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她醒来,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到阳台,她喜欢站在高处俯瞰低处的感觉,一切尽在眼底。
“起这么早啊。”郁潮打着哈欠,朝她溜达过来,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
“嗯,醒了就起来了。”宁语汐多年下来已经形成了生物钟,每天早上六点左右准时清醒,她在床上呆不住,便下床透透气。
昨晚想到半夜,脑子里始终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的记忆永远都是从昨天开始的。郁潮抬手扒拉蓬松的短发:“天气不错。”
缓缓眨动睫毛,宁语汐望着庭院笑而不语。
偌大的院子,中央的喷泉喷出的水在空中形成弧度,落到地面,迸溅的水滴砸在水池外围的盆栽叶子上。
她顺着他的话说:“今天晴天,是不错。”
摸了摸脖子,无意触碰到凸起的喉结,郁潮松了口气。
宁语汐转头对他道:“我难得周末休息,有时间陪你。”
他双手担在围栏上,不看她:“谢谢我们的宁大董事长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我。”
“干嘛啊你?”宁语汐拍了他手臂一下。
“我这不是在表达我真挚的感谢之情吗?”郁潮咬字清晰地回答。
“可是这话我听着怎么有一股不对劲呢?”
宁语汐倾斜身子,抱胸凑近他,水灵灵的眼睛莹亮,发现了好玩的事:“郁潮。”
他偏头对上她的眼睛。
“你是不是在不满我花在你身上的时间不多啊?”她边说边转眼珠观察他的微表情。
郁潮别过脸躲开,不让她看:“我可没说啊。”
她轻笑,手掌贴他的脸,将他的头转过来:“好啦,要不你也去我公司上班,这样天天能见到我。”
他当即“哼哼”两声,扒拉开她头顶吹乱的一缕头发:“亏你想的出来,也不怕我一天就给你公司整倒闭了。”
“哪有这么夸张?”那么大的企业一天就倒闭,能做到也是他的本事。
“宁语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整天忙于事业,一天到晚家也不回的总裁,而我是日思夜盼等着你回来的……”郁潮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平静的望着她,又像是在思考。
触发到关键词,她一下子融通他的思路,尾调上扬,补上后半句:“的娇妻?”
郁潮嘴角一抽,闭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气:“传出去我郁潮还怎么在云城混?”
她五指并拢,右手竖在胸前,乖巧道:“哦,不好意思。”
高磊喊了一帮人去郊区打高尔夫,郁潮回国后还没见过那群朋友,是时候聚一下了。
甩着车钥匙,郁潮长腿从驾驶位跨下来,一排人站在一旁迎接,为首的年轻男人率先打招呼:“郁少,好久不见啊。”
郁潮和他碰拳,听他说:“又变帅了。”
扬扬下巴,以作回应,简单寒暄几句,接过陪练员双手递过来的球杆,郁潮牵着宁语汐的手踏在草坪上,其他人则跟在身后。
冰凉的球杆握在手里,宁语汐淡然垂眸浅笑。
客户中有一些中年男人喜好高尔夫,会不会打是另一回事,但是得有人陪着。
有时候玩的高兴了,要求她也参与,面对这种情况,她只能找借口婉拒,三番五次的拒绝逐渐令合作人不满,这事上她吃过几次亏,后来费功夫花了两个月终于把球技练透。
她可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技多不压身”。
一群人到达场地中心,四散开来,宁语汐握着球,冲他晃晃:“来吧,和你打一局。”
郁潮痞气地咧嘴笑了,单手挽起袖口:“行啊,让我领教领教你的球技。”
相识五年,他还没有和她打过高尔夫,很多事情都没有一起体验,他或许可以更努力地去了解她,了解她的方方面面。
宁语汐无论做什么,浑身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是从不自视低人一等,敢于征服失败的意气。正是这份由内里散发出来倔强无数次吸引着他。
她势在必得的挥动球杆,动作一气呵成,如苦苦练习的那些日子一样,灵活运用技法。
“yes!”陪练员去捡球,她攥拳为自己喝彩,跳到郁潮身边。
他拄着球杆,露出一抹愉悦之色,视线追随她:“嗯,我女朋友比我强。”
宁语汐见状,挡在他面前,趁机“勒索”他:“输了要答应我一件事。”
“嗯?比之前你没说有条件。”郁潮挑眉看她,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笑意。
她变换说辞:“现在说了。”
瞳孔映着她狡黠的笑,分明是一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他没辙,舔舐嘴角露出洁白牙齿,宠得没边:“成,你说什么事。”
宁语汐手背到后面,踮起脚尖:“我暂时还没想好,留到以后再使用。”
“行,你以后给我提醒。”郁潮走进休息室,陪练员为每个人倒了杯茶。
宁语汐扶住茶杯,说了声谢谢。
感受到善意,陪练员礼貌地偏头对她微笑。这一幕恰巧落在高磊右边的短发女生眼里,她从陪练员年轻帅气的脸上移开眼,斜眼上下打量宁语汐,狠狠剜了一眼。
喝口茶,郁潮眼底浮现厉色,气场冷了几分,微微侧头:“你新交的女朋友?”
高磊放下凑到嘴边的茶,看了眼女人:“我不认识啊。”反应迟钝地问:“怎么了吗?”
郁潮没出声,始终未看角落里的女人,温热的手掌覆盖住宁语汐的手。她抿口茶水,抬头笑得好看,明媚自信,他不在的日子,她把自己养的很好。
“我出去抽根烟。”
她点点头,让出过道的位置:“好。”
褐色的茶水溢出香气,她双手捏着茶盅,总觉得味道差些意思。
“哪来的腥味,难闻死了。”女人翘指捏着鼻子,突然说了一句话,声音又尖又细,话是问句,眼神却带有目的性地瞥向一个方向,毫不掩饰心底的鄙夷。
“我怎么没闻到?”高磊不懂其中的复杂,鼻头蠕动,伸脖子嗅了嗅,如实地反馈。
察觉到极其不友善的目光,宁语汐一怔,确认与对方是第一次打照面后,眸子漆黑如深潭,缓缓放下茶盅,茶盅接触玻璃桌面,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哎,咱们出去走走,外面空气新鲜。”男人打圆场,推开门,拉着同伴出去。
宁语汐在其他人走后,低头嗅了嗅衣物,同样没闻到她口中的腥味。
她叫住最后出去的人:“高磊。”
高磊停下脚步,别扭地喊出称呼:“在的,嫂子。”
“麻烦和郁潮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啊?你不再玩会儿吗?”后面还有一些活动,他们还准备吃晚饭,她临时要走,高磊有些意外。
风灌进毛呢大衣,丝丝冷意袭来,宁语汐摇摇头。
“那好吧,我派人送你回去。”
她拒绝了高磊的提议:“司机一会儿来接我。你去和他们玩吧,玩的开心。”她越过他,看见一帮人走远的身影。
高磊不好多说什么:“嫂子再见。”说完跟上他们,勾肩搭背走在一起。
手机屏幕亮起,宁语汐接通电话走向出口,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绕到车另一侧,为她打开车门。
“boss,不开心吗?”郜晗扫了眼后视镜里看风景的人。
她过了很久才开口:“我看上去像不开心的样子吗?”
郜晗的白手套摩挲方向盘,温声道:“在我看来是这样。”
宁语汐升起车窗,兴致缺缺移开眼:“不回小区了,把我送到彬阳路2号。”
“好的。”
“boss,问一句职外话,我很好奇您和您的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郜晗警惕地观察宁语汐的神色。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宁语汐调整坐姿,不打算深入谈论这个问题,敲打他:“开车的时候不要分心。”
“对不起,boss,是我逾矩了。”郜晗低下头,眼里闪过复杂情绪,盯着马路前方的车辆,一股敌意晕染两道锋眉。
家里暖色调的灯光渲染温馨气氛,宁语汐提包踏进门,心情缓和了许多,穿着制服的女人上前帮她摘下包,她轻声问:“怎么称呼?”
妇女把包小心地挂在衣架上,拿出一双拖鞋放到她脚边,弯腰道:“您客气了,叫我刘妈就好,我在这里工作很多年了,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了。”
宁语汐没着急换鞋,停在门口,想了想说:“你知道这附近哪有香水店吗?”
“您要买香水吗?隔着两条街有一家。”刘妈为她指路,“需要我带您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好的。”
按照刘妈的指示走进店,宁语汐闻到一股弥漫在整个店内中的香水味。多种气味混到一起,她皱着眉,无法辨识具体是什么味。
她走近店员,报出香水名字:“我需要黑鸦片。”
店员礼貌地微笑:“不好意思,我们这没有这款香水呢。”
“类似的有吗?最好是比较浓烈一点,但不要刺鼻。”宁语汐扫了眼形形色色的香水,迫不得已改变香水种类。
“稍等,这款‘自由之水’的味道您喜欢吗?”店员将试香纸递给她。
接过试香纸,宁语汐仔细闻了闻,比黑鸦片气味更好一些:“可以,包起来吧。”
“好的。”
她拎着香水,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灯火下人来人往,不知彼此姓名,不问彼此过往。
天色黑下来,夜晚风大气温低,她叫了辆出租车回到别墅。
“回来啦?”宁语汐脱下沾染凉意的外套,郁潮拉着她走进厨房,端出几盘菜:“只会做这些,凑合吃点。”
“我印象中你不会做饭,难道记错了?”宁语汐拉开椅子,桌子上放着他做的鱼香肉丝、红酒排骨,以及凉菜。
“没记错,我后来在国外学的做饭。他们那里的饭哪是人吃的。”郁潮递给她碗筷,解开围裙在她对面坐下。
“看着不错。”宁语汐握住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很好吃,给你好评哦。”
郁潮胸口敞亮不少:“那就多吃点。”
她抬起头:“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高磊点的外卖。”她走后,他们玩了一会儿,有人开始喊饿,最后高磊点了外卖,他跟着对付吃了点。
宁语汐吃着菜,语气犹豫:“郁潮?”
“嗯?”
“你可不可以别一直看我?”他一直盯着她,惹的她不好意思吃了。
郁潮没留意,轻咳,放松下来,往后靠椅背:“哦,抱歉。你变漂亮了。”
他做的排骨很好吃,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块:“做饭这么好吃,以后做饭就交给你了。”
得到眼前人的认可,他心里暗爽,托腮看她,腔调慵懒:“宁语汐,这么霸道啊。”
陪她吃完饭,郁潮领着她参观新布置出来的房间:“这是我专门为你的杯子准备的房间,你那些瓶瓶罐罐都放的下。”
除了杯具间,还有衣帽间,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填满的各式各样的衣服、鞋子、包包。
她随手翻出手边衣服的领子,标签的尺码都是合适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清楚她穿衣尺码的。
郁潮倚着门框:“怎么样,老公不亏待你吧。”
宁语汐嗔怪他:“还没结婚呢,瞎说什么。”
他眼里有光:“娶你是板上钉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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