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画皮·灾厄

“槭槭,我知道你也想看的对吧?”

丹用沈白槭的身体偷偷藏在了韩吟的床下,等待着韩吟进屋的时机。

按理说丹要使用沈白槭的身体是需要沈白槭主动放她出来,但是由于沈白槭现在的年龄实在是太小,在丹压制的能力上并没有后来那么强,所以在很小的时候,丹其实是可以肆无忌惮地获得沈白槭身体的使用权的。

此时的沈白槭尚不会说话,但也竭力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嘎?”

前几日丹不知道听了哪个哥哥给她讲的画皮的故事,说美人都是画皮变的,可要千万小心不要被捉了去,这个故事估计本该是用于让丹不要带着沈白槭乱跑用的,但是很显然这个故事并没有发挥出它的威慑力,反倒是激起了丹想要看看真画皮的好奇。

她想了很久该怎么找到画皮,最后决定从美人下手,于是从灵山一众帅男靓女中挑了最美的那个——韩吟。

她几乎是下意识就确定了目标,然后说干就干在晚上偷偷带着沈白槭躲进了韩吟的屋子,想要看看韩吟会不会跟故事里一样到了晚上会脱下皮来。

“槭槭,待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哦,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就只能被吃掉了。”她很严肃地告诉沈白槭,像是马上要上战场一样严肃。

沈白槭听不懂前半句,但是听懂了会被吃掉,立马吓得发起抖来。

丹见状,安慰起沈白槭:“放心放心,只要我们偷偷看完再偷偷出去就不会被抓起来了。”

沈白槭到底是年纪小,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对此,蹲在旁边看戏的“老太婆”沈白槭玩味地也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丹兴奋地往外面挪了挪,等待着自己预想中的脱皮场景。

“此次东部灾荒,虽说赈灾粮已经拨下去了,但灾区那边的灾情要解决的还有很多......”韩吟说话的声音从门口隐隐传来。

“哥,不如就......”

听到韩愔的声音,丹又往里面缩去了,她心里暗算着不能让韩愔这个活阎王发现自己。

很快,门口的两个人就说完了话,但是没有如丹想的那样,韩愔似乎并没有走,甚至韩愔还跟了进来。

此时的丹仿佛被架到了一张烤架上,如同一只鸡早晚都是被烤熟的命运一样,感官灵敏的韩愔发现她只是时间问题。

她开始祈祷着上天保佑,然后企图能在他们睡着时能偷偷爬出去。

但是很显然,希望依旧是如此渺茫。

她听着床上的两个人一直聊着,从国事聊到下面臣子的老婆跟人跑了,然后再聊到今年新年宫里会做什么样式的灯笼,点点滴滴。

韩吟和韩愔两人的手藏在杯子下紧紧交握着,彼此都很认真地听着对方的每一句话。

但是对床底的丹来说,这实在是太折磨了,而且她也困了。

倒是旁观的沈白槭听得滋滋有味,全程一个字都没落下。

终于,韩愔聊着聊着支撑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床底的丹早已进入梦乡,此夜竟如此安谧。

韩吟起身将韩愔身上的被子盖好,紧接着很轻柔地抚摸了一下韩愔的脸,那动作如触碰梦幻泡影一般,生怕一用力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阿愔,很快韩家就不会再生出双子了,我们是将最后一对,我知道我这么做会遭天下人唾弃,你也许也会恨我,但我无法什么都不做,我也无法看着你就这样离开,如果非要一个人短命的话,那我也希望那个人是我。”韩吟的表情变得有些偏执起来,让人联想起为数不多史书上记载的那个他,沈白槭在这段记忆里看到的韩吟总是那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可谁说史料里记载的就不是韩吟呢,他也许只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再爱屋及乌给了这里罢了。

沈白槭思考着刚刚韩吟话里的意思,就见眼前突然升腾起熊熊大火。

“你怎么在这儿!”

来不及痛骂丹,韩愔一只手提起了她,然后飞快往门口赶去,丹显然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她开始嚎啕大哭。

韩愔发现丹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他抱着她堪堪躲过房屋上坠下的房梁,然后从变形地不成样子的门口一跃而出,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堪堪稳住身形。

下一秒,燃烧着的房屋轰然倒塌。

“没事吧。”韩吟上前扶他起来。

“没事。”

沈白槭环顾四周,只见除了众人平时住的房子,周围的树林也燃烧着熊熊巨火,而现在他们站着的这片空地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饕餮疯了。”晦明在他们身后惊道。

昨晚在灵山的凶兽只有饕餮和晦明,而此刻饕餮放了火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韩愔捏了个术法,随后愣在了原地。

他感应不到凶兽了。

若是从前,他还能感受到每个凶兽的气息,虽然这种这几年来联系一直在减弱,但从没有发生过这种全然没有的情况。

他的世界从没有如此安静过,他从小就被限制在了灵山,所以每到夜深时只要是觉得四下太过寂静,就喜欢去感受那些游历世间的凶兽,听听他们那边传来的若隐若现的热闹,犹如从前与对方相接的线,在一朝被尽数斩断,他已然成了一个废弃的孤岛。

他慌了神,看向韩吟。

韩吟倏然剧烈咳嗽起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咳出了血。

“哥!”

就这样,凶兽在不知名原因下失去了韩愔的控制,于是在骨子里血脉的影响下,祸乱开始了。

历史上记载的第一场凶兽之乱是人间炼狱。

尸横遍野,流血漂橹,四处饿殍,但是只有身处这个世间才会知道那是场怎样的浩劫。

一个馒头不知从谁的手里掉下来,骨碌碌一路滚,沾满了灰尘。

“你他娘的,这是俺的馒头!”男孩骂道,弯腰准备去捡。

另一个男孩刚刚故意撞掉了他的馒头,现在眼疾手快地将地上的馒头大口大口塞进自己的嘴里。

“吐出来,小杂种!”他将他按在了地上,大力扣着对方的嘴。

“呜呜。”

被按在地上的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开始狠命扭打起来。

这时,一辆造型精致的马车从废墟中经过,几个官兵面色黑沉地上去分开了在路中间打架的两人。

“大人,实在对不住,这边离凶兽的巢穴很近,经常被波及到。”

自从凶兽开始为祸世间,那群平日潜伏在暗处的妖怪也开始趁火打劫,经常会有成族的妖怪投奔近处的凶兽,成为乱世中的另一股浑水。

“无事。”马车里的人嗓音清亮,仔细听的话其实有点像当今的那位陛下。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韩愔。

从灵山被烧凶兽失控开始,他身上的禁制就开始越来越淡,最后趋近于没有,到如今已经不用再被困在灵山,现在就算是在外面待一辈子都不会被反噬了。

本来韩吟的意思是不希望他插手凡间这些事情的,但是他还是一意孤行,自请入世了。

外面的人似乎已经被拉开了,于是车轮又开始动了起来。

这几年凶兽越发猖獗,已经到了走到哪里哪里血流成河的局面了,而凡人对于这些基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方法,那些百姓只能依靠于朝廷,但是朝廷的官兵又何尝不是**凡胎,再多将士上了前线也终究是杯水车薪。

他撑着头听着外面的车轮转动的声音,觉得这世间法则也如同这车轮,只是其中被一颗不知名的石子磕了碰了,便发疯似的狂奔向一个不见底的深渊。

外面车轮的声音渐渐平息,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掀开车帘钻进了军帐里。

一进这个地方,他就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仿佛问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么快就回来了?”韩吟拿着一本奏折,见到韩愔便轻轻把它关上了。

“嗯,路程不远,而且胡肆那边没出乱子。”韩愔坐到桌案边,神色有些疲倦。

韩吟笑着道:“我原以为他这个暴脾气要是失控起来是最不好控制的,没想到他居然是最不会让自己失控的那个。”

“只不过他用了笨法子。”说道这里,韩愔的目光黯淡下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会没事的,你看。”韩吟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符文。

韩愔拿起那张符文写了密密麻麻的纸,仔细辨认着上面所说的意思。

“这阵当真有用吗?”阅完,他抬头问道。

“这可是我在韩家所传下来的书籍里找到的,当年他们就是用这个阵法控制住了凶兽。”韩吟还是挂着他一如既往的笑容,仿佛这抹颜色永不消逝。

沈白槭绕到两人身后,定睛一看,不禁心头巨震。

不仅是这个阵法,就连这张纸她幼时都在师父那里见过。

难道说师父和这两个人有什么密切的关系,密切到就连那张纸两个人都毫无保留给了他。

可是若当真关系密切的话,为何从始至终,这段记忆都会没有师父的影子呢?

咳咳,韩家这对是纯爱哈,他们到这里其实只牵过手,但是双方实在是太爱了才会有这种他们好像干过好多事儿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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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画皮·灾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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