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陈末纪

陈末纪确实有很多话没有再对我讲过,可能他知道我已经猜到他要讲的内容,这像是他一贯的风格,喜欢猜测我的想法,但是又很容易猜到,可是又不愿直接了当地对我讲。那天清晨我独自走余下来的路,总以为身后还会有人跟着,等我走了一段是境后,听着身后有零散的对话声,谈及感情的事情,牵着过多的纷争,有很多重点问题还未谈拢,目前还不能谈论后续的事。我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一眼,原来是一对比我还要年轻的情侣。感情的事并不单单只发生我的身后,同样别人也有相同的困扰,那一对年轻侣见我看他们,略显尴尬地笑一笑,脚步加速,从我的身旁穿过去,留下一条长长的身影。难道人都有相似的情况,又没办法很好的解决,可是为什么最后还是要走同一条路呢。我不得而解,再一次确认身后已经没有陈末纪的身影,从此以后再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身旁,而我只能继续从事着一个人的生活,走向更深刻的路途中,以往还要更加复杂地思考着人生大事。但是我还是翻出陈末纪给我发在手机里的讯息,每一个字都重复好几遍地读下来,可能我不知道打出来的每一个字,对于一个远在陌生之地的人,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情。表意的字独立成形,没法猜透背后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去打出这样的话语,而我只能把自己的心里动态再一次展现在这些讯息的前面。

天空依旧透着亮光,无论走过多少步数,还未有暗沉下去的意思,只有不知疲倦的人一直从身旁擦肩而过,我认为我可能要马上回到城里,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把过去从前统统都放于脑后,只留眼前的情景才是最真实的存在。我走了一条近道,用最快的速度走向山下面的镇子,看着停在马路边上的车子,都在招呼着要不要去高铁站,一个人二十块钱,马上可以出发。我没再多想,走向停在最前面的车子。车子师傅一贯的热情,帮我打开车门,让我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位置,后面还要再等着拉满人,就可以出发。原来并不是马上可以出发,还需要等着车子坐满人之后才能出发。至少在那一刻起,我想着可以离开此处,回归到城市生活。我还是继续无聊地坐在车子里,偶尔望着外头,师傅还在招揽着行人,还有谈论着价格。行人中也有不断压低价格,来来回回地讲价之中,最后还是坐到车子的后排位置。车子沿着镇子的窄道上行走,沿路两旁全部都是饭馆,住宿的小楼,各个门口都有一位阿姨叫喊着,去她们家吃饭住宿,整条路上一直传达着同样的讯息,好生热闹。天空从明亮转暗之际的过程,又显得特别的拖沓,小道两侧的饭馆,旅馆都已显亮起了微黄的灯光,把没有路灯的小道都照亮了,依希还可以看到饭馆里已经坐满了人,围着坐着吃起了晚饭。

车子一路行驶,驶离了镇子,穿行在周围都是农田的道路上,路边的牌子上指示着高铁站的方向距离,后排位置上有人已经呼呼大睡,发出巨大的响动,回荡在车子内。我打开车窗,留出一条缝隙,瞬间透进一缕一缕的风伴着呼呼的风声,整个人有一刹那特别清醒,认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可能之后不会再一次踏足同样的一个地方,即便还留有那么简短的回忆,和深刻的念想,只是因为和陈末纪来过,又一个人离开。不远处可以看到高铁站的轮廓,站厅的顶上坚着大大的几个红字,安静地屹立在固定的位置。只是一个固定的位置,已经没有相同的两个人再一次踏足,有时候怀念一个人,往往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睛睁睁地站立着,又表现出一种无奈的样子,看着一个人的表情,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此时,车子停在路旁,师傅说不送我们到站前,让我们自己走过去,师傅还要赶路回去。我从副驾驶的位置下来,没有理会身后的人便穿过长长的小道,往站前的广场走过去,只不过中途停下来,拍了一张夜色中车站前的照片。持续的节奏,偶尔听清车站里呼啸而过的车子,用着最大的动力前进,载去了多少人的理想,又载来了多少失望,一切又像是成正比例地带着形色匆忙的人没有感情地冲刺着,夜以继日,尽兴而去,败兴而归,但不完全是形容自己,可能也会形容陈末纪离开时的心情。

站厅里的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我按照安检的流程走入到候车厅内,大幕上显示着车子驶来的时间以及停靠的时候,最终回归到离开的时间。人群里是不是有一个相同的我,用着同样的心情坐在一处偏隅之地,静待着离去的瞬间。当然再一次想起跟陈末纪出现在车站的情景,次数已经可以忽略不计,每一次的心态也完不同,而记忆最深之处,坐在一排的位置上,看着穿梭的人流,情况不明,下一个具体的地方,我们共同出现,在做怎样的事情。用几年时间,共同踏上一处地方,做一些彼此可以认可的事件,往往不提及感情,只会用心感受。陈末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描述着未来的样子,那一刻我总以为那是属于我们的未来,等一觉睡醒,天亮了回归到现实中,我才深刻的认为那并不属于我,而只是属于陈末纪。他的离开,同样是在描述着未来的一番场景中,有他爱的人,有他衷爱的事业,一切都是有关于他的所属。我理解他简单而又朴实的想法,因为我们终要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是一件没有办法脱离的事。于是等着我踏入了车厢的时候,在人们匆忙的脸庞上找寻着属于自己的表情,反映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多年以前,还没有如此真实的想法,因为要跟随一个人走下去,不用自己计划后续的过程,只要一心走便可以。两个人可以面对面看着彼此的表情,适当地表现出一种深刻的情感,如同一辈子可以走下去,不出任何意外。

时隔多年后,两个人短暂的相聚之后再一次分别,一个人乘车子回到大城市,用不长的时间,看尽人世间一切美好与不如意,终于在大城市里停下脚步,仿佛诉说着过去未来都虚假的情感。在这城市的大站里穿梭着,每个人都表现着最特别的表情,有站立着张望着,有坐于一侧等候着,大概都是要等待一个希望的归宿。我依旧站在人来人往的出站口,计划着下一程去往哪儿,看着手机中的地图以及城市无限扩张的边界线,说到底还是依旧陌生,无处可去。茫然的背后,还是会有这人来人往需要深入交流的表现出的急于求成的人类,在陌生人跟我招呼中的语言中,无瑕应对的过程中,我只是看一张脸,没有相似之处,很难有交流下去的必要。目前的情况,我还站在城市的中心地段里,望着来来回回的人流涌动,等候着一个人过来接我。其实并不是一个陌生人,之前有过交流,说过一段感情故事,大概还是属于同样的人类。夜色的城里,流光溢彩,永远不过时,而手机中的讯息不断地闪烁着字迹,讲着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突然的出现,有点紧张不知道怎样面对,还在想象着大家怎样想象着对方的脸庞呢。一连串的字迹,确实像是一场游戏,大家都要进入到这场游戏中,可以持续几关,还是可以通关,并无规定,只好以尝试的心态书写这场游戏。

陈末纪最后给我的讯息是说,自己一个人,凡事都要小心,在跟陌生的交往之中,好好识别对方的话语言形举止,千万不要上当受骗,如果有什么需要,及时联系我。陈末纪还是老样子,总以为我涉世不深,行走在陌生的城市,很容易受骗。我盯着手机上的讯息,也会露出嘲笑的表情。身旁的有人讲话,在看什么呢,这么开心。我收起手机,看着面前的出现的人,当然也是我要等着人,没什么差别的样貌,只是用来表述的话语有限,看着一个人的时候,还是用看待陌生人的眼神。对方认真打量着我,脸上的笑容未曾消失,声音中带着喜悦说,等我很久了,赶过来要用些时间,住的地方离这儿特别远。我跟他对视着,发出哦的声音。没有相似的地方,只留下一张陌生的脸庞,即便有一段时间,在不知道的情况会发过几条问候的讯息,至少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存在,他过着一种属于高端的生活,通过他的朋友圈的照片,一切表现着精彩绝伦的画面。他描述着自己的生活,要用力爱自已,因为别人不会爱自己,只能自己爱自己。他说的没有错,只有自己爱自己才最真实。陈末纪用自己的行动爱着自己,我也用自己的方法爱着自己,所以我们都很自私地爱着自己,不管任何人的想法。如果所有的人都是同类,大概就是像是我们这样的人存在着,依旧不曾有过改变,顺势而为地赞同着对方的说法,默默地这样子活着,再到孤独地走完这一生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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