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雨金营暗中推手,携美男闯荡西南

“少爷,您要的五万两银票已经备好了。”

管家把银票展开呈给黄书骐,待他确认无误后当面仔仔细细包好交给了随身小厮,嘱咐他一定要拿好。

“另外,我这里还预备了十个空匣子,每个匣子里面都垫衬了软布棉花,内壁也都嵌了蚕丝绒,以防磕碰剐蹭到头面,明天也点了几个家丁跟您一道去钱广当铺取货。”

黄书骐看了看这些匣子,递给管家一个赏识的眼神:“嗯,要得。那一副点翠头面得有五十多件头饰,必须要仔细着点。那可是前朝名伶季晓曼的行头,前朝王爷为了讨她欢心花了三年时间才打造出来。我也只去京里拜会时,在一位大员家中看到一副季晓曼的画像才有幸得见。光是画像上满头的翠羽珠翠就足够惹眼,见了实物不知会怎样炫目,明日你可随我一起去见见世面。”

“诶呀,为了这出新戏,你少爷我可是下了血本了。光是为了一套能镇得住场的头面就踏访了全城的商铺。要说还是你们眼光不行,好东西摆在眼前都认不出,还得本少爷亲自出马。你们得多见见世面,也让少爷我清闲清闲。”黄书骐坐在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呷了口茶,对着点头哈腰的下人比比画画。

“就说这幅头面,最初那钱广当铺就只摆出了一对儿偏凤的头钗。掌柜刚摆出托盘就被我碰上了,我一眼就瞧出这东西不凡!”

“只不过当时店里就只有这对头钗,其余东西还留在物主手里。我笃定这人一定缺钱,不然不会逾期都没人来赎。于是就让掌柜的去给我联络,只要他肯割爱,多少钱本少爷都出得起。”

“你猜怎么着?果不其然,十万两拿下。只可惜这人不愿意出面,要不然我还能再探探有没有其它好玩意。”

“肯定是哪个败家子,沦落到需要变卖祖产来过活。这样的人,抹不开面子也情有可原。只是这人糊涂,要是能有幸与您结识,还怕将来没有好前程么?”管家在一旁逢迎。

黄书骐轻蔑一笑:“呵,你说的不无道理。”

第二天一大清早,黄书骐乘着马车哼着小曲,在管家和几名家丁的护送下到了钱广当铺。

结果当铺前后门都被差役堵了个严实,一群人围在门口朝里面张望。

管家差一名灵活的家丁挤进人群,没一会儿那家丁回来了,贴在马车帘子旁小声朝车内说道:“少爷,里面都是官兵。据说是查办一起盗失的案子,官差顺着线索跟到了这里,眼下掌柜和伙计都被堵在屋里接受盘问呢。”

“嘿,这牛尾巴拍苍蝇,赶巧了还。”黄书骐一脸不耐烦,他翻身下车就往店里头冲:“你们把门口的人给我轰走,爷们要进去看个究竟。”

管家也习惯了自家少爷的做派,驱赶围观的百姓让出条道。

店铺正门口有两个官兵把守,见有人要闯门便各自亮出一柄牛尾刀。阻了黄书骐的去路不说,还恶狠狠地呵斥:“官兵办案,闲人退后!”

黄书骐气坏了,别说在鹚头县,放眼整个西南也没几个人敢给他气受,于是掐腰挺胸,眼看着就要发作。

还好这时店里有道声音中断了外面的对峙:“就是外面这位大爷,是他出钱买的这副头面。先前给了我五万两定金,今天是来交尾金和取货的。”

说话的正是店铺掌柜,他见到黄书骐像见了救星一样,对身旁的官差连番解释。

里面的官差示意放人,两柄刀收了起来,给黄书骐让出一条通道。黄书骐没解气,一边推搡一下把两人挤开,大步流星地进了店。

“黄少爷,”里面的官差认出了他的身份,恭恭敬敬地问候,接着递给他一打银票。“这是您的定金,五万两银票悉数奉还,这边就没您什么事儿,您可以回了。”

黄书骐一听更加怄气,他瞪目结舌,手指在掌柜和官差之间指来指去,一时不知道该质问谁。

掌柜是万万不敢得罪这位少爷,赶忙凑到跟前解释:“您定的那副头面是赃物。有人偷了一位京城显贵的私藏,当地不敢出手,于是拿到了西南来销赃。”

“他本想拆散了分开变卖,结果您出价太高,他一时贪心就改了主意想整套卖给您。其中有一对六角料花已经许了别人,他想毁约。但那买家也是看中东西难得,死活不肯松口,争执起来就闹到官府去了。”

黄书骐听后汗颜,对准柜台的转角狠狠踢了一脚:“这东西怎么来的我不管,今天我就是来提货的!”说着把刚才官差还给他的五万两银票,外加自己今天带来的五万两一起拍在柜面上。“既付了钱,这东西就是我的,钱你们拿去给物主人,银货两讫。”

掌柜哭丧着脸,拉着他衣袖苦苦哀求:“不可如此啊,老朽也跟这位差爷求过了,但是他们不肯呐,铁了心要追回这套东西。”

官差这时也不装聋作哑了,清了清嗓子朝他们解释:“黄少爷,王掌柜。在下也是奉命办差,我的任务是将这副头面完好无损的带回去,至于物主人愿不愿意售卖,我可做不了别人的主。”

语闭,几个官差从屋里捧出来五个敞口大盒,目不斜视往外走。黄书骐看见伸手去拦,门口官差眼疾手快,冲进屋里把他挤到了一边凉快。

门口的管家也借机瞄了瞄盒子里面的东西,只一眼就被迷得移不开视线,心里想:“少爷好眼光,确实是贵气得很。”

官府的人才不管黄书骐的心思,带着他心心念念的点翠头面扬长而去,只留他和管家家丁原地顿足。

煮熟的鸭子就在眼前飞了,黄书骐一肚子火没处撒,就在当铺门口发起疯。一个小厮站得太近,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甩了一巴掌,仰躺着栽倒在地。他不解恨,又追上去踢了几脚,最后还扯下自己的羊脂佩玉,摔在地上砸个粉碎。

回家后他还是不能释怀。近在咫尺又擦肩而过,无论如何都吞不下这口恶气,当夜就托了熟人去衙门打听。

等了一天那头传回话,据说那头面前脚被差役捧进大门,后脚就被几个操着京城口音的生面孔给提走了。

那几个人也不知打哪来的,出了衙门就混进人群,不见了踪影。

黄书骐这头还在生闷气,而他“错过”的那一副头面,正摆在城南一座小院一侧耳房的桌子上。

刘宝山关起门在屋里头站岗,他看着围着箱子打转的人哭笑不得。那人恨不得贴在箱子上查验,每个头饰都至少看了两遍,生怕缺了一丝儿羽毛、掉了一颗珠翠。

“说好了的,原物奉还,绝不框你。”刘宝山看他那股仔细劲儿有些不爽快,觉得对方信不过自己,于是说话也没好气儿。

“你别嫌我墨迹,这套东西可是我家老祖宗的心肝,要是有了差错我都回不去家。它在我家传了三代了,一直藏在深宅里,从不对外张扬。”

说话的人是兰旗,他正是这套头面的主人。心惊胆战了好几天,此时终于确认了宝贝毫发无损,瘫坐在椅子里长出一口气。

“你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么来之不易,我祖上在破城时刚好救了前朝名伶季晓曼,为了答谢救命之恩,他将这副头面送给了我家。其实当时那个年岁,他一个人带着这么名贵的东西也跑不远,还不如送做人情给自己换得个栖身之地。他在我家养的老,这套头面也就成了我家的传家宝。”

“这么贵重的东西容易招惹祸端,所以藏在家里多年都不见天日。”

“那后来又为什么拿出来了?秦大人怎么知道你家有这东西?”刘宝山不免好奇。

“大旱那年,当今圣上负责赈灾,我祖母把它捐了出来,想着或许还能用这东西换点粮食解救灾民。圣上把这套头面添到羌活的礼品里,后来秦大人在盘点的时候又给摘了出来。说是羌活人不听戏,给了他们也是暴殄天物。之后旱情解除,这套头面就又由圣上做主还给我们了。”

“我祖母对它可宝贝的不得了,要是弄坏了,她老人家得伤心!”兰旗一字一顿,语气认真。

“我看你也喜欢的紧,来京的路上眼睛都离不开半刻,吃饭都不肯离身。路上颠簸,你在车里一直扶着,恨不得把自己垫在箱子下面。”

“那是,我可是我祖母养大的,从小就受戏曲的熏陶,正经戏迷一个。而且这头面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谁弄坏了我能跟他拼命!”说着,拿起正面的凤钗往头上比划。

刘宝山看他刚才的眼神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现在又变得欢快活泼起来。那头面确实衬人,珍珠和宝石的流苏荡在他额前,他整个人明晃晃、亮晶晶的。

“之后呢,咱们要怎么做?”兰旗一边对镜子欣赏,一边打听后面的安排。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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