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治他的解药

“可要击杀精兵,我自问,还是没那个本事。”

独臂所言,江逾白毫不意外,几千精兵,汴凉山不过几百水匪,如何匹敌,“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独臂笑了笑,“动手吧,大人。”

话音刚落,一旁的电上前一步,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甩了过来。江逾白拉过司遥,在空中一记翻,完美躲避。

那鞭子抽打在地上,扬起一大片尘土,电一边前进,一边不断挥舞手中的长鞭,最后一下甩出去的时候,那鞭子被江逾白徒手接住,死死扯着。

电使了蛮力,用劲拽,皮鞭拉扯紧绷,两人对峙一会,可电终究是女人,力量哪比得上男人,只见江逾白微微下蹲,稳定下盘,双手同时握住皮鞭,用力一扯一扔,电手上没有松开,硬生生被抛了出去。

“那女的交给我!”

见状,司遥飞身追了过去。

电双手在地上打了一掌,找到着力点后,翻了两个跟斗,刚站稳,便看见司遥冲过来。

“哟~小丫头,不自量力。”电嘲讽道,然后鞭子一挥,打向司遥。

两人一路从礼堂纠缠到树林附近,司遥动作敏捷,躲避对她来说不成问题,然而电的鞭法,可攻可受,她根本近不了身,一番纠缠下来,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再下去,怕是要落了下风。

姜二娘用的也是鞭法,司遥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在空旷处,这鞭子可翻云覆雨,若到了狭窄处,威力便大打折扣。

她看了眼不远处黑压压的树林,一头钻了进去。电以为她要跑,大喊一声,“想跑?”追了上去。

进了林子,电才察觉自己上了当,为时已晚。司遥借着交错枝干掩护,闪身到了电的身后,对其后背就是一掌。

电踉跄出几步,转身欲甩长鞭攻击,那鞭子一下缠到树干上,她用力一扯,再次甩出,皮鞭劈开枯枝,树叶沙沙作响,人影树影混作一团,根本分不清。电乱了阵脚,只得将鞭子胡乱一顿抽,人没打着,自己已经气喘吁吁。

她气急败坏,索性扔了长鞭,大喝一声:“来啊,小丫头~别躲了。”

这下,正中司遥下怀,她亦从树后走了出来。

电见她走出来,冷笑一声,道:“你倒真敢出来,不知天高地厚的的东西!”

司遥摸了摸鼻子,“呵!你们天门寨的人倒都是一个德性。”

电皱了皱眉头,“你再说一遍。”

司遥扬起下巴道:“说就说,我说你们天门寨的人,都是一个德性,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

说罢,两人有再次扭打在一起,没了长鞭,电的攻击力明显减弱,司遥进攻逐渐占了上风。

而不远处,江逾白手持长剑,先发制人,冲向独臂。

哪知独臂竟站在原地不闪也不躲,江逾白心中狐疑,脚下却一刻不敢停,靠近同时举起剑,朝着独臂的胸口刺去。

只听当得一声,剑没有刺进肌肉,江逾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内力,将他整个人震飞了出去,在空中翻转一圈,还未来得及落地,便用余光瞥见一旁的风,手中白羽山一挥,登时一把无形的风剑朝着他后背刺去,在快落地之际,江逾白单手持剑刺向地面,再次凌空跃起,双手交叉护在身前,用自己的剑去挡那风剑,双脚在地面上拖行数十余米后,他才站稳。

前后夹击,竟毫发无伤,独臂不禁夸赞:“大人好身手!”

江逾白冷着脸,挑衅道:“你既练成金钟罩铁布衫,何以被人断了一臂?”

独臂眸色微怔,不出声,转守为攻,同时,风也在一旁协作,一时间,三道身影在夜色中,打的不分你我。

几十个回合下来,仍不分伯仲,倒是风的那把白羽扇,被江逾白的剑斩的毛全掉了,光秃秃的甚是滑稽。

再看江逾白,交手那么久,气息竟还是异常平稳。

独臂知道今日遇到了难缠的对手,他虽是水匪,却讲义气,再下去生怕连累天门寨的众兄弟,便开口道:“大人,这军饷,我让你带走,你放过我那些兄弟,这事本就不是天门寨所为,我们不搅这趟浑水了。”

江逾白道:“事已至此,你说不搅就不搅?你当朝廷是什么?”

独臂欲再开口,却只听寨子的入口处传来巨响,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天门寨入口大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众将士呐喊之声,如万马奔腾,响彻深夜的山谷。

江逾白勾了勾嘴角,他知道那是徐淮带着人攻进来了,“来不及了,我的人来了。”

独臂知道大势已去,当即下令道:“风,你带上雷雨电先走,这里交给我。”

独臂这是想把事情全揽下。

风犹豫道:“寨主!不可!”

独臂红着眼大吼一声,“还不快走?!”说罢冲上去继续与江逾白交战。

风扶起地上的雨,朝着树林方向大喊一声之后又转头去找雷八万。

司遥眼见就要将电擒住,那声大喊后,电突然收回招式,不再恋战,转头就跑。

等她追过去的时候,江逾白还在和独臂交手,她未插手,而是朝着其余几人逃跑的方向追去,“江大人,我去追他们。”

独臂听见此话,立马停打断与江逾白的纠缠,跟着司遥追去 。

风雨雷电四人一路搀扶逃至悬崖边,司遥也跟着追到悬崖边,奋力往前一跃,将最后面的电扑倒在地,两人顺着坡向下翻了一段。

电朝着悬崖尽头喊道:“大哥,你们先走,别管我!”

风犹豫不前,可估计雨和雷八万有伤在身,一咬牙,还是纵身一跃跳下悬崖,崖下是深不见底的雁荡湖。

恰好此时独臂赶来,眼见司遥与电纠缠在一起,不顾一切冲上去,一脚踹开司遥,好巧不巧,这一脚将将踹在腹部,司遥顿感一阵恶心,头晕目眩,电借机脱身,奔上前便要拉着独臂一起往崖下跳。

此时,两人离崖边还有一段距离,司遥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死死拖住独臂一条腿,将其钉在原地,而远处的江逾白也逐渐逼近。

眼见逃不掉,独臂当机立断推了电一把,将人推下悬崖,又抬起掌对着司遥的头顶劈下去 。

说时迟那时快,江逾白脚下生风,瞬间换移到司遥身边,硬生生化掉独臂的那一掌,后者被他的内力震的摔了出去,吐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江逾白也吐了一口鲜血。

电坠下悬崖,只留下一片狂傲的笑声。

司遥怔了怔,只见江逾白后背的衣服已撕碎,被长鞭抽过之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江逾白硬是忍着没哼一声。

“江大人!”司遥急的差点哭出来,连忙跑上前去扶住他。

江逾白脸色发白,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颤抖道:“我无事!”

司遥看他哪像无事的样子,急得眼眶泛红,可电已经逃走了,她不敢丢下江逾白一个人去追,于是只好把怒气撒在独臂身上,她抽过江逾白的剑,指向独臂,“我杀了你!!!”

“住手!”江逾白喝道。

恰好,徐淮带着人也追至悬崖边,却只见独臂一人,不过江逾白受伤,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他幸灾乐祸道:“哟,江大人受伤了啊~”

江逾白睨了他一眼,指着独臂道:“军饷在他房中的秘道里。”

徐淮哦了声,又道:“其余人呢?”

江逾白道:“跑了。”

徐淮阴阳怪气道:“这几人有点本事啊 ,能从江大人手中脱身。”

江逾白伤口疼的厉害,不想与徐淮纠缠,却也不想被他嘴上讨去便宜,“我只负责找到军饷,抓人的事还得靠徐大人。”他朝着悬崖边看过去,“从那跳下去的,徐大人若想找人,可以自己下去找。”

离了天门寨,上了渡船,江逾白才松懈下来。他背对着司遥坐在船头,伤口处还在不断往外渗着鲜血,浸染了衣衫,贴在身上,像只是打湿了而已。

他看起来还是坐的那样的笔直,如果不仔细看,没人会觉得他受了伤。

在这一瞬,司遥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明白了他为何总喜欢穿墨色衣裳,因为即便受了伤,流了血,也不会被人发觉。

就像她的父亲司伯屿曾说的那样,将士的鲜血是枷锁,敌人看见了,会得意;亲人看见了,会担忧。身为武将,不可助敌军之气焰,不可灭我军之士气。

从这一点上看来,江逾白是先天的官僚,深谙领兵之道。

船很快靠了岸,江逾白来时骑的马,还在树下。

司遥对齐茂春道:“你同我们一起回云来居吧,徐淮在天门寨抓人,你再回去,会被当成水匪一起抓了去。”

齐茂春看了眼仅有的一匹马,道:“你与江大人骑马回程,他的伤势不轻,需要及时止血,我步行回城即可。”

司遥道:“你去醉金楼接上嫣儿一起到云来居,我怕独臂那几个手下不甘心,去找她寻仇。”

说罢,扶着江逾白骑上了马,与齐茂春道别后,一路风驰电掣回了梁州。

司遥将江逾白放到床塌上趴着,他似乎是晕了过去。司遥撕开他的上衣,整个后背完□□露出来 ,借着灯光,她终于看清那伤口,很深,脊椎的白骨隐约可见,更严重的是,那道口子的皮肉呈黑焦,好似真的被雷电劈过,渗出的血也是红到发黑。

她迅速打来水,替江逾白清理,可那伤口的血好似怎么都止不住,源源不断往外涌。

司遥心紧紧揪在一起,喉咙处也像被什么堵住了一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一边擦眼泪,一边擦鲜血,可好像眼泪和鲜血一样,都擦不完。

将伤口周围清理干净以后,她掏出随身的短刃,卷起衣袖,在手臂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四涌,她将自己的血滴在江逾白的伤口上。

分别前,齐茂春曾告诉她,电打出的鞭法是至阴的鞭法,普通的法子根本止不住血。

处子的血才是唯一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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