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还能有比在自己的心动对象面前丢人更难堪的事情吗?
孟时烟单方面觉得没有。
刚才过多的自我编排加上这个突如其来的尴尬,导致孟时烟完全失去任何发挥的余地。
她乖乖从浴室走出来,连经过岑漫的身边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今晚是睡这个房间吗?”孟时烟指了指旁边的床。
岑漫知道她脸皮薄,也没再拿这个事情深入,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直到岑漫离开房间,门把手的响动宣告离开之后,孟时烟忍了好久的尖叫终于从被子里闷闷地发出来。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孟时烟甚至有一阵的恍惚。
安静听了会儿,她也没应。
门直接开了。
是岑漫。
孟时烟从床上坐起,嘴角笑意难掩,偏要故作矜持,“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自己一个人睡也是可以的哦。”
“兔子。”岑漫就站在门口,没往里面走。
她的手一扬,兔子玩偶准确落在孟时烟的旁边,掀起的风吹乱了孟时烟颊边碎发。
她拨了拨头发,“没了吗?”
岑漫微侧脸,思考了下,“还有。”
“什么?”孟时烟的心又随之揪起来。
岑漫:“晚安。”
孟时烟被气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眼前的画面都是岑漫无所谓的脸。
行,我可以再忍一下。
-
刚才的工作做了一半,岑漫回了房间没有直接睡下去,想着收一下尾。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抬手揉了揉鼻梁,疲惫上来,睡意也跟着涌动。
岑漫睡眠质量算不上好,细微动静都会被打扰,门口传来的微弱声音让她皱了皱眉。
“漫漫你在吗?”孟时烟敲了敲门。
没有得到回应之后继续敲着,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
岑漫被搞得神经衰弱,下床给她开了门。
孟时烟只穿了件岑漫刚才扔给她的外套,若无其事地说,“你这个外套好大啊。”
岑漫往下看,外套只盖过了孟时烟的屁股,一双白皙修长的腿毫无遮掩的暴露了出来。
“找我干嘛?”岑漫将视线收回来,淡声问。
“房间里太黑了,我害怕。”孟时烟语气说得格外自然。
岑漫凝眉盯着她看了三秒钟,这种她根本不会相信的鬼话孟时烟到底是怎么敢说出来的?
她又看了眼孟时烟面上没有任何恐慌的表情。
根本就是故意的。
岑漫伸手就要关门。
“你忍心把我丢在门外吗?”孟时烟摆出哭唧唧的表情,“我可是二十出头的花季少女。”
“我说你真麻烦啊。”岑漫无奈叹气,彻底没了法子,转身往回走,刚刚掀起被子一角,身后跟着的孟时烟就扑进了被窝里。
“漫漫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孟时烟隔着被子抱住岑漫,亲昵地用脑袋蹭她。
“睡觉。”岑漫伸出一只手将孟时烟的脑袋按回去,冷静地说了声。
孟时烟知道她累,也识趣地没再打扰,平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玩偶,时不时薅一下兔子耳朵,偶尔又翻几下身。
在孟时烟又一次掩了掩被子的时候,岑漫开口。
“睡不着吗?”
她的声音带了些沙哑,在黑暗里听得更为仔细,丝丝入耳,不知怎的,孟时烟挨着岑漫的那只耳朵突然有些发痒。
“跟你躺在一起我怎么能睡得着啊。”孟时烟也不收敛,怎么想就怎么说。
“想干嘛?”
“你说话注意一点哦。”孟时烟有意把这话翻了个意思,“我想不想你不知道吗?”
岑漫顿了下转身面对着孟时烟,嘴角突然扬了下,“想玩点不一样的吗?”
“什么不一样的?”孟时烟下意识拍了拍怀里玩偶的脑袋,满脸天真。
岑漫掀开被子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提出一个精致的黑色皮箱。
孟时烟看不太清,只依稀辨别出来那箱子格外低奢华丽,里面的东西她看不明白,泛着银色的冷光,看起来冰冰凉的。
岑漫拿出一条丝带,走到孟时烟面前,微微弯腰直视着她。
“手给我。”
孟时烟就算再看不懂也明白了这个意思,她咳嗽几下,“你出国都在吸收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岑漫始终笑着,诱哄般将孟时烟的手捆住,确保她无法挣脱之后,嘴上的笑意收了。
她冷着脸将绳尾系到了床头,系得格外紧,只不过另一边留了一条长长的绳尾。
岑漫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孟时烟的脸从带着隐晦的笑变成了震惊。
“岑漫!你疯了吧!”孟时烟对着她喊。
“老实一点。”岑漫没心情理会。
“你给我解开!”孟时烟的双腿朝着岑漫的方向踹了毫无用处的几脚。
岑漫抬眼扫了下孟时烟的脚。
孟时烟立即没了动静,还把脚往被子里藏了藏。
她总不能让岑漫把自己的脚也捆了。
岑漫这个女人,狠起来比她都疯。
“早点睡吧。”岑漫转身离开了房间。
-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岑漫后半夜居然真的没有给她解开这条丝带。
孟时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或许是困意上来,又或者委屈落泪哭得有些劳累。
醒来的时候岑漫站在床边,表情格外复杂。
孟时烟撇开头,这次她绝对不会再主动跟岑漫说话。
绝对!
不会!
“你晚上就这么睡的?”岑漫着实困惑,被孟时烟的笨拙惹得只一个劲儿无奈的笑。
“那不然?”孟时烟脾气上来,语气横了些,“不睡觉我难道修仙吗!”
岑漫歪了下头,将那条余出来的绳尾塞到孟时烟手里,“试试,能扯动吗?”
“什么?”孟时烟感知了一下那个绳尾,手往上用力翻了翻,拽着绳尾一点一点往外扯。
绳尾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随后,丝带被解开了。
孟时烟考虑着自己要不要装作还被捆住的模样来打一下岑漫的脸,那绳子就滑落在她的脸上。
这多出来的破玩意儿她昨晚还觉得多余,毕竟老掉在她脸上,她没手去拂开,只能甩甩脑袋。
合着这是岑漫给她刻意留下来解丝带的东西。
尴尬翻倍。
“真够笨的。”
孟时烟默默听着这句话,跪坐在床上,想要辩解几句发现也找不到什么话。
“就你聪明啊。”孟时烟小声反驳,丧气的脸许久消散不下。
-
知道岑漫刚回国,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蹭了一波早饭之后孟时烟就溜走了。
她也终于得空跟宋菡初好好聚一聚。
毕竟宋菡初跟她一样,纯纯恋爱脑,前段时间跟女朋友纠缠不清,断掉之后才有心思找孟时烟聚。
“你知道岑漫多过分吗!她拿个破丝带让我安安分分待了一个晚上,关键那玩意她给我留了个口,一扯就解开了,我傻到就那么不自在睡了一个晚上!这是我在红湖公馆睡过最难受的一次!”
宋菡初躺在躺椅上,顺手叉起切好的新鲜哈密瓜吃着,饶有兴趣听着孟时烟的吐槽。
“怎么?有岑漫在的红湖公馆都不香啦?”
“在有什么用,看得见摸不着。”
说得上头,又一阵恼火,孟时烟将长发挽起来,离开了游泳池往室内走。
服务人员听见动静,立即开始准备一些食物和茶点,不敢有任何怠慢。
淋浴之后,孟时烟被宋菡初拉去VIP按摩间唠嗑。
拐角处,宋菡初着急的步伐落下。
孟时烟疑惑撇了她一眼,便跟着宋菡初躲闪的视线望。
“这是你那个黄掉的前女友?”
宋菡初掐了把孟时烟的胳膊,示意她小声一点,最好不要提起这件事情。
对面那女人也注意到这里的动静,表情跟宋菡初如出一辙,分明是想要打声招呼却又不好开口的模样。
“孟小姐!”
没想到除了在场的三个人之外还多出来一个蒋桃,一点儿没察觉出来当下尴尬的氛围,反而还主动打了招呼。
“我差点忘了,这小胖鹅跟她是好朋友。”宋菡初欲言又止看了眼孟时烟。
孟时烟立即懂了,这不就是让她自己去应付蒋桃,好给这对苦命鸳鸯留下点邂逅的空间。
她往外避开了些,蒋桃便兴致满满跟过来。
“我听说昨晚在食为仙开了最高档的海味,能参与应酬的都是能跟现任景绥掌权人的岑小姐搭上线的。”蒋桃堆了些笑容,“那场面应该挺大吧。”
蒋桃一副等她说出些商业机密的样子,孟时烟暗自哂笑。
她对那些又不感兴趣,还要把手伸到她这里打探消息。
“也还行。”孟时烟转眼瞄了下蒋桃,“我还以为昨晚能见到你呢?怎么没来?临时有事儿吗?”
孟时烟随口甩出三连问,蒋桃的笑容僵在脸上。
蒋氏的地位要是能足够参加的话,哪还要靠蒋桃来打探?
“我就一个女孩子,那些应酬我去不合适啊。”蒋桃尬笑。
“你说的也是,在家呆着多舒服,还不是漫漫非要我去。”孟时烟撩撩头发,嘴里的话云淡风轻。
“你说的漫漫是……景绥的岑小姐吗?”
尽管已经是非常确认的答案,蒋桃还是犹豫着问出了口。
孟时烟没开口,反而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
难道还有第二个岑漫吗?
蒋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