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真的秒睡吗？”
“嗯。”
“真的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没说？”
“嗯。”
闻斯戈缠在裴余寒旁边说话，对方也十分配合的说一句应一声，除了有些打招呼的声音，整个走廊里安静的只剩下这两人的声音，而裴余寒几乎全程默不作声。
今天的裴余寒到是久违的不办公了，他边走边看通讯的习惯依旧没改，时不时还要跟别人说上两句公事。
“嗯，地下城的环境确实不错。”
“作为所以星系的管理者中，裴上将看起来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明眼人谁还看不出来裴余寒这是刚从那地方回来，但比起让他们走向地下城那个地方，还是裴余寒去更合适，至少他去了能活着回来，并且还会把地下城搅得一团乱。
“喻首领刚刚给了我回答，地下城最近情况可能有些糟糕，他们的主系统不小心流进了几个破坏者，不过对方表示依旧愿意让我们前去。”
“那固然不错。”
裴余寒面无表情的回答，可能就算对方知道了事情的始作俑者，也不会真的前来要账。
“那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希望裴上将接下来的旅途愉快。”
“嗯。”
裴余寒应了声这才算是结束了这次的会议，他话说完后人也走到了训练场，底下一些学员正在努力的练习着，但仍有一群人还在悠闲的坐在角落里。
“那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乐琳很快就回复了他:“报考长官，闻哥说要有奖有罚。”
她一副看戏乐在其中的样子，简直憋都要憋不住，在笑出声丢掉这份工作和默默忍耐的选项中她选择了后者，于是她的眼睛再也没看向过裴余寒。
“今年的学员看起来不错”，裴余寒看向底下训练的人，有不少都还在流着汗继续。
“确实不错，闻哥说到现在都没一个人喊累的”，乐琳作为往届下来的人员也很佩服，至少跟她那届比起来，刚来的状态要好上不少。
玫斯星的未来还遥遥无期，兴许是这些人也感受到了，他们这一刻流的汗水，都在为下一刻保护家园所拼一份力。
“不错，你继续吧。”
裴余寒转身下了大厅，训练场里的人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到来，整个训练场中只有闻斯戈一个人，他坐在空地的椅子上，看着学员们各项的突破。
“报告老师，我今天的训练已经达标。”
“做的不错，去旁边找他们休息会吧”，闻斯戈一双眼睛盯着几百号人，看见谁下了场又叫另一个上来，“接住。”
他扔给远去的学员一瓶能量水，对方十分迅速的接在手里，喝时还不忘道一声谢。
“怎么样了？”
“那还用说”，闻斯戈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他走到闻斯戈身边，对方快速的让开旁边的位置，他本来就是迈开腿坐着的，此时因为裴余寒坐到旁边，他的手臂搭在椅子后让对方靠着。
“干得不错。”
于是裴余寒今天又重复夸了人，这放在从前都是震惊的存在，但闻斯戈早就习以为常，他此时看着裴余寒，差点就要翘班了。
“不错我就回去了，你继续吧。”
裴余寒浅坐了一会又准备回去，他来这里本来就是查看情况，站起离开后，尽管身后的闻斯戈再怎么不开心，他还是走了出去。
他这人冷漠了许多年，此时站在这里又太过耀眼，周围人逐渐发现到他后，已经不能说是普通的训练，只有少部分人依旧维持着自己的节奏在继续。
闻斯戈在他身后说:“回去也没什么大事，不如陪我在这里看看训练成果怎么样？”
“来吧。”
尽管只有几天，但闻斯戈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裴余寒还真想看看他是怎么训练的。
“报告。”
“说。”
“已经准备好。”
他话说完后两两开始组成一排，除了站在面前的教练外，他们已经彻底的准备好，脚步一声齐下，整齐的一声呼喊后开始了二人格斗。
“到是跟普通的训练有些不一样。”
裴余寒这句话说完又看了很久，久到闻斯戈通知他们休息，裴余寒依旧还在坐着，他许久不动的看向前方，直到闻斯戈与他对话。
“睡着了？”
“有些。”
裴余寒看起来有些精神欠佳，如果不是闻斯戈有肩膀顶着，他恐怕就要倒在地上。
“走吧，我陪你回去休息会。”
闻斯戈本来想扶着裴余寒去，奈何对方直接清醒了过来要自己走，穿过训练场和大厅，渊一站在门口等待着服侍。
“上将，您现在要回去休息吗？”
“嗯。”
“好的，我会为您准备好床……”
“知道了，我去吧。”
闻斯戈拍了下渊一的脑袋，对方立马就闭上了嘴，默默的面向身后，脚下的滑轮启动，他这又是去找乐琳了。
不止是闻斯戈，就连乐琳都发现了裴余寒今天的不对劲，平时的他是能在办公室就绝不去休息，现在的裴余寒虽然也是，但总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疲惫感，状态好像和从前不一样。
“就到这里吧，你回去继续看着。”
裴余寒在房间门外站着，闻斯戈看起来要和他一起进去，但被他以训练时间为由拒绝了，“虽然有教练和乐琳了，但我还是喜欢你亲自指导。”
估计现在训练场里的人认识闻斯戈比认识裴余寒的多，闻斯戈每天都赖在训练场里监管，自然和学员们打了不错的交道，而裴余寒除了每天巡查一遍外，几乎已经不再走向这里。
“奇怪。”
大厅上的乐琳自言自语道，她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来人，还在默默的嘟囔着。
“可惜什么？”
他这次回来也不去训练场坐着，反而来大厅找乐琳闲聊着，对方看到他来也没多惊讶，毕竟现在的玫斯星除了他两，估计都没有人在闲着了。
“玫斯星重启不是件简单的事，上将最近不仅时刻关注着玫斯星，私下要管的东西也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平静下去。”
这些表面上的风波维持不了多久，哪怕是身后有裴余寒在顶着，但人们也时刻知道，就算一个人再伟大，也不可能维持起一整个星球，所以他们才努力着现有的当下。
闻斯戈站在旁边许久未说话，他本身就知道裴余寒不是一只自由的鸟儿，他只能短暂的在天空翱翔，所以时间一到，对方就要回去了，而他一路追上去，也还是不能帮助对方找回翅膀。
“过几天地下城的邀约推了吧。”
“要塞的总部发的号令，不好推，而且上将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机会。”
当了管理者就要放弃一样东西，而裴余寒缺少的和其他人一样，是唯一的人身自由，因为上次的疏忽，才导致了这次回来的任务加重。
以前的任务每天也不是说有很多，除非这次是有人在限制裴余寒，不想再让他去调查某些事情，从而去找另一件事去束缚他。
“上将以前当检察官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吗，大概就和那时候差不多。”
乐琳的一句话，使闻斯戈猛然想起些回忆，回忆里的裴余寒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每天除了审视犯人外就是吃饭睡觉。
每天像是机器人一样的生活，看起来更没有人情味，甚至连他住的房间都不带有一丝烟火气。
“见过，好多都有些忘了”，闻斯戈回忆起那些画面，那样的感觉让他心疼无比，如果那时候的他在裴余寒身边，安慰对方倒是不能做到，估计他最多会被裴余寒当成犯人吧。
“你说昏迷回来的途中吗？”
乐琳思索了片刻，似乎是想了很久才说到:“奇怪，这件事我好想记得不太清楚了，但当时的你好像是被上将抱回来的，我在下面准备好疗养舱后，你一来就躺了进去。”
乐琳边说边敲脑袋，明明就是几天前的事，她对这些好像真的印象不太深了，直到闻斯戈给她一步步的提醒，她这才想起来片刻。
“对，当时上将回来时精神好像也不太好”，乐琳想了片刻又说:“我记得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很重，当时的你被上将从疗养舱又转为病床上，上将当时和你……和你是在同一张床上的。”
乐琳说完后才解释道:“可能是那时的上将太累了，这还是我认识上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表面的衣服脱下后，他身上都是些小伤口，章博士那时也在的，当时要不是有章博士，估计现在的上将也还在床上和你一块躺着。”
乐琳说到后面突然被底下的教练叫住，她匆忙回了闻斯戈一句就跑了下去，空荡的大厅里只剩下闻斯戈一人在原地。
他脸上表情半点不变，只是看向下方的眼神不再和以前一样，空洞的眼神看向天花板，就像是失去了某种记忆般，他有些头疼，疼到不想再去想。
他的手抓在护栏上，眼睛疼到无法睁开，眼中如点点花火冒过，一股炽热的劲涌上他的心头，他再次睁开眼睛后，平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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