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河家主摇头叹息,走到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揉了揉眉心,颇是苦恼。

自打没了那命根子,人生乐趣便也跟着消亡殆尽。

丁家主见状忙与他倒酒,河家主把盏一饮而尽,继而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那双闪烁着幽幽毒光的眼睛瞥着他怀里搂抱着的女子,将她从上到下似是打量什么珠宝物品一般要将她里里外外看个遍:“这丫头倒是有趣得紧。”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便要抬手去摸,丁家主见状带着她微微侧身,半开玩笑道:“这可是我的新宠,河大哥要什么样的没有,莫要让小弟难做。”

“不过是看看而已,丁家主那般紧张,倒显得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了。”他手下毫不收敛,要看就要摸上那女子的腰肢。

丁家主心头不悦,面上却依旧如常。

那陌生女子见状气的一把推开他,恶狠狠瞪了河家主一眼,又羞又恼,扬长而去。

他就喜欢这样式的姑娘,泼辣,烂漫,有趣,不禁让他想起他与关飞雁初见之时的情形。

是那般可人亲人的少女,如今却硬生生活成了一个只知道绕着家事转的妇人。

真是天妒红颜。

临近出门时,河家主那不堪入耳的言语毫无礼貌的闯入她的耳中:“装什么清高。”

那陌生女子心中愈发气恼,加快脚下步伐,只留下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

丁家主正欲解释缓解现下尴尬局面,谁知河家主便先他一步发言,兀自调侃着:“这丫头倒是经不起一点逗弄,你那肚兜怕不过就是她的吧。”

因着那女子的一场小小插曲,屋内氛围活络不少,河家家主的愁眉也略的舒缓些。

丁家主笑而不语,河家主只当他默认,忽地又想起什么一般,他坏笑道:“你家那凶婆子肯?”

见河家主在此事上纠缠不休,未免他生疑心,丁家主只得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家那凶婆子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件事还请好哥哥保密。”

河家主连连摇头:“男人嘛,我懂,我懂,家花哪有野花香嘛。”

丁家主想起河家嫂子的模样风情,重重点头。

丁家主:“不过好哥哥最近些年头怎么不出来和我们这些个做弟弟的一道逍遥快活去了?”

这句无心之言戳刀子般插在他胸口,方才略有些弛缓的眉眼因为这句话重新聚拢在一处,搜肠刮肚般寻找由头:“咱们这儿有个凌云木碍着,哪里有我们男人寻欢作乐的份儿?”

丁家主真当此人不知:“怎么会?好哥哥比我聪明,行事又比我周到,若想寻几个暗|娼,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功夫。你若是不便,小弟我可替你亲自代劳。”

河家主一时语塞,心想回头得给他些颜色瞧瞧。

“我与你嫂子最近吵架呢,若是这样,岂不是搅和的更乱了。”

“你与嫂子又吵架了?”丁家主佯装不知,无奈摇头一笑。

“罢了罢了,不提也罢。”他顿了顿,又道,这次倒是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我听说飞雁今早上也过来这客栈,你可有瞧见过她?”

丁家主一脸不解:“嫂嫂在这里?我怎么不知?”

河家主直勾勾盯着他,没说话。

丁家主好奇问着:“她来这里干什么?”

河家主见他神情寻不出一丝作假的端倪来,随意道:“那谁知道。”

说实话,他来抓奸一事,自打瞧见丁家主怀中之人时便随同着心头疑窦一同烟消云散了去。

关飞雁出不出轨,他倒是并不在意。

毕竟他自个儿都成这样,满足不了她,还不能让她去外头吃点儿?

他可是一直都清楚她那欲求不满的性子,这些年来想想也是憋坏了她。

这一切他毫不在意。

她爱找谁找谁去,只要别被发现,往河家门上抹黑便是。

他只是需要一个宣泄口。

当然,关飞雁差一点便成了这所谓的“宣泄口”。

毕竟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让他心生欢喜的少女,更像是同一个屋檐下一道共事的人,彼此之间只有事务来往,毫无温情交流。

新婚时的燕尔随着二人对彼此了解的愈发深入透彻,被埋葬在婆媳的争吵与家事的繁冗中。

她有时会来寻他,却也不过是直入正戏,完事便提上裤子走人。

丁家主见他似乎是在追忆着什么,也不多言叨扰,只是一杯接着一杯为他斟酒。

醉吧醉吧,醉就完事儿了,河绿帽子。

说来方才那陌生女子并未离开,而是趴在窗外偷听二者的讲话。

这人是花莲心寻的一个托儿,亦是木兰将中第一懒惰、脾气多变、善易容之术的善无良。

再看凌云木那一厢,她有猜到此事是花莲心所为,可是听着门外消失多时的脚步声,心里面不由得泛起嘀咕。

她透过柜上粗糙镂刻的花纹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理好衣衫云鬓后,便悠然端坐在交椅上,莹白的指尖勾圈绕着一缕秀发,好不惬意。

瞧她愣愣出神,目光微凝,似是在想些什么。

她倒是情愿被发现,一纸休书,遣她回娘家。

这些年来她的丈夫对她愈发挑剔,错便是错了,不错她还是错,时时偏袒,日日呵斥,甚至故意当着她的面与那些妾室卿卿我我。

他以为她不知道他身子是个什么模样状态吗?

关飞雁只有一个告诫要送给他:小心玩火**,被人发现是个少腿儿的,一喇叭吼出去,到时候丢她的面子。

滑稽又可笑。

她觉得她再待下去怕就是要疯魔了。

从前河家主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不到半年,他便喜新厌旧,单方爽约。

关飞雁感觉一夜之间被所有人抛弃,那些曾经在她跟前献媚讨好的,此刻纷纷转投那新宠儿怀抱。

犹记得那时的她痴痴的望向冷清的锦衾,上面已无一丝温存,她的眉眼比那寡妇还要哀怜上几分,让人看了揪心。

丁家主便不同了,他为人温和,稳重,可靠。

在她被家里那些个烦杂事物缠身时,他会对她出言宽慰,表示关怀,会记得她的喜好讨她欢心,想方设法让她快活自在一点。

人生在世,她唯一所求的便是幸福。

为此,她孜孜以求,夙兴夜寐料理家事,将合家上下掌管的井井有条,为他生儿育女,为得就是得到丈夫的长久的尊重与持久的眷爱。

明明她已经那样努力了。

可是在他身体患隐疾之前,他便对她愈发冷淡,是陌生的枕边人,如白水一般寡淡无味。

在他染疾之后,他越发暴躁易怒,严苛挑剔,她稍有不慎便被他毫不留情的一阵怒骂。

可是后来她发现她错了,她果真不懂何为男人心。

他的丈夫更喜欢称奴称婢的女儿家,尤其是那种泼辣烈性的女子在他面前完全伏身臣服。

这一点她做不到,她打小便要强,理想中的丈夫也该是与她携手并进之人,而绝非另一个“父亲”。

她已经受够了,哪怕被千夫横指,被万人唾骂,亦或是横死江河,她也要离他远远的。

最好便是和离……可是她又舍不得那两个可爱的孩子。

真是恼人,她揉揉太阳穴,长叹一声。

凌云木等的有些不耐。

橱柜空间逼仄,一个人尚且难以容身,莫说现下两个人挤拥在一处。

崖州天气本就燥热,二人又挨的这般近,凌云木鼻尖早已沁出汗珠,后背有些泛着溽热的潮湿,衣裳黏黏的贴在身上,极不舒服。

内外热气交攻,如烈火烹油,凌云木心头异常烦躁,想杀人泄愤。

正在这时,玉长卿稍稍动了动腿脚,简直是往刀口上撞。

“?”凌云木蹙眉。

玉长卿指指他的腿,比了个口势,冲着她无辜的笑了笑:“麻。”

凌云木忍住给他一个大嘴巴的冲动,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尊师重道……

在她念的当空,玉长卿又不安分的动了动,这次的动作稍大,不慎弄出些动静来。

凌云木竖起眉头看他,恍然听到一阵细碎轻盈的脚步声。

原来是关飞雁听到些许动静,缓缓起身朝柜门靠近。

凌云木在柜中躲藏之事,决不能为外人知晓,尤其是这些豪绅一派,否则那些人必定会怀疑今个儿这出戏是凌云木那些人唱的,届时被卷进去,必定惹得一身骚,溅上一身污泥。

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引起那四位家主的警觉,继而联合敌对她。

眼看那人身影愈发近了,玉长卿却是一脸幸灾乐祸,贴在她耳畔压低声音问道:“乖徒儿,这可怎么办?”

凌云木本就热得要命,偏巧玉长卿故意凑近她耳根说话,滚烫的热气扑洒耳畔,越发助长她心头火焰。

她觉得自己的肠子要被燃烧成灰烬。抬眼便瞧见关飞雁已在红漆杉柜前停下,心略的跳到嗓子眼儿,脑袋急速运转着。

关飞雁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头惶恐未知的不安,正要打开柜门时,只听得啊——的一声痛叫,一个俊美男人从橱柜中跌了出来。

五官朝地。

关飞雁连忙遮住双眼,急急背过身去。

不为别的,只因那汉子上衣尽褪,露出精壮宽厚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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