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谢妙清抱着姜初芷的大腿,哭丧着脸哀求道: “求求你了。”
谢妙清也是她接近谢承安的棋子之一,姜初芷理了理心绪,含笑应道:“好。”
“太好了!”谢妙清似是得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宝贝,她自觉地把小手放到姜初芷的手心,“义母,我们快吃饭吧。”
“公主慢些。”姜初芷点点头,小步跟着她往圆桌的方向走。
谢妙清一个劲爬上了圆凳,又滑了下来,小跑着凑到姜初芷身边:“义母,你也和我一起吃。”
“公主,这不合规矩。”
“在这长乐宫,我就是规矩,义母别怕。”
姜初芷微愣,果然是谢承安的亲生女儿,这话也是说的叫人一愣一愣的,霸道无礼。
姜初芷双手撑住谢妙清的上肢,将她抱到圆凳上,自己在旁边坐下。
谢妙清终于喜笑颜开,连着给姜初芷夹菜:“义母你吃。”
“好。”
直到午后,谢妙清被人带去午休,姜初芷这才离开了长乐宫。
“三奶奶,宫门应该往这个方向。”
“我知道。”
轻飘飘的一句,琴儿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
紫宸殿前面的院子寂静无声,只有两个侍卫守着,殿门前的院子宽阔敞亮,姜初芷并不能清楚地看见紫宸殿里有什么人在做什么事。
殿门前的大道也很宽阔,且无半点遮挡物,姜初芷一斜眼就瞧见了远处朝着紫宸殿方向过来的人,她心中忐忑,正想要假装看不见然后离去,却还是被那人叫住。
“姜夫人请留步。”
“臣妇姜氏参见贵妃娘娘。”
“免礼吧。”
姜初芷站起身,可依然低垂着脑袋。听闻贵妃善妒,也有些传闻说皇后娘娘是被她害死的。姜初芷不知这事情的真假,可请安那日见了她如此对待下人,也知道她不是个善茬。
若是被贵妃觉察她对谢承安的所作所为,她还哪能近的了谢承安的身,毕竟她还不足够掌控谢承安的心思。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姜初芷听话地微微抬头,目光规矩地落在远处的地面。
透过眼角可以看见一个身披红色毛绒披肩的女子端坐在步辇上,步辇已经放在地上,旁边的内侍垂头守着。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贵妃。
女子身穿浅黄色凤纹大袖衫,眉心点花,杏眼微挑,头上满是金色的发簪,正中的金冠上镶嵌着一颗鹅卵石般大的蓝宝石。耳坠也是两颗匀称的蓝宝石相配,华贵而不俗气。
脖颈上带着一条金锁样式的黄金项链,腰间挂着白玉,裙摆间还有些许珍珠作映衬,搭在腹前的两只手,一只手带着镶嵌红宝石的金镯,另一只手带着帝王绿玉镯。
比那天上的仙子还要娇俏!姜初芷第一次觉得美丽这个词已经不足以配得上她,难怪能够冠宠后宫这么多年。
贵妃仔细端详着姜初芷的脸,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纤纤玉手不由得捏住丝帕,只觉得心头一颤,她迅速瞥了眼紫宸殿,好在依旧只有那俩侍卫,心中的石头顿时落了地。
“姜夫人来这紫宸殿有何要事?”
“回娘娘,臣妇方才伺候公主歇下了,如今正打算回府,特来将禀告一声。”
宫中美人众多,平日那些嫔妃她都懒得用正眼瞧她们,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贵妃心中却是唯独瞧姜初芷不顺眼,没来由的敌意充斥了她的内心:“行,本宫会代你和皇上说,你回去吧,还有,日后不必日日来这紫宸殿禀告,公主有任何状况,告知椒房殿的玉兰姑姑,本宫自会处理。”
“是,臣妇告退。”
“娘娘。”身旁的玉兰见贵妃的目光许久也没离开姜初芷离去的方向,她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紫宸殿到了。”
“玉兰,你说,陛下会喜欢她么?”贵妃皱着眉凝望,闷闷不乐地说道。
玉兰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提醒道:“娘娘别多想,姜夫人可是霍家的媳妇,是霍侍郎的正妻,这怎么会呢?陛下多年不愿娶妻纳妾,只独宠娘娘一人,娘娘才是陛下所爱。”
贵妃的神色瞬间变得轻松,她得意洋洋道:“也是,霍霄可是丞相,霍淮川又是他最宠爱的儿子,让公主认她做义母也合乎情理。”她低头冷笑,幽幽地看向停在步辇旁边的内侍,“你们都听到了什么?”
众人齐齐跪下:“奴才什么也没有听到!”
“很好。”贵妃伸出右手,玉兰赶紧伸出手让她搭着,贵妃借着力稳稳当当走下了步辇。
迈步到殿门前,贵妃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娘娘恕罪,陛下不许旁人打扰。”
“混账!没长眼的东西!本宫也算旁人?!”
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阻拦,也不敢放她进去。
“滚!”贵妃抬脚踹开两人,直接踏入紫宸殿内。
堂上坐着谢承安,只有徐茂财一人在身旁伺候。
脚步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可谢承安却是依然专注于公文之上,仿佛不知道来了人。
徐茂财偷偷微微抬头瞥了眼来人,低声在旁边提醒道:“陛下,贵妃娘娘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贵妃是一个人进来的,她屈膝行礼,一听到“免礼”二字便立即起了身。
见徐茂财有眼无珠,不懂得识趣离开,她心里顿时闷闷的一股气。
“贵妃有什么事?”
贵妃迈着小碎步往前快走了几步:“皇上,臣妾想您了,您好久都没有来臣妾宫中看臣妾,自从中秋宴以来,到现在也有月余,您如此狠心,臣妾怎么受得了!”贵妃故意跌坐在谢承安身旁,靠着他的肩膀撒娇道,“今日您就抽空陪陪臣妾吧。”
谢承安面无表情地抽回被她缠抱住的左手,毫无波澜道:“选秀之事筹备得如何?”
贵妃漫不经心地禀报道“有各位夫人协助,自然是更加顺利,一个星期后可以顺利进行。”不知怎的,一说起夫人这两个字,贵妃脑海中便浮现出姜初芷的那张精致的小脸,心中莫名的醋意。
“好,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皇上,臣妾不是为的这事来的,臣妾想您了!”贵妃撒娇地摇了摇谢承安的手臂,她已经不再年轻,容颜易老,臣子们逼得紧,若是她依然没有子嗣,到时来了新人,很难说谢承安会不会碍于老臣们的颜面宠幸新人,到时她哪里还有机会?
贵妃想着,心中更是忧虑,她无视旁边的徐茂财,直接解开了腰间细长的腰带,钻到谢承安怀中,顺势搂住他的脖颈。
徐茂财不知所措地皱着眉移开了目光,背过身去不敢直视。
谢承安眉头一横,只手拽着贵妃将她甩出了好几步远。
“啊!”贵妃吃疼得惊呼,大袖衫半垂落下来,露出香肩,她从未觉得过这样耻辱,她怒视地瞪了徐茂财的背影一眼,咬牙切齿地整理好衣物将腰带系好。
“朕说了,真没空。”
淡淡的一句将她拒之门外,贵妃顿时觉得没了尊严,谢承安拒绝她丢脸也就罢了,还是被一个阉人看到这个场景。
她慢吞吞地站起身,跪着想要靠近谢承安,却被他冷漠嫌弃的目光吓得愣在原地。
目标没有达成就算了,若是因此惹得谢承安不快,以后更是不可能来她的宫中。
贵妃想着只好强颜欢笑道:“臣妾告退,陛下注意保重身子。”
谢承安没有回应她,打岔不满道:“谁给你的权力擅闯紫宸殿,日后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贵妃惊愕一愣,艰难的扯出一点笑容道:“是,臣妾知错。”
许久谢承安都没有再回应她,贵妃茫然地抬眸望去,只见他依然专心于公文,只好默默离开。
“清儿用过午膳了没?”
徐茂财知道谢承安想要问的什么,他弯着腰禀报道:“姜姑娘今日留在长乐宫陪公主用午膳。”
“哦?是嘛。”谢承安抬起头,会心一笑,指了指案几旁那一摞的公文,“这些都是批阅完的,一会你差人送去,今晚朕要去长乐宫陪清儿用晚膳。”
“是。”徐茂财微微抬眉,拖长声音试探道,“那贵妃……”
“怎么,你得了她什么好处?”
“皇上恕罪,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现在就去吧。”
“陛下,这会儿公主应该在午休。”
“无妨。”
谢承安放下笔,站起身往外走,才到殿门,却撞见赵成业端着果盘走了进来,此人正是今早前去霍府将姜初芷送到长乐宫的公公。
“混账东西!不好好看路!”徐茂财瞪了他一眼,嫌他虎头虎脑没有分寸,眼神却示意他赶紧认错。
赵成业心领神会地跪倒在地:“奴才知罪。”
“罢了。”谢承安无语地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赵成业眼睛一转溜,才站起来就赶紧接话道:“陛下可是要去长乐宫跟姜夫人询问公主的状况?”
徐茂财瞪大眼睛瞪了他一眼,不安地斜着眼观察谢承安。
不过赵成业这人从小跟在徐茂财身边,也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他故意说成是询问公主状况,也让场面不那么尴尬。
谢承安见他懂事,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可是方才奴才瞧见姜夫人已经把情况都与贵妃娘娘禀报过了,奴才以为娘娘禀报了这事,这才没说。”
谢承安似是有些诧异,他不记得姜初芷和贵妃之间有过什么交集,他漠然道:“她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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