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光影暧昧,灯线映在岑漫的面容上,柔和又冷冽。

她的语调也像掺了几丝烈酒,悠悠扬扬的,像在克制又有些蓄意的诱引。

孟时烟双手搭在岑漫腿上,身子软得瘫在地上。

她歪头迷糊打量岑漫的脸,看得格外入迷。

视线交接中,孟时烟不胜酒力,脑袋沉沉缓缓落在岑漫腿上,轻轻地蹭了蹭。

像婴童般陷入熟悉的气味里,沦陷于其中久久难以脱离。

孟时烟几乎是趴在岑漫的腿上,舍不得起身,偏偏手指也安分不了,一会儿拽拽岑漫的衣角,一会儿又晃晃脑袋在布料上蹭出些细微的褶皱来。

“上去睡觉好不好?”岑漫垂头问她,用着哄小孩的语气,温柔至极。

正是初秋,温度捉摸不透。

她是真的担心孟时烟着凉感冒,毕竟刚刚在浴缸里睡着了,这会儿又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在这儿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唔……”孟时烟发出呜咽声,也不知道是应下了没有,身子迟迟没有动弹。

岑漫将她从腿上扶起来,又见孟时烟扭扭捏捏抱着自己,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

呼吸落在脖颈间,带来些轻微的痒意。

“我想你抱我上去……”孟时烟眼睛睁不开,撒娇的话脱口而出。

这会儿她脑子糊涂着,也不管岑漫答不答应,缠人得很,只顾着提自己的要求。

岑漫的胳膊被孟时烟压着,抽出来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

孟时烟以为她是不乐意自己的要求,又嘤咛着,“抱我嘛……”

岑漫听她哼哼唧唧的语气,笑容难掩,“哪来的笨蛋。”

“还想喝……”孟时烟又不肯依,听见岑漫这样宠溺地骂她,醉了也不肯服输,愣是从岑漫怀里挣脱出来脑袋去寻找红酒瓶子的所在地。

“要上天了是不是?”岑漫腾出一只手按回她的脑袋,目光带了些警告的意味。

“我只敢在你这里上天嘛。”

醉酒的孟时烟格外热情主动,弯月般的双眸笑起来如同含了钩子,一下又一下地像在心尖上挠痒痒。

孟时烟这套很撩人,但岑漫已经习惯了她。

没用,不吃这套。

“听话,乖。”岑漫的手在她背后轻轻拍了几下,像对待一只调皮的小猫。

仅三个字,孟时烟所有出格的动作都被稳稳按压下来,她乖乖躲在岑漫怀里,任由着自己被抱上楼。

没关系。

她都已经被岑漫公主抱着去睡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熟悉的味道令人安心,气息散入鼻间,孟时烟往岑漫的胸口埋了埋,嘴角上扬始终缓和不下来。

这个怀抱很温暖,她的身上似乎可以沾染到少许属于岑漫的气味。

真好。

可惜这个亲密接触的时间不过短短几分钟,在孟时烟的身体接触到床时,终于因为冰冷的被子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失去不少暖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整个身子缩起来试图抓回刚才的温暖。

抬眸去看,岑漫还没离开,影子落在她的身上,挡去了身后明亮得有些刺眼的灯光。

“兔子不在。”岑漫开口。

“什么?”孟时烟又打了个寒颤,没听清岑漫的话。

岑漫弯下腰来为她抻好被子角,又温柔道了句,“我说你的那只兔子玩偶。”

孟时烟点点头,“它在我卧室的床上,跟我盖同一条被子。”

那只兔子孟时烟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每晚是必须要抱着睡的,这次红湖公馆来得突然,不是她蓄意已久的,晚上只能找个被子抱着,填补一下自己的安全感。

“没我它可以睡得更安稳。”孟时烟说。

孟时烟倒也没说错,毕竟每晚抱着兔子入睡时自己总是抱得格外紧。

次数多了,里面的棉花就被压塌了,整个玩偶看起来瘪了不少。

“那你呢?能睡得好吗?”岑漫担心她的状态。

“不能。”孟时烟果断回答,“我可以跟你一个床吗?”

“如果非要在兔子跟你两者之间选一个的话,我愿意放弃我那只可怜的小白兔。”孟时烟又说。

这个不问反答的二选一在岑漫看来简直是没头没脑的,毫无逻辑。

“看你今晚还算乖。”岑漫开口,嗓音清冽。

“然后呢?”孟时烟轻咬下唇。

她不信这句话没下文。

“走啊?”

岑漫在孟时烟瞪大的双眼中再次伸出了双手。

-

又一次来到岑漫的房间,孟时烟的目光率先落在上次捆她手的那个床头,不美好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

似乎跟上次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找出点儿不一样的地方,那么她勉强可以认为这次是岑漫邀请她同睡的。

这可跟她上次死皮赖脸缠着睡一起不一样,虽然上次的最后也没有成功。

桌子上放着一瓶开封的红酒,孟时烟径直走过去。

“那我喝这个可以吗?”孟时烟看了眼红酒瓶子,上面写着意大利语,她一句也看不懂,但能看出来度数,只有十五度,“这个度数可不高哦。”

孟时烟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这会儿依旧凭借着酒精胆大妄为。

晕倒是不晕,也没有想吐的感觉,就是亢奋了点儿,把脑子里那点儿想干的事情全干了一遍。

“那你刚才的醉酒是装的?”岑漫知道她的酒量,又怕她玩嗨了摔倒,不动声色挪走了她身后的凳子。

“不是,我可晕了。”孟时烟手扶着额头,摇晃着脑袋,装出一副站不稳的模样,“所以现在要以毒攻毒一下。”

手倒是稳得很,孟时烟果断倒了些红酒,又喝了口。

“漫漫,你陪我喝嘛。”孟时烟撒娇,拿出第二个高脚杯。

岑漫也没撇下孟时烟一个人,顺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酒杯,陪着又喝了会儿。

“还是这个好喝哦,刚才的度数确实有点高。”孟时烟喝进去一大口,“喂你!”

她嘴里的红酒没咽下去,对着岑漫嘟了嘟嘴,示意了下,得到岑漫无奈的浅笑之后才满意地吞咽。

“怎么?不情愿我喂你?”孟时烟非要作一把,她伸了伸脖子凑近岑漫,食指摸了下岑漫的下巴,动作快又迅速。

别管!

今天她就是要翻身做主人!

岑漫挑眉,意外她这个动作,在孟时烟察觉到不对想要收回手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的手被岑漫抓住,热度逼近,孟时烟抿了下唇。

岑漫抿了大半口酒,跟她平时小口抿酒的习惯不同。

孟时烟眼睁睁看着她的脸逼近,近在咫尺。

双唇交接。

酒水在口腔内添了温度,丝丝渡入她的唇内。

她来不及张口,细腻的酒渍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啪嗒’几滴落在桌面上。

洁白的桌面上出现了几滴显眼的暗红色。

怎么感觉……

这个酒比刚才的那种更容易令人眩晕了?

孟时烟的手张紧又松开,最后按在桌子上,整个心脏都被这个吻揪起来。

果然酒精的力量是无穷的。

不仅改变了她,甚至改变了向来冷静的岑漫。

她以后要多喝一点。

岑漫比她高出大半个头,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防止她后仰,另一只握着孟时烟的手腕还没松开。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只是下意识想要去吻,便去做了。

末了,又轻轻吻去她嘴角的酒渍,酒的味道已经散了不少。

“你刚刚是准备这么喂酒吗?”岑漫轻声开口。

孟时烟没应。

她的身体始终僵硬着,她是喜欢岑漫很多年,也导致自己恋爱经验为0。

面对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举动,更别说主动吻她的人是心心念念的岑漫。

双唇松开的那一刹那,孟时烟只觉得像有一道丝线被轻轻扯断,随后一个冰冰凉的小点落在她的下唇,她下意识就舔了一下。

直到躺在床上,孟时烟望着天花板,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回想到底是哪个因素诱发了这个吻。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句‘喂酒’明明只是口嗨,不知道岑漫是当真了还是在惩罚她又借着酒精乱说话。

但岑漫的确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孟时烟的小性子皮一皮也就罢了。

来真的,她还是会怂。

岑漫将孟时烟的小表情尽收眼底,这法子终于让她安分下来,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她将孟时烟那边的被子掖了掖,关掉了房间内的灯。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一觉孟时烟睡得格外不安稳,跟她预料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梦里岑漫站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喝着红酒,白衬衫的扣子松松散散系着,香肩半露,撩人得很。

她踮起脚尖去吻岑漫。

但无论她怎么踮脚都够不到那双红唇,又急又恼,气得踹了几下,嘴里还小声骂了几句。

岑漫的睡眠容易被打扰,孟时烟几个细微的扑腾就把她吵醒了。

她蹙眉看着孟时烟闭眼着急的表情,以为她是做了什么噩梦。

“岑漫,你欺负人……混蛋!”

刚才因为没完全清醒,没听清楚孟时烟在嘟囔什么。

这下倒是完全知道了。

这孟时烟是有多恨她。

白天晚上都要跟她对着干,这次在梦里也不肯放过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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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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