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想到涂山家的二公子,气性这么大,”玱玹静静的凝注着静夜,直接撕开了自己的伪装:“你们觉得我利用了他?”
静夜闻言,也是单刀直入了:“否则呢?怎么解释公子与那个玟小六在回青丘的路上,九命相柳会突然出现,而那些黑衣人偏偏就在他出现后,齐齐追杀于他呢?”
玱玹道:“我派人保护璟公子有错吗?我只想帮助他们可以顺利回到青丘,我甚至都是在默默的付出,没有想要他涂山璟给我一丝半点的酬劳,没曾想相柳这么强,我的手下几乎全军覆没。”
静夜道:“殿下的话,我们公子早就猜到了,公子让我转告你,玟小六在九命相柳心中有着一定的位置,相柳不会杀她,可你的人问都不问直接出手,是不是真的想保护他,还是为了一己之私欲,想必殿下心中有数。”
玱玹唇角微勾,道:“若论起心中有数,我堂堂西炎王孙的身份,涂山璟是真的不在乎了吗?”
静夜无奈道:“我们公子早就猜到殿下会这么说,公子又说了,画出来的大饼,永远都是一张纸,不堪一击,一戳就破,而且,”她说着,语气中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咬了咬唇,道:
“公子说他本来也不想当涂山家的二公子,只想做玟小六的叶十七,可是现在玟小六不需要叶十七,而他早就厌倦了涂山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殿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所以赶紧回去吧,你若还不走,那请随意,反正这扇大门,今夜不会再为你敞开。”
静夜说完,也不等玱玹回话,直接进去关上了门。
玱玹站了一会儿,突然嗤笑出声:“好一个涂山璟,明明有着一副冰雪聪明的头脑,却为了一个女扮男装不伦不类的人,颓废至此,实在愚不可及,我真是高看他了,他整个就是一只为爱而生的可怜虫,满脑子风花雪月不切实际,可怜,可悲,可恨!可恨!”
他说完,忽然起了一阵狂风,风卷着地面的灰尘盘旋,带着一丝雨前的土腥味。
“殿下,”玱玹的暗卫师瀛从一旁的暗影里闪出,看着他,忧心忡忡道:“快回去吧,天马上要下雨了。”
“夏季的天,孩童的脸,说变就变,”玱玹嘴角仍旧挂着自嘲,道:“回去?我还能回去么?”
师瀛知道玱玹此时意指西炎,那些沉重的往事,一直像大山一样死死的压在玱玹的头顶,他挣扎,他窒息,他想要自救,可他的力量犹如蚍蜉撼大树,直到未来某一刻,将他砸至粉身碎骨。
“先回墨涟居,重新商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殿下切莫如此糟践自己个的身子。”师瀛心头沉重,可作为一个下属,也只能把话说到这里了。
玱玹看着师瀛,微微一笑,笑容又似乎像往日里当炉沽酒时的平静祥和,他道:“谢谢你,谢谢你们,还愿意留在我这个失败者的身边。”
师瀛瞬间热泪盈眶。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这会子入夜不久,街上还有零零星星的人流,只是风又大了些,浓墨的天边隐隐还有紫色电光闪过,行人们脚步略显匆忙了些,大约都是想着赶紧归家,好躲避即将到来的风雨。
这时毛球已经飞入了清水镇,小夭担忧的看着天边越来越密集的电流,还有隐隐的雷鸣之声,看向一旁坐着正闭目养神的相柳,道:
“大人,看来不出一时半刻就要下雨了,若拿了衣服即刻启程回去,恐怕也会在半路上给浇成落汤鸡。”
相柳睁开眼睛,无所谓道:“我这近千年来什么样的气象没见过,只不过是区区雷雨而已。”
小夭是真怕打雷还在天上飞,她语气有些哀求,道:“大人自然什么都不怕,可我怕,要不大人留我在清水镇过一夜,明早再来接我?”
相柳睨了她一眼,道:“你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吗?还要我送去接来的,哼,女人就是麻烦。”
小夭眨了眨眼,突然想八卦一下,问道:“所以这就是大人九百年间,不近女色的原因?可你又为什么接近我?”
相柳蹙眉,嫌弃的眼神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道:“你也算是女人吗?你的幻术不怎么样,还有,你现在这张脸,很丑。”
小夭摸了摸自己的脸,嘟囔道:“我又不想长这个样子……”
在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中,毛球已经飞到了清水镇的城中央的位置,突然一道寒光自地上射出,毛球迅速闪身躲过,口中发出刺耳急促的尖鸣,提示两人有危险来临。
相柳皱了皱眉,轻轻拍了拍毛球的背部,示意它飞低一些,小夭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伏击给惊的莫名其妙,直到毛球飞在了一座房子的上空,小夭探头一看,却见地上站着两个人,一人站在另一人身后,前方那个人正以刀护在胸前做防御状。
由于夜色暗沉,她先是看不清两人的脸,紧接着天边一道炸雷闪过,通过这一闪而逝的电光,她终于看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脸,赫然就是玱玹!
他此时站在那个人的身后,看来应该是他的护卫。
有病吧?他们好好的飞着,也碍了玱玹的眼了?
“刚才的攻击法术,就是你们发出的。”相柳的语气是相当肯定,而不是向他们发出疑问。
玱玹看到那只白雕背上还坐着玟小六,就瞬间猜到相柳并非前来报复,怎奈师瀛出手太快,现在以他俩的能力,是伤不了相柳的一根汗毛。
“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这位公子,”玱玹从师瀛身后站了出来,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道:“是我手下唐突了,以为你要伤害我,他只是护主心切罢了,请公子切勿责怪。”
相柳闻言,低低的笑了出来:“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清水镇一向鱼龙混杂,我虽乘坐骑,但也不是最突出的一个,怎么别人都不怕我害他们,偏偏就你们害怕呢?莫非应了那句话——白日做尽亏心事,夜半敲门心恐惊?”
玱玹此时有些无言以对。
这时小夭飞快的在相柳耳边道:“这个就是墨涟居的轩。”
相柳嗯了一声:“我知道。”
小夭看了眼相柳,心中不免啧啧称奇,看来他的情报网,应该来自于白日里她见过的那个戴银面具的人,恐怕还不止一个,看来以后要想在相柳跟前撒谎,首先得摸摸自己的脑袋长的牢不牢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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