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看着相柳近在咫尺的面孔,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在水中,下意识呼吸一错乱,灌进肺里一口湖水,登时呛的她抓心挠肝,直翻白眼。
登时只觉唇间一软,有一股气息涌入,将她刚才不慎呛进的水顶了出来,小夭只觉得如遇大赦,便紧紧的抓住这宛如救命的浮木,大口大口的贪婪的掠夺着空气的来源,直到感觉肺部舒畅,整个人都缓过来了,这才睁开眼睛,直接撞入了一双漆黑的,深深翻腾着各种欲念的眼眸里。
小夭顾不得眼睛的酸胀,在水里也是用力的睁圆了眼睛——这应该是相柳在为她渡气,而她直接把人家的……嘴当成了氧气罐拼命吸?好像刚才是不是还啃上了……
小夭觉得自己虽然没有淹死,但已经社死了——没错,人生有两死,一真死,二社死,她小夭,已于皓翎国,腊月二十八日,酉时二刻,货船之下,社死于大运河底。
小夭突然惊觉,发现自己愣了半天,自己的唇还是与相柳的唇紧紧的贴在一起,她顿觉脸颊滚烫,周边的湖水都要被她脸上的热度给整沸腾了。
她下意识的推了推相柳的胸膛,相柳皱了皱眉,将手揽在她的腰间,用力的往上一提,借着他的灵力,两人瞬间破水而出。
“噗!”小夭吐出一口水,抹了把脸,往上一望,只见船上人影幢幢,有几个人好像举着火把往下看,她还隐隐的听到了玱玹急切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相柳,相……”小夭嘴里喊着扭头,却见白衣女子正浮在她身边,由于身子全部湿透,洁白的衣服紧紧的贴在她嫩白的肌肤上,显得她的身材玲珑有致,比自己还像个女人,此时正在整理着覆盖在脸上的面纱。
小夭:“……”这是又变回去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白衣女子明知故问道。
小夭泡在水中,讪讪一笑——既然相柳要演到底,她还能怎样,只能舍命陪君子啦!
“抱歉姑娘,刚才将你认成了别人……是你在水里为我渡气吗?”
白衣女子隔着面纱,嫩如水葱的纤纤玉指轻轻抚了下自己的唇,举手间有说不出的魅惑,小夭见了,没来由的心中一荡,差点又沉了下去。
呼,什么情况,此时的相柳可是个女人!小夭按着胸口只喘粗气——这突然胸口兽血奔腾,想让扑倒对方的感觉是什么鬼?她可是实打实的钢铁直女啊!
“是的,你把我的嘴唇……咬肿了。”白衣女子声音透着轻微的沙哑,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摩擦着小夭的耳膜,小夭脑袋一晕,两腿一蹬,直接没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船上,玱玹看着浑身湿哒哒,表情呆滞的小夭,心痛到不能自己,拿了一条大大的浴巾,就想往她身上裹,不曾想一旁白衣女子语气凉凉的开口了:
“你若浑身湿透,被人这么一裹,你会舒服吗?”白衣女子一把夺过玱玹手中的浴巾,给小夭擦了擦头发,又恨铁不成钢的对她说道:
“你难道没有一点灵力吗?掉进水里忘了如何自救,竟准备傻乎乎的淹死吗?”
小夭这才如醍醐灌顶般清醒了,觉得自己着实没脸,羞愧难当道:“头一回落水太慌了,竟然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抱歉姑娘,我错了。”
白衣女子盯着她,叹了口气,又帮她用浴巾擦拭着头发,玱玹见两人如此亲昵,纵然知道她们两个都是女人,可还是止不住的觉得奇怪。
“傻站着干什么,不给你妹妹熬姜汤吗?”白衣女子瞥了玱玹一眼,道。
玱玹这才回过神来,又神色复杂的看了白衣女子一眼,这才转身往小厨房的方向而去。
白衣女子见小夭呆呆的,只觉得她是受到了惊吓,便拽了她起来,道:“随我去舱房,你的衣服该换了。”
小夭温顺的嗯了一声,咧嘴一笑,自然而然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白衣女子微微一愣,隐在面纱下的嘴角,旋即上扬起来。
***********
翌日。
小夭原本以为需要坐船好几天,才能到达玉山彼岸,可皓翎玖瑶不知为何总是急不可耐,拉扯着玱玹说了半天,将他说动了,玱玹以灵力召回了云辇,眼下他们三人要乘坐云辇直奔玉山了。
小夭看着白衣女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想说多坐船几日,可又念辰荣义军那边离不开相柳,也担心他万一瞧出端倪,落个不自在,只得答应玱玹他们准备离去。
天马拉着云辇,停在了货船甲板处的上方,只需要抬腿一登,就会彻底的离开船而去了,小夭深深地看着眼前相柳幻化的白衣女子,突然跨步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白衣女子被她抱的猝不及防,瞬间觉得心漏跳了半拍。
小夭抱着他,在她耳边坚定的,意有所指的低语道:“你的心上人不会舍下你的,她一定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等她回来!”
小夭说完,只觉得深深无奈——千言万语,只能用这几句话概括了,不过相柳冰雪聪明,他一定会懂的。
小夭松开白衣女子,一步三回头,在皓翎玖瑶不耐烦的眼神里,在玱玹疑惑的神色中,最终还是登上了云辇。
天马发出一声嘶鸣,高高扬起前蹄,踩踏在云朵之上,绝尘而去了。
白衣女子单手背在身后,看着天边逐渐消失不见的云辇,只一呼吸间,身上白芒一闪,瞬间变化成了相柳的模样。
湖风吹的他一头银发飘荡,面具下的脸孔俊美非常。
“大人,”大汉出现在他身后,作揖行礼问道:“您是要再欣赏几天这湖光山色,还是打道回府回清水镇呢?”
相柳凝视着天边,脸上的神情难得的温柔缱绻,他喃喃道:“只要天地间还有这样的景色,我想有朝一日,我终可以大大方方的站在她的身边,有她在,那我的生命,就有存在的意义,而变得可贵了,”
相柳说着,话锋一转,看向大汉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肃,道:“回清水镇吧。”说罢转身离开甲板。
大汉虽然听不太明白相柳前面的话,但最后一句指令让他不假思索的应诺,不多时,船头调转,往清水镇的方向而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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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水中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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