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益阳的裤链拉得好好的,却于事无补。
捂都捂了,覆水难收。
刑沐真服了陶怀州,上次在品岸酒店,他把谷益阳当透明人,后来又背地里给人家取外号,今天又作弄人家……
要不是她早就从她妈身上学会了“心疼男人是倒霉的开始”,她真要心疼谷益阳了,被人捧大的青年才俊,哪受过这气?而从始至终,陶怀州甚至没说一句话。厉害厉害。
刑沐暗示陶怀州:“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爱开玩笑。”
也就是说,差不多得了……
三个人的晚餐,她的目的是让陶怀州“刺激”谷益阳,但得有个度。刺激得好,谷益阳能为她提供更多的情绪价值。刺激得不好,鸡飞蛋打。
“我没……”陶怀州话说一半。
他本要实话实说:我没开玩笑。
他这种木头疙瘩,哪会开玩笑?能接住别人的玩笑都谢天谢地了。他冒着长针眼的风险看谷益阳,只是一时间被胜负欲冲昏了头脑。
刑沐看陶怀州话说一半,俗称欲言又止,还眸光一暗,像受了多大冤屈似的垂下头,她不禁用力眨了眨眼。
她没看错吧?
是吧?他这样就是不折不扣的白莲吧?
三个人坐四人桌,面对面两排。
刑沐和谷益阳坐一边,把陶怀州安排在她对面。屁股还没坐热,谷益阳体贴地说刑沐头顶上有个出风口,要和她换位置。情绪价值来得比刑沐预计的更快,哪有什么出风口?谷益阳无非是要把她换到陶怀州的斜对面。
刑沐欣欣然地换了位置,中途没敢看陶怀州。
对,没敢看。
免得他又作妖。闹心。
火锅店是谷益阳选的。之前在微信上,刑沐问陶怀州吃什么,陶怀州让刑沐决定,刑沐便让谷益阳决定。
蘸料是自助。
谷益阳给了刑沐四个字:“你知道的。”
这是让她代劳。
他急于扳回一城,要让陶怀州看看刑沐有多了解他。
刑沐起身,陶怀州跟着起身,电光石火间把谷益阳一个人留了下来。
来到琳琅满目的蘸料前,刑沐对谷益阳的口味烂熟于心,陶怀州第一次来这种“大杂烩”的火锅店,没出手,先观察观察。
“请问你看他那里,是怎么想的?”刑沐采访陶怀州。
“站在你的角度想的。”
刑沐恍然大悟:“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按那个玩意儿选人吧?”
“有可能……吧。”
刑沐半真半假:“你真有意思。”
陶怀州拿不准刑沐这一句是不是夸他,只能问:“他是你crush?”
“你看出来了?”
“我不瞎。”
“是是是,你只是聋。”刑沐想了想,防患于未然,“Crush以精神交流为主,跟那个玩意儿关系不大,所以你别再看他那里了。”
陶怀州看刑沐往碗里加了七种蘸料,又撒上一层花生碎,只能说谷益阳的口味和他这个人一样一言难尽。
刑沐往回走。
陶怀州空手来,又空手跟了回去。
谷益阳一个人枯坐了半天,自告奋勇为刑沐效劳,也是一招鲜地要让陶怀州看看不仅刑沐了解他,他也了解刑沐。
陶怀州只能说谷益阳给他的下马威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上次在品岸酒店,谷益阳拿干炒牛河和扬州炒饭大做文章,今天又来?
有劲吗?
烦不烦……
“麻烦你,我和她一样。”陶怀州和刑沐一块儿坐下了,对谷益阳彬彬有礼的口吻说是请求也不为过。
谷益阳脸都绿了。这个姓陶的要不要脸?缠着刑沐不放,还大大方方使唤上他了?他要是翻脸,倒显得是他小题大做。
谷益阳像个大冤种一样走开后,刑沐问坐在她斜对面的陶怀州:“你对他有意见吗?”
“没意见。”
“没意见你总让他下不来台?”
陶怀州端坐,双手握着倒了热水的瓷杯,无意识地缓缓转着:“我只是没来过,挑花眼了,觉得和你吃一样的总不会错。”
“没来过?”刑沐存疑,这种满大街都是的连锁火锅店,被他说成大观园。
陶怀州是真的没来过:“第一次。”
他的饭局不会来这种地方。
刑沐看陶怀州把自己说成土包子,再看他的手,十指修长、白皙,指尖被瓷杯烫得泛红,哪有他这么细皮嫩肉的土包子?
“我还是自己去拿吧……”陶怀州被刑沐看得心虚。
刑沐拦下他:“你老老实实坐着吧。”
她是保护谷益阳。
她看出来了,陶怀州在不经意间的一言一行,都够谷益阳喝一壶的。
谷益阳端了两碗一模一样的蘸料回来。刑沐跟他说悄悄话:“你没在他那碗里动手脚吧?”谷益阳的嘴几乎擦着刑沐的耳朵:“我辣死他。”
怎叫个暧昧。
刑沐知道谷益阳只是说说而已。他越要面子,越不会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她这样哄哄他,他脸也没那么绿了。
陶怀州把对面二人的打情骂俏看在眼里,心砰砰乱跳。
他的“课间”越来越有趣了。
相较于在地铁上依偎和聊骚,用赵狄的话说,“连尊严都不要了”更加有趣。
开吃。
谷益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陶怀州当透明人,对刑沐无微不至,从鱼塘主变身只把一条鱼抱在怀里的年画娃娃。刑沐真要夸自己一句英明!她把陶怀州当作她和谷益阳play中的一环,是小看陶怀州了。
他何止是一环?
他是当之无愧的核心。
陶怀州边吃边看着刑沐和谷益阳搞暧昧,心率一百二十次每分钟,居高不下。
刑沐偶尔关照他:“多吃点。”
“好。”
终于,刑沐觉得陶怀州吃得未免太多了:“你别积食了,感冒才好。”
谷益阳至今不知道刑沐和陶怀州的关系,刑沐只说是朋友,他也不好刨根问底。感冒二字一出,他怀疑他们的关系比他以为的更亲密。
“你今天能告诉我了吗?”谷益阳不问陶怀州,问刑沐,“他在哪高就?”
刑沐把烫手山芋抛给陶怀州:“我能告诉他吗?”
陶怀州定定地看刑沐。在她面前,他脑子不算灵光,却常常面临选择。去?不去?原谅?不原谅?能?不能?
刑沐使眼色:“还是你自己来?”
他再不救场,她可要胡编乱造了。金融?计算机?反正他们那片商务区包罗万象。
陶怀州掏了名片给谷益阳。
刑沐瞥过去……
无边文旅?
被李酷夸出花来的无边文旅。
名片上只有朴素的七个字:无边文旅,陶怀州。
没有title。
“你同行?”谷益阳问刑沐。
刑沐没什么破绽:“有问题吗?”
谷益阳把陶怀州的名片随手一放:“谈合作,可以找我。”
刑沐替谷益阳补充:“他在品岸酒店,旅行社这块的业务他说了算。”
“好。”陶怀州不费口舌。
他没必要说像品岸酒店这种毫无亮点,顶多只有物美价廉这一个优点的四星级酒店,他从不考虑。
陶怀州买单时,刑沐跟他抢:“今天我请。”
两个男人都是冲她来,她又中了特等奖,该她请。
陶怀州没有再抢。赵狄跟他说了,切忌AA,最好是让姑娘请,这样还能留个回请姑娘的机会。
谷益阳开车来的,说要送刑沐。
刑沐又跟谷益阳说悄悄话:“他跟我顺路,你愿意连他一起送吗?”
“你说呢?”
“不愿意算了。我跟他坐地铁,你早点回去休息。”
一切尽在刑沐掌握中。她问陶怀州能不能带谷益阳一起吃饭时,心里没底,毕竟她不了解陶怀州。但她了解谷益阳,她知道他不可能捎带陶怀州,那样的话,太给她脸了。她甚至知道他会用一句“你说呢”来打太极。
反正她也没打算让他送。
今天的暧昧搞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再多也腻了。
刑沐和陶怀州往地铁站走,是一种陌生的体验,二人中间隔出一人的距离,对对方几乎一无所知,无话可说。陶怀州打破沉默:“你在哪家旅行社?”
“悦畅旅游。”刑沐不多言。
她越珍惜陶怀州这个地铁搭子,界限越要划得清。
晚上九点的地铁,有零星的座位。
刑沐吃得饱,说要站着消消食,让陶怀州去坐。陶怀州不去坐,陪刑沐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二人并排背靠车厢壁,刑沐侧靠陶怀州。
上车前,她和他“不熟”,上车后想靠就靠,想怎么靠,就怎么靠。
陶怀州收到陶治发来的微信:「几点了?」
不是父亲问儿子时间。
是父亲问儿子:这都几点了?你个小兔崽子还回不回来?
陶怀州回复:「十点半前。」
二十八岁的成年男子和父亲进行这样的对话,陶怀州习以为常。
他关上手机,看刑沐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不是窥视他的手机,是直勾勾看着他的手。“怎么了?”他问她。
“你指尖为什么红了?”刑沐回忆陶怀州在火锅店里指尖被瓷杯烫得泛红还有情可原,这好端端的唱的又是哪出?
陶怀州把手藏进兜里:“一会儿就好了。”他总不能说是被他爸逼得。所谓习以为常,不过是无计可施。
刑沐的视线追着陶怀州的手,他都藏起来了,她还看,还看,像是有透视眼。
陶怀州解释:“不是病。”
更不会传染。
他以为她又嫌他。
“我没说是病。”
“那你看什么?”
刑沐迎上陶怀州的目光:“我从没见过哪个男人的手指粉嫩嫩的这么好看,让人想……”
她顿了顿,卖关子。
相较于二人之前的聊骚,她这句堪称纯情。但越骚,越只能纸上谈兵,越纯情,越能操练。陶怀州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想摸?”
作者:请大家对陶怀州在火锅店的表现发表一下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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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他算不算出阴招?不确定,再看看。
谷益阳: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jpg
陶怀州(本人):我心脏不太舒服……(捂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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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家快点点收藏!助力沐沐早日收了这个白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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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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