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衣人

因为身体劳累,季若望晚上早早歇息了。第二日起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习惯性地调出属性面板来,每天早上和睡前,或遇到什么不平常的事后,季若望都会看一看面板。

昨天晚上却是忘了,季若望再次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记得及时查看属性面板。

相比于上一次,属性面板有了新的变化:

修为那一栏,由原来的【凡人(花拳绣腿、力大如牛)】,变成了【武者(不入流)】。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一名武者了!季若望欣喜,自动忽略掉了【不入流】那三个字。不入流又怎么样?再不入流的武者也是武者!

看来,练武真的没什么资质要求。季若望想,他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现实生活中只见到过两名修仙者。就是在睿阳县矿山那里,那名赵家修士和入侵的魔修。

而修武者呢?光是草龟帮就一抓一大把!

在普及程度上,武功比修仙更有优势。却不晓得高端战力方面,是个什么情况。武功练到巅峰,究竟能不能和修仙一个水平?

季若望洗漱完,没有和往常一样跟着房东们吃稀粥咸菜。他如今阔气了,季若望可听说了,草龟帮管事的月俸不少呢!

出门寻了一家馄饨铺子,季若望要了最大份的大肉馄饨。便坐在木板长凳上,一边吃早餐,一边欣赏人间百态。

清晨,太阳跃出地平线,升上天空。整座清溪镇像醒来了一样,人们从家里走出来,去谋生工作、去学堂读书。

商铺开门,伙计哈欠连天,擦着地。柜台后,山羊胡子的掌柜“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推着推车的小贩进了镇子,不愿意交摊位费,便沿街叫卖自家种的新鲜果蔬,等到捕快一出现,立刻逃之夭夭。

走街串巷的货郎,摇着铃铛和拨浪鼓,声音清脆悦耳。

有小孩眼巴巴望了想要,被爹娘推着走了,“那是人牙子,不要靠近他!小心被他套了去,你就再也见不着爹娘了!”

那货郎显然也听见了,无奈地笑笑,也不理会,往另一条巷子钻去了。那些巷子里的姑娘大娘,可喜欢他带去的木梳簪子和针头线脑了!

季若望招手叫住一个卖糖葫芦的姑娘,两文钱买了一串糖葫芦吃。

红通通的山楂外头裹了一层甜滋滋的糖浆,一口咬下去,“咔擦”作响。

季若望那么早出来,没有睡懒觉,除了是自然醒以外,他也是有正事要做的。

走到河道码头,季若望将吃完的糖葫芦木签子丢到公共渣斗(垃圾桶)里,拍拍手,去寻之前的雇主。

按照古早网文里的情节发展,接下来自然是一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打脸套路。

曾经轻视季若望的炮灰管事跳出来指责他旷工,要扣他工钱,被季若望一拳打翻在地。然后正好过来巡视的邓伍看到这一幕,当场开除了那个狗眼看人低的管事。

围观人群发出“此子不是池中物”的感慨,某些少男少女眼冒红心,被季若望的英姿俘虏了芳心……

以上的画面只存在季若望的想象之中,真实情况是那管事平常虽然对下态度倨傲,语言粗鲁,对上卑躬屈膝,但从来没有克扣过苦力们的工钱,也没有动过手。

而且那管事也是在邓伍手下做事,季若望成为草龟帮管事后,两人算是同级的同事。

他听说季若望“一步登天”后,早早备下厚礼,对季若望说了一通好话。

季若望喝了他一壶上好的龙井,收了他的礼物。那管事还拍着胸脯保证,会好好对待季若望相识的几个工友。

进行了一通成年人的社交后,季若望只觉得身心俱疲,比练武还累。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季若望的脚步就不由自主拐去了西市商业街。

刚出炉的烤鸭撒上白芝麻,十里飘香。等季若望反应过来,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个油纸包,里头是半只滋滋冒油的烤鸭。

正在哀痛钱袋的干瘪时,一抹视线掠过他的脸。季若望若有所感,转头望去。

人群中若隐若现一抹白色的身影。再眨眼,却已经消失不见。

是错觉吗?季若望皱了皱眉,他没有在西市过多停留,买了两筒糯米饭就回了槐树巷。

西市的望火楼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身影。

其中一人着白衣,俊美少年模样,衣袂飘飘;另一人一脸的络腮胡子,中年模样。

但两人的地位相对于年龄,却是反了过来。络腮胡中年人对白衣少年恭恭敬敬的,白衣少年也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你可知梧桐郡几个月前发生了何事?”白衣少年俯瞰着脚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问道。

“属下听说绥阳县遭魔修屠城,鸡犬不留;睿阳县矿山处则被魔修驱使活尸进攻。”络腮胡中年人斟酌着说,“绥阳县遭逢大难是因为魔修需要血食,睿阳县却不知为何。大概,是因为需要矿产?”

白衣少年摇了摇头,“你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魔修需要血食是众所周知的,但最根本的原因是,赵家的筑基老祖宗要坐化了!”

“啊?怎会如此?!”络腮胡中年人大惊失色,“筑基寿五百,那赵家老祖宗怎么会如此早衰?”

“筑基寿五百不过是理论上的数字,实际上大多数筑基能活上四百岁便不错了。”白衣少年悠悠道,“那赵家老祖宗三百年前筑基建立赵家,他不过是一介三灵根,筑基时说不定已经百多岁,现在寿命到了也很正常。”

“那些魔修说是从西方魔域流窜过来的,谁又知道真相如何?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呢?”

白衣少年冷笑一声,一席话听得络腮胡中年人冷汗涔涔。

“先不说这个。我告予你知晓,魔修之所以进攻睿阳县矿山,是因为那里的凡铁矿发生了异变,产出了白寒玉来。”

“白寒玉?”络腮胡中年人愣了一下,回忆起有关白寒玉的记载,不由语气羡慕,“那可是灵石啊!白白获得一条灵石矿脉,赵家可真是有福气!”

白衣少年摆摆手,“不过是下等灵石矿罢了,而且产量不多。倒是听说矿洞中死了不少人,乃是全身被吸干精血而死。我怀疑,那白寒玉矿脉诞生了妖虫。”

“全身被吸干精血而死,这死法听起来有些耳熟。”络腮胡中年人陷入了思考,随即想到什么,身躯一震,“莫非,是白玉蝉?”

白衣少年点点头,“根据我的推测,十有**是此虫。白玉蝉喜食白寒玉,有白玉蝉的地方必定有白寒玉矿脉,反过来也是如此。”

“若能得到此妖兽,加以培养,便能进化成灵虫——金玉寒蝉,到时,就是多了一位筑基帮手。”

“筑基?!”络腮胡中年人内心震动,那是他根本不敢想的境界。

白衣少年看向络腮胡中年人,“赵家老祖宗准备坐化,为了维护家族的地位,赵家必须尽快培养出下一位筑基修士!我已经打听好了,赵家老祖宗的直系血脉,炼气初期修士赵萱会带着白玉蝉前往澜沧坊市卖掉,筹集灵石,换取一颗筑基丹。”

“根据探子来报,大概一周后,赵萱会经过曲水县外。到时我要你带上帮内的高手,埋伏在她必经之路上为我压阵。我亲自出手诛杀赵萱,夺得白玉蝉!”

袭击别人当然不能傻乎乎地在自家地盘上,曲水县便是白衣少年为赵萱选定的埋骨之地。

白衣少年的目光紧紧盯着络腮胡中年人,手指抚上腰间的长剑。

似乎眼前人只要露出一丝犹豫,便会利剑出鞘,血溅当场!

络腮胡中年人只觉得如芒在背,立即低下头:“属下愿为大人效死!”

“很好。”白衣少年这才松开手,满意地点点头,“你女儿不是在鹿江书院读书吗?事成之后,我保证她能拜入院首门下!”

络腮胡中年人不禁大喜过望,连连拜谢。原本心中一丝隐隐的不甘也没了。

等络腮胡中年人走后,白衣少年独自站在望火楼上。此时是太阳最**的时候,他却一丝汗也无。

“如果只是为了白玉蝉,又何必要冒着被赵家发现的风险袭杀赵氏天才?呵,四百多岁的筑基修士。”

他摇了摇头,旋即语气低落下来:“灵根!灵根……”万般情感蕴含在这两个字里,最后只化为一声深沉的叹息。

……

季若望下午没有瘫在房间里不动弹,而是主动去了草龟帮驻地帮忙布置宴席。

像他这样有眼色的不少,季若望不由庆幸,好在自己来了。

场面热火朝天,搬桌椅,布置场地,安排座位……

这张桌子坐谁,那张桌子坐谁。大佬们不可能与马仔坐在一起,哪个堂主和哪个堂主关系不好,要分开……

季若望的管事职位还没落实,只有邓伍和他一些心腹知道,所以也被指使得忙上忙下,晕头转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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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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