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下过雨的缘故,学校主席台右侧围墙上的爬山虎似乎比前几天的要绿的多,也更为茂密,之前还能看见围墙上的各种彩绘,涂鸦,现在一律被绿幕掩盖。
温钰盯着满墙的爬山虎,有意的无视掉温原和裴青的争吵声,温钰离得远,裴青的声音在电话里听得并不真切,偶尔会传来几句不堪入耳的咒_骂。
又是这样,温钰心想,从记事起他们就吵了无数次,他也这样在一旁听了无数次。
每场闹剧好像并没有温钰的影子,但每次吵架的切入点都是他。
好像这两个人之间所有不好的源头是他,因为他的存在让两个相爱的人,成为彼此的仇人。
温钰把大拇指搭在无名指的第三指节处微微用力,指骨发出“咔嗒”的声响,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没能压下去,温钰无声的报了句粗_口,也没再管和温原拉皮条的主任,直接原路返回,回班了。
……
最后温原趁下课的间隙在班级后门站着,无声的望着在和同桌聊天的温钰,在温钰似有所感往后看的那一刻又转身离开了。
温钰看着还没完全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不舍?也许有吧,他也不知道。
谢青桥一放学就不顾在主席台上维持秩序的副校长,一整个撒丫子狂奔。
副校长上一秒还温温和和的强调注意事项下一秒拿着话筒放声怒吼:“那是那个班的!你饿死鬼赶着投胎呢!?给我回来全校最后一个走!”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开玩笑,在副校长怒吼,引起广播站尖锐刺耳的爆_破_音的同一时间就有几个学生如同向往自由的鸟儿蹿出校门了。压根没管在主席台上暴跳如雷的副校长。
一放学,学校门口小卖部就迎来了高峰期,女生大多在讨论刚上新的贴纸,亦或者在挑选摊位上替笔芯的型号大小,男生也基本上扎根在烤肠和大冰柜面前踮起脚跳选冰棍。
谢青桥护着怀里的书包,透过无数双在冰柜里疯狂翻找的手,以及不绝于耳的推嚷声,瞄到了目标。
谢青桥向小卖部老板娘付了钱挤出人群,温钰也才出来。手里还拿着今天中午吃午饭时学校给发的两个水煮蛋。温钰看也没看就往谢青桥书包侧兜里塞。
谢青桥抢的冰棍是两小根合成一袋的那种,撕开外包装把两根冰棍掰开,自己先嗦了一口,才把另外一根递给温钰。
“今天怎么这么晚?又留下来背课文?”谢青桥骑着自行车一脚撑地,一脚踩着踏板问。
温钰咬了一口冰棍摇头回:“我今天值日,所以晚点。”
温钰才说完谢青桥沉默了好半晌才出声问:“你感冒了,好像不能吃冰棍啊……”听语气还有些莫名的心虚在里面。
温钰:“……”
请你马上忘记谢谢。
温钰的第二口没能下去,谢青桥眼疾手快的把温钰的那一份抢走一并塞到嘴里,含糊不清道:“你的我就帮你这个病号消化了哈。”
…
谢青桥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吃完的冰棍棒不扔非要叼在嘴里,和往常一样,等mp3放完一轮歌就关掉音乐。摘下一边的耳机。
看着不断后退的稻田,正好路过下坡,谢青桥下意识的按了好几下铃,停止蹬车的动作,顺势而下。
天空的底色是被雨水冲刷过后极致的蓝,而云层如同印象里的一团棉花糖一样,被西下的太阳晕染成澄红色,就这样一并堆砌在少年回家路上的右侧。
少年的脚下是尚未完工的水泥路面,往远处延伸是青嫩的水稻和才刚完成灌溉的田地。两条平行的电线上还停留着三两只尚未归巢的鸟,就这样突兀又和谐的横在那往不到头的云团前。
然而这一切都尽数成为了单车上两位少年年少时期的底色。
温钰望着眼前的的景色出神,被前座的谢青桥连续的车铃声唤了回来。
“你还记得前年立夏咱俩碰蛋,没碰过人家然后耍赖作弊的事吗?”
这个问题在当下略显的突兀,但温钰记得前年他们和镇上其他人约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景色,包括这辆自行车都是在那之后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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