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琰望着周煊的眼中的歉意,他的眼波里面无声回响的,是对周煊心门的叩问,井琰的心如花瓣凋零,枯萎在周煊干枯的爱河里,井琰心想果然,周煊看向自己别样的目光,只会出现在自己替身了奕桉的前提下。
井琰的心,像是正在被扭干的毛巾,滴滴还在往下流的,是他最后的幻想,井琰已经学会了慢慢接受,只要周煊再等等他,井琰会让自己成为奕桉的影子,然后再次走向周煊。
可周煊却没留给井琰再做梦的机会。刚刚,井琰与周煊分别的那段路,井琰走的漫长,像是淌过了潺潺流水,不但湿了鞋,让脚抬起的沉重,行走的艰难,还失了心,让井琰有了一些自伤的想法,井琰明白,要想得到就要先学会着失去,所以,井琰也明白了,要想得到周煊的爱,就要先学会失去自己,哪怕是自己的人格和灵魂。
好不容易,井琰把自己说服了,以为终于能坦然面对周煊的时候,周煊看向井琰的眼神却变了,周煊的眼里再见不到半分的动容,满眼再寻不到一丝的情动,这一刻,周煊看向井琰,眼里却只有对陌生人的礼貌。
可是,明明井琰已经开始了计划,他费心的想着要怎么变得和奕桉像一点,再像一点,然后祈求着周煊能把给奕桉之后,还残留着的爱施舍给自己,哪怕一点点,但好像,都落空了……落空一切的感觉远比功亏一篑更残忍,看不到失败的结局,只有一切准备的妥当,却只能有着对出发的空望。
井琰来不及预料周煊的心,没有唯一的定数,井琰像迷失在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如同到了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只有孤帆和迷惘。
“周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井琰哽咽着开口,他没有办法自愈,他只能寄托周煊不要将自己看得清楚,只要周煊望向自己时,不再是一湾静池无风无浪,无论周烜是把他看做了谁,井琰都心甘情愿的做好一个扮演者。
可周煊还是读不懂井琰的谜语,周煊眼里井琰的模样,像流浪小狗一样的耷拉着耳朵,委屈的呜鸣。周煊一头雾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内疚感,让周煊的心里莫名的感到压力。“我……怎么了吗?”周煊不解,他在想,井琰如今的这副模样,是想要从自己身上讨得什么好处的前戏吗?那这样的好处是该有多大,才能让井琰戏做的那么足,从来都没有露出过马脚?
井琰还想说话,可张口却又顿住了,想说的话化成了哏在胸口上的一团气,井琰心脏沉闷,为了能解脱一点,井琰的泪煽了情,他喉咙里含着苦念叹息,却叹不出去井琰的茫然,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井琰,无助的看着周煊,他不再说话,静悄悄,此时的落叶好像不再飘落,车辆的鸣笛声也好像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当一切的声音都消失的时候,心动的声音就变成了主导一切的力量。
井琰的心跳随着时间不断流逝的节奏,一次次加快,到了快要胸腔掩盖不住,蹦出来的地步,井琰害怕,对于未知的一种惊慌和对未来的不可预测,井琰妄想用一次暴风雨来安定自己的内心,但每一次的冒险,他的危险性都是不可预测的,但井琰已经做好了决定,就算是一步错步步错,井琰也准备好了一脚踏入深渊,哪怕无路可退的结局,总之,井琰不想再像浮萍一样内心无所依托,他只想要个摸得到的以后,所以,慢慢,井琰尝试着理顺呼吸,直到风再次吹来。
“我喜欢你。”像是得到拯救般,井琰的心跳放缓了,但又像是大难临头般,井琰抑制住了呼吸,他心脏发紧的看着周煊,体味着他眼波的流转。这一声,瞬间打破了境与境之间的阻隔,落叶再次飘下,但周煊的世界却卡顿了。
井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的心急,或许是井琰感受到了周煊的眼神从“爱人”刹那变成了无感的空欢喜,这样的落差让井琰无法承受,所以他冲动了,心甘情愿,哪怕会被周煊一刀就斩断了所有的痴念。
“你在说什么?”周煊脸颊发烫,心里响起了逃开的预警,四周细微的声音,周煊都感觉是别人的闲言碎语,周煊只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很气愤,但周煊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想冲上去暴揍井琰一拳的冲动,他深呼吸,周煊强忍着愤怒再次向井琰的眼睛确认。
但在看到井琰期待却惶恐到微微闪起泪光的眼睛,周煊眼眸满含不悦,钝感烦躁的他眉头紧锁,周煊尖锐着目光像要横穿了井琰,这样的告白真是糟心到让人犯恶心。
这一刻,周煊只想远离井琰,但他忘记了后面有坎,绊到的时候周煊才想起,没等井琰拉住,周煊恨到冲井琰吼:“离我远点!”周煊宁愿崴了脚,也不想井琰去碰自己。第一天见面的人,就说喜欢自己?他是对爱的饥渴还是寂寞的让他无法忍受?周煊有一种被井琰当成了快餐了的感觉,而这感觉让周煊产生了一种很强的排斥反应,无论身心都是。
井琰被吼到不敢动,他清楚会被拒绝的可能性,但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如今模样,但井琰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而这第一步已经花费了井琰太多的力气,井琰不想止步于此,他心里还有奢念和不甘。
井琰看着周煊从地上咬着牙,用手撑着地,又从地撑到墙,周煊站了起来,他拳头捏的发紧,周煊连一个眼神都不想赏给井琰,在周煊眼里,井琰的虚伪和隐藏于表皮下和兽类无异的**,就像是要往周煊身上泼粪水一样的,周煊恨不得把井琰给撕碎了。
井琰的一句话,就能让周煊对他的一切滤镜全部打破,周煊从来都没有如此,能像现在把井琰和奕桉分的那么清楚。
井琰明白周煊可能是误会了自己,他没有想要剥夺周煊的自由,逼他来做自己一时兴起的监下囚,井琰只是想能陪在周煊的身边,哪怕再没了自我。
井琰想让周煊明白,但为情所乱了的人经常会词不达意。“周煊,你可以把我当做奕桉!”周煊的恨让他惊异的瞪大眼,奕桉是周煊最后的希望,井琰却刚随意的用他作为谈资,还是为了一己私欲那么无耻的事,周煊毫不犹疑,伸手就给了井琰一巴掌。“混蛋!”
井琰被打的脑袋发懵,他的手在空中胡乱的不知该怎么去挽留,井琰不敢去拉周煊,却也不想只是干站着,井琰想上前道歉,但他又只是慌张着脚步,在原地不停的乱,井琰看着周煊的眼睛,发黑的像末日的审判,井琰知道自己错了,是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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