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简单的方式特别简单,转身按一下门铃,回头再告诉他,回去吧。这不是终身告别,又不会有太多的影响,留一道身影,与他同行阶段,不会落幕。我盯着门等着有人打开这道门,同样等着身后的陈末纪离开,两者之间不会有冲突,都是等待同时发生的事,不论两者之间差距有多长时间,注定是要发生。一路上偶有经过的人,不关注的表情,冷漠着像是不存在的一道影像,陈末纪转身的背影,到底还是像是陌生人,导至的所有时态会终结于此。铁门打开,里面的人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表情问,你找谁。我声音和表情同样表现为陌生人的样子说,我回自己的家,不找任何人。他一副不理解的表情看着我从他身旁经过,在我身后大喊,你认错了吧,这里根本就不是你家,请你快些离开。他越是表现的焦急地大叫着,我越是平静地迈着步子往前走。他还说再不离开,我就要报警了,你一个陌生人怎么敢闯进来呢。时光没有磨平这里的痕迹,一草一木经过修整为一个有造型的物体,面前的老楼不知在什么时候翻新了外面,没有斑驳的迹象,跟周边新楼一致,站在面前也没有太多印象,原来时间磨平的只是人的内心状态,只保留了这份平静。
玻璃窗擦的明亮,透着光,顺带着可以看到里面的样子,里面有人走动的迹象。外面的人还在喊叫着,一边拉着我出去,手上的力气不小,有几个时候,明显有痛感。一切总像是变化后的模样,再到后来便像忘记过发生了什么,脑子里空空的一片,无法成形的画面,像是被人挡在了面前,讲不出一个多余的字。隔着几个模样的画面,如果只剩下记忆,大概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串联着组织成事件。从房子里走过的人,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慌张中的神情说明的问题有许多,很难想象出来的面容,以及更多未曾联系的经过,到后来打开门,阻止着外面一场拉扯的冲突。有人可以变化模样,有些人只是留在记忆中,他喝斥着疯狂拉扯我的人,让他放手,眼中有怒火,似对我,又或是对拉扯我的人。不过那人停止手上的动作,盯着面前的人看一看,再回头看一眼我,不动声地往后退几步。我跟他面对面地站着,不知道如何开口讲第一句话,他同样不知所措,只是转头朝房子里叫着,风至回来了,风至回来了。这声音久久地回荡在房前屋后,持续的时间较长,好像要把附近的人都叫过来。我倒是不期望有那么多人来看我,很多陌生的眼神盯着我也不太舒服,如今再一次站立于此,对应着这张面孔,还有他的名字,一切像是不久之前留下来的痕迹。
依旧的人物,像是被年华磨平了棱角,眼神中带着温柔,光泽明朗,脱离年少时代的桀骜,仍旧只留下属于他的名字,刻在记忆之中。在书写的体积上占据了一点位置,如果他看过我写过他的名字,是何种感想,是否这么多年,他留在里,看过我所有的物品,包括我写过的每一个字,还有他那个大大的名字。有时候我以为自己并不会想到这张脸就会想起他的名字。可是我想到陈末纪的时候,会想到他的名字怎么一笔一画地写下,包括他所以温柔的触及脸庞的指尖,留下来的温度透过皮层深入血液的深处,终于成为生拿中的一部分。我开口说话,用原来的温度说,多罗,已经很久没见了。从门内走出来的人,眼睛里充满着好奇,似乎都要读懂同一种意思,这种感受如陈末纪所说的危险吗。如果情况仅仅只是不明朗,还需要静观其变,多罗说话的声音没有改变,这一点还如同他一样,他很简单地说,确实很久不见。其他几个人光是看着,不说话,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现有的画面,是否是真实存在的画面,一切显得多变,下一次是否真的不见了,也是有可能的。有些画面可以改变,有些画面确静止不动,并不是多年前的模样,人物与人物的关系还要怎么处理,矛盾的解决之法是由谁来决定。我其实不必多想,更不必朝着不必要麻烦靠拢,只是单纯地站在这里,生活多年的地方,回来看一看不见的有什么错。
此刻,见到这几个人站在面前,不由地会想到陈末纪的面孔,他站在我的面前时候,眼神温柔,语气清爽明朗。那天我在天桥上一直落泪,那场景只是属于我,并不属于其他过往的路人,没有人过多地关心一个落泪之人,有些地方永远回不去,有些地方又需要很大的勇气才可以离开,陈末纪带我离开,从一个地方到达另一个地方,路程太长,走到让人禁不住要停下,在独自思考所有决定的时效性。那些泪水是值得一个人同情,同样的遭遇还会有其他人,我只是其中最微小的一员,不曾有太多被人关注的点,大概只在那一刻由陈末纪关注过一眼,便留一下一个长久不愿意脱离的世界。而此刻,面前的多罗,安杰,明夕,各种需要寻问的内容多的说不清楚,我又不愿意花费太多时间解释一切。我也淡淡地叫一句,爸妈不在家吗。面前的三个倒是同一个回答,他们去了其他地方,已经很久不住这里了。只是这答案前前后后几个人说的并不一致,我没有过多的问题,很多问题都是他们写入眼神之中,映着非常透明的光泽,但是谁都不曾先去开口提问,只有多罗说,不要继续站在这里了,到屋子里。其他两个从我在面前让开,空出一条道,像是要我先进去一样,不过我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还在拉扯我的人,他不说话默默地站在一旁,只不过他像众多的人一样,还是开口跟我道歉,说明他不知任何的情况,只是单纯地服务于这里。我理解他的做法,不做过多的计较,从让出来的道走过,向着那道门迈入,看穿整个过往路途之中的所有奇异现象。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