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本市怀阳区存在多起女性失踪案件,失踪女性年龄为20岁到32岁,嫌疑人下落不明,目前警方已经展开调查,请各大市民注……。”
“啪”地换掉新闻联播,宁语汐捧着一杯热咖啡,赤脚踩在纯白羊毛地毯上,站在落地窗前,抿口咖啡,俯瞰大半个云城。
电话响起,她接通后,对面直奔主题:“boss,杨总预约了您今天下午约谈新项目,我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司机,会准时在楼下接您。”
她沉声:“好,我知道了。”望了一眼繁华的市中心,高楼林立,高架桥交错穿过楼宇,“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到手头的项目落地,我给你放个长假出去散散心吧。”
对面的郜晗顿了片刻,温润的嗓音再次响起:“在您手下工作是我的荣幸。”
“嗯。”挂掉电话,她坐在沙发上,放了一首轻缓的音乐,铺开瑜伽垫,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准确的是拍门。
她性子冷清,这么多年依旧不会主动社交,以至于住在这层楼两年,和邻居仍处于半生不熟的状态。
十三楼的位置,会是谁来找她。
许是屋内迟迟没有动静,门外的敲门声又重了几分,隔着一扇门,她能强烈感受到门外人的激动情绪。
铺开垫子的手僵住,宁语汐瞥了眼熄屏的电视剧,心底隐隐不安,本能地死死盯住门口的方向。
“宁语汐!”
门外的人彻底急了,呼喊她的名字,动静过大,隔壁阿姨闻声打开门,眼里带着疑惑。
“宁语汐,你在不在里面?”郁潮心口燃着一团火,灼得他呼吸都痛。
熟悉的声音穿透木门,宁语汐泄了口气,心踏实下来,缓缓起身去开门。
她对上他焦急的眼神:“你怎么来了,吓……”
“你没事就好,万幸。”郁潮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紧紧抱住面前的人。
“听说那个新闻了?”她的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手伸到他背上安抚。
“嗯,我从来不看新闻,今天冷不丁地看了一次,结果是这个破消息,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郁潮攥住她的肩膀,弯腰看着她的眼睛:“当时我脑子还没思考,身体就自发地跑出门了,汽车发动的几秒里,我脑子里全是你被杀害的画面,我他妈快疯了。”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宁语汐拉着他的手,把人往沙发上带,倒了杯水给他。
“没事最好,我刚到手的女朋友还没捂热乎呢,就遭遇危险,我还活不活了?”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刚才你敲门力气太大,吓了我一跳。”宁语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扔回水果盘。
“我的错我的错,我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得第一时间找到你。”他打量了一眼宁语汐,她身子单薄,打底衫外套了一件白色绒毛针织开衫,长发披散在肩上,露出前面一节白皙的脖颈,不见几年前的疏离冷漠,更多的是温柔端庄。
郁潮喝了口温水,倒有岁月静好的恍惚感。
“你有防御意识我放心。”他垂眸,改变主意,“哎,不对,我还是不放心,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在那摆着,你有武器也未必能保护好自己。”
警方尚未逮捕嫌疑人,甚至眼下没有掌握关于他的信息以及作案动机。
他可能随时出现在小区,加以伪装混入进来,后果不敢想。
“我们小区治安挺好的。”
“治安挺好的,还能有这么多人失踪?”郁潮一句话噎住她。
“你搬去和我住。”郁潮望着认真思考的她,“我不收你房租,还有,你放心,婚前我不会碰你。”
“我不是担心这些。”宁语汐说出顾虑,“我家离公司更近些,上班方便。”
“命都没了,还担心工作呢?”郁潮气笑了。这女人真是不把命当回事。
“我不是。”她小声嘀咕,“我手底下几千人等着吃饭呢。”
他无奈放下水杯,妥协:“行,好老板,你去我那住,我早起开车送你总行了吧?”
“我有车,不用你送。”
“……”
郁潮办事利落干脆,不到三个小时便将人连物品打包到别墅。
五六个黑西装男人放下扛在肩头的纸箱子,转身退出了客厅。
“总共一百二十三个房间,住哪间都行,你随便挑,当然住我隔壁更好。”他提着她的背包轻柔地挂在衣架上。
她是没有精力把所有房间都挑一遍,之前住过的房间还不错:“还是住上次我来你家住的那间吧。”
“成,你自己收拾还是怎么着?我记得你不喜欢别人碰你东西。”郁潮拄着腰询问她的意见。
“我自己来吧。”
“好,我帮你搬上楼。”
大致收拾完,宁语汐不见郁潮的身影,偏头寻找,迈下一步台阶,他在楼下插兜,正和一个女人说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她不着急下楼,选择等他们的谈话结束在下去找他。
下面的两人在兴头上,一时半会儿说不完,她只好打消念头,改变计划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移开眼,郁潮将视线转移到闭合的门上,慢条斯理地说:“在这老实呆着。”
“喂,说到一半你怎么走了?”
郁潮头也不回:“哄老婆。”
沙发上的女人不解地回头看着他走上楼,进了一个房间。
她圆圆的大眼睛露出眼白,不屑地环胸,棕色卷发随头部轻微的摆动滑落耳旁:“你还能有老婆?眼瞎了才看上你,哼。”
房门“吱呀”从外推开,郁潮闪开一条缝,人畜无害的问:“吃醋了?”
宁语汐坐在床边扒拉手机,办公软件弹出八百条重要消息,她不得不挨个回复,手忙脚乱地打字,根本没有注意到郁潮的出现。
他坐到她身边,自顾说:“为我吃醋可不是丢人的事。”
她终于抬头看他:“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虽然他主观意愿不想承认,但她貌似的确没有吃醋。“算了。”
手机提示音想个不停,郁潮幸灾乐祸地调侃:“怎么样,吃着当老板的苦了吧。”
每天面对一个公司的人,宁语汐时常内心填满幸福,苦和累微不足道:“我还挺有成就感的。”
“那也确实。”郁潮关掉她吵人的手机,“走,下楼。”
她抬头看他:“干嘛?”
“见家人。”
“啊?”宁语汐还没有准备好,人就被他牵着出了门。
郁潮扶住她的肩膀,向沙发上的女人介绍:“这是宁语汐,你应该叫嫂子。”
“她,”郁潮目光在女人脸上停留一秒,对宁语汐说:“我妹。”
简单粗暴到姓名忽略不计的介绍引起了不满,瓷娃娃一样的女人气愤地跺脚:“什么啊,我没有名字吗?你怎么不介绍我的名字?”
郁潮不理会她的反应,小拇指象征性掏掏耳朵:“还不是你名字不好听。”
“What?有没有搞错?!我的名字最好听了,可是妈妈起的,你的才难听。”郁诗雨没好气的吐槽。
郁诗雨比郁潮小两岁,从小到大,两人见面免不了掐架,每次都拼个你死我活,各自认为是家里的老大,长大后,逐渐懂事,但对彼此的“敌意”丝毫不减,于是打架演变成了唇枪舌战。
“确实很好听。”宁语汐插话,由衷地夸赞,缓解气氛。
“是吧。”得到赞美,郁诗雨眼睛泛光,贴到宁语汐身边,不安分的手腾在半空,后脖颈的衣服瞬间被提起,整个人往后带,纤细的胳膊不死心地在半空扑腾,努力朝宁语汐伸,毛孔都在用力。
“是个球,往哪靠呢你。”郁潮撇开她,见她预谋再次凑近宁语汐,他巴掌摁住她的头,用身体挡住她。
郁诗雨奋力挣扎,心底暗骂该死的血脉压制,艰难地从他的腰侧挤出来脑袋,手发力推他:“美女,你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做慈善吗?”
兄妹俩的欢乐惹得宁语汐发笑,握空拳抵住唇:“自愿的。”
“听见没,自愿的。不像你可怜没人爱。”郁潮难掩得意的笑。
“屁,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法国。”
他在她的头上来了一个暴栗:“你没睡醒吧?”
“嫂子我跟你说郁潮的糗事。”郁诗雨得到自由,换口气开始抖郁潮的黑历史,郁潮急忙捂住她的嘴,递给她威胁的眼神,朝宁语汐笑笑。
郁诗雨支支吾吾发不出来清晰的发音:“我……唔,我跟你说他小时候……唔唔唔。”
郁潮边捂住她的嘴边将人带到门外,一脚踹出去,麻利地反锁门:“去吧你。”
他打开客厅的灯:“别搭理她。”
“她是你亲妹?性格很好。”宁语汐接过他递过来的橘子,扒开一半放进嘴里。
“嗯,亲妹,谁也看不惯谁。”郁潮瞅了眼外面,郁诗雨捂着屁股朝他做一些手势,想也不想就知道是骂他的,他哼了声,不往心里去。
宁语汐捕捉到重要信息,好奇地问:“所以你小时候发生了什么糗事?”
“别听她瞎说,她就是想抹黑我,至于小时候都发生了什么,说实话,我早忘干净了。”郁潮不放在心上,他向来如此,只要过去了的事统统不记得。
“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宁语汐眯起眼睛观察他的表情。
“昂,还是说我应该想起来什么吗?”郁潮应声,迅速反应过来话的不对劲,转头茫然的望着她。
他终于开窍了,宁语汐唇角微勾,不言语,冲他神秘一笑。
郁潮被未知的恐惧包围,挺直后背,警惕地问:“干嘛?你突然笑一下好奇怪。”
“不告诉你。”宁语汐敛起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自己想。”
“想不出来怎么办?”
上楼的宁语汐转过身,五指并拢在脖子前横着比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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