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魂脉分离与石像睁眼

混沌渊内层的黑暗被封印台中央的微光撕裂,那是一座丈高的魔神石像,青黑色石身布满干涸的裂痕,每道裂痕都流淌着极淡的黑色邪力。石像胸口嵌着一道透明光茧,里面悬浮着一道白衣虚影——眉眼弯弯的模样,与灵均记忆中的母亲如出一辙,只是虚影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

“看到了吗?”渊主站在石像右侧,指尖划过光茧边缘,虚影立刻剧烈颤抖,“你母亲的魂魄与魔神封印绑定了千年,封印松动一分,她的魂体就消散一分。若是强行破印,她会瞬间魂飞魄散。”

灵均的混沌剑几乎握不住,掌心的鲜血滴落在地,竟顺着石像的裂痕渗了进去。光茧中的虚影似乎感应到什么,缓缓睁开眼,朝着她伸出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娘……”灵均的声音哽咽,混沌晶在掌心疯狂发烫,一半是共鸣的温暖,一半是邪力的灼痛。

“别冲动!”沈清辞及时拉住她,星眸紧盯石像底座,“你看那里——是陨星神的符文!”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底座刻着一圈残缺的星轨纹路,纹路尽头有三个凹槽,恰好与三钥的形状吻合,“这是‘魂脉分离阵’,古籍记载此阵能剥离封印与魂魄的绑定,但必须三钥同力催动。”

渊主嗤笑一声,挥手召出数十名黑衣邪修:“哪有那么容易?这些人都是我用邪力炼制的‘蚀灵卫’,专门克制灵脉之力。你们想启动阵法,先踏过他们的尸体再说!”邪修们同时催动黑气,化作遮天蔽日的黑网,朝着三十位修士扑来。

“你们去启动阵法!这里交给我!”玄蛇猛地将灵均与沈清辞推向封印台,自己转身迎向黑网。他将濒临破碎的水晶碎片按在眉心,金色纹路顺着脖颈蔓延至全身,壳人族的本源之力彻底爆发,“壳人族血脉,与灵脉共鸣!”淡金色灵光化作盾牌,硬生生挡住黑网的第一波冲击,却也被黑气腐蚀得滋滋作响。

灵均咬碎银牙,转身扑向封印台:“沈清辞,搭手!”两人分别将混沌晶、陨星核按在底座凹槽,玄蛇忍着剧痛掷出水晶碎片,精准嵌入最后一个凹槽。三钥同时亮起三色灵光,星轨纹路瞬间补全,无数符文从底座升起,缠绕上石像胸口的光茧。

“就是现在!注入灵力!”沈清辞率先催动星神之力,银蓝色灵光顺着符文涌入光茧。灵均紧随其后,混沌晶的金光与灵脉之力交织,她能清晰感受到母亲魂体的震颤——那不是痛苦,而是欣慰的回应。

光茧中突然传出微弱的声音,正是母亲的语调:“灵均,别恨……千年前封印松动,我主动献祭魂魄加固封印,才能换得千年安宁……”虚影抬手抚过光茧,“启动阵法,完成我的使命,也守住你的责任……”

“娘!”灵均泪如雨下,却咬牙加大灵力输出。三钥共鸣的光芒越来越盛,光茧开始与石像剥离,黑色邪力从分离处喷涌而出,石像的裂痕也随之扩大。渊主见势不妙,亲自提剑冲向封印台:“想坏我大事?找死!”

此时玄蛇已被蚀灵卫围攻得遍体鳞伤,金色灵光黯淡如烛火,水晶碎片上布满裂纹。他瞥见渊主的动向,突然引爆部分血脉之力,金色骨刺瞬间贯穿三名蚀灵卫,自己却被黑气震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像上:“灵均……快!”

沈清辞立刻分出半数灵力,星刃化作银链缠住渊主的手腕:“你的对手是我!”星轨在他身后展开,每一道星芒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力。渊主被星力牵制,怒喝着斩断银链,却错过了阻止阵法的最佳时机。

封印台上的符文突然形成漩涡,将光茧彻底从石像中拉出。光茧落地的瞬间化作一道柔和的白光,凝聚成母亲的完整魂体,只是魂体依旧透明,显然无法久存。“好孩子……”母亲笑着抬手,指尖轻轻触碰到灵均的脸颊,“混沌晶已与你共生,它能……压制魔神……”

话音未落,魂体便开始消散,化作点点白光融入混沌晶。灵均握紧晶身,感受着其中温暖的余韵,心中的悲痛瞬间化作坚定的力量:“娘,我会守住一切!”

就在此时,石像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青黑色石身剧烈震颤,原本空洞的眼窝中涌入浓稠的黑色邪力,渐渐凝聚成两颗猩红的竖瞳。整个混沌渊开始地动山摇,黑色邪力如潮水般从石像周身喷发,将靠近的两名修士瞬间吞噬。

“哈哈哈!封印彻底碎了!”渊主狂笑着后退,黑色邪力在他身后凝聚成翅膀,“魔神即将苏醒,你们都将成为它的祭品!”他瞥向被邪力压制的众人,眼神满是嘲弄,“灵均,你救了母亲的残魂,却亲手唤醒了魔神——这就是你的宿命!”

沈清辞扶着重伤的玄蛇退到灵均身边,星屑灵光在三人周身形成屏障:“石像只是初步苏醒,还未完全破除封印!”灵均望着石像睁开的猩红双眼,混沌晶突然爆发出与母亲魂体同源的白光,竟逼退了涌来的邪力。

石像缓缓抬起右臂,青黑色的石拳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砸向封印台。灵均挥剑迎上,混沌金光与邪力碰撞的瞬间,她听到晶身深处传来母亲的低语:“引灵脉入晶,以共生之力封之……”

“玄蛇,借你水晶之力!沈清辞,稳住星轨!”灵均高声喊道,将混沌晶按在石像胸口的空洞处。玄蛇强忍剧痛催动水晶碎片,沈清辞则布下三重星轨,将石像的动作暂时困住。三色灵光顺着石像的裂痕涌入,与黑色邪力在石身内部剧烈碰撞。

石像发出一声震耳的怒吼,猩红瞳孔中闪过一丝挣扎,砸向封印台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灵均能清晰感受到,魔神的意识正在苏醒,而母亲的残魂之力正在与之抗衡。“还没完!”渊主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竟将自身邪力注入石像,“给我醒过来!”

石像的拳头猛然落下,星轨屏障瞬间碎裂,沈清辞与玄蛇同时喷出鲜血。灵均被震得倒飞出去,混沌晶从石像胸口脱落,滚落在地。石像彻底挣脱束缚,青黑色石身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涌动的黑色魔焰。

“走!”宗主一把拉起灵均,带着剩余的修士后退。灵均回头望去,石像的头颅转向她,猩红瞳孔中似乎闪过一丝熟悉的微光——那是母亲残魂最后的痕迹。玄蛇拖着伤躯捡起水晶碎片,沈清辞捂着胸口撑起星轨:“先撤出去,再想对策!”

众人在邪力的追击下狼狈撤退,灵均攥着混沌晶,感受着里面渐渐减弱的温暖。身后的混沌渊传来魔神的第一声嘶吼,震得整个极北寒渊都在颤抖。她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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