我起身绕过孙涛,寻去后机舱找工作人员要了几幅冷冰贴。
将药偷偷碾碎,按照服用后不会影响工作的剂量,倒进温水里。
陈墨爱喝冷水,但冷水药味太大容易被发现,热水又会消融药物作用。
回到主舱内,孙涛和王安已经分别靠着座椅睡着了,fi抱着电脑查资料。
我轻轻走到她身边,拍拍她肩膀。
她半眯着眼睛,瞧我手上拿着的东西,接了过去,“谢谢。”
陈墨把冷敷贴贴在额头上,水却没喝。
“把水喝了。”我不敢做多余的动作,以防她侧写我的心路历程。
“放了多少克?”陈墨手贴在水杯上试温,随后问道。
……
忘记她智商160了,“犯罪”这种事情是瞒不住她的。
我低头承认,“半颗。”
“快点睡吧。”她面无表情接过水杯,仰头喝了,“下次给我下药别用温水,我体温偏高,对温水是很敏感的。”
…..
丫的,这女人烦死了。
点点头,我坐到她身边,调好座椅靠背倒头睡下去。
睡意朦胧之间觉得浑身发冷,可能是空调开的太大,身上衣服不够。
但我懒得睁眼去摆弄空调,能睡觉的机会不多,多眯一会都是奢侈。
想着想着意识便陷入混沌,只感觉身边攒动,随后身上便多了条毯子。
是陈墨吗?
或许是孙涛。
…..
再次睁眼是被军用飞机落地震动给吵醒的。
飞机沿着跑道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我睁开眼睛身上果然多了条毯子,再看四周,只有我一个人身上多了条毯子。
陈墨拿着手机在不停的发着信息,见我们都清醒过来,开始起身收拾装备。
飞机平稳停靠后,警车红□□便开始闪烁像我们靠拢,看他们样子,像是已经在机场内等候多时了。
下飞机,上车,开回警局一套流程走完,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暨南虽然是南方城市,冬天却冷的让人想哭,风吹在脸上是湿漉漉的阴冷,让人头皮发麻。
“给你件羽绒服。”陈墨下了车,从她的行李包掏出一件衣服。
她这行李是从飞机上拿下来的。
意味着她无数次地在夜晚坐过那架飞机,赶往不同城市工作,才会留下的习惯。
可她不是刚回国不久吗?
为什么却感觉对飞行工作如此轻车熟路。
“拿着。”陈墨见我不动,把衣服塞进我手里,拉好拉链走进警局大门。
“羡慕。”孙涛吸着鼻子,瑟瑟发抖对我发出嫉妒目光。
我拿过羽绒服看了看,是一件黑色的羽绒马甲。
上面有一股陈墨的味道。
是专属于她的味道,很好闻,很洗脑,穿久了感觉陈墨如影随形。
“你们找到第二个被害人身份了吗?”
刚一进警局刑警办公室,陈墨压迫性地来了一句,问的当地刑警队长很是紧张。
“刚查到,叫汪穗禾,21岁,xx大学的大学生。”
“Fi,开始你的工作。”陈墨指了指办公室的空桌子,示意他立马坐下开始调查受害人背景。
Fi做事很快,拿出笔记本插入光缆,当场开始办公。
暨南市刑警大队长王风来,被我们的工作效率吓了一大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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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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