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络本想着叫上林月瑶一起去游湖,林月瑶却说这两日有生意,离不开家。唐家有武馆,有时也会走镖。
年后生意场上逐渐忙碌起来,唐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甚至有几次,林月瑶或者唐易华都要亲自带人走镖。
柒络只得告辞,与江天唯等人游湖去。到这会儿,柒络反倒觉得带上丫鬟和随从有些碍眼了。
他们四人租了条船,在湖面慢慢划。这样好的机会“刺客”们定是不会放过的,还不用担心误伤无辜行人。
飞矢打在船坊上,柒络抱着胸气道:“就算回暖了,落到湖里还是会染风寒的。”
“你坐在船里就是了,我们去捉人。”江天唯抽出腰间佩剑,正要动身,被云久伸手拦下。
念春提着剑站在船头:“公子在船上看顾姑娘,我们二人去抓‘刺客’。”
念春飞身跳到旁边的船上,云久紧随其后。
江天唯收起剑,重新坐到柒络对面。柒络递了热茶过去,歪头笑道:“今日公子还是安心与我游湖吧。”
江天唯接过热茶:“我们正停在湖中央呢。”
柒络踹了一脚江天唯,嗔道:“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游湖之乐未必在游船。”
江天唯捏捏柒络的脸:“莫要掉以轻心,若还有旁人,咱们在湖中央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话音才落,游船猛地晃动一下。还不等船内两人看清来者,剑光一闪,直冲柒络而来。
“一语成谶。”柒络翻身躲过长剑,起身往船的另一头靠。
江天唯看到刺客腰间的玉牌,摘下腰间佩剑,带着剑鞘迎击。
“看来今日免不了玩水了。”柒络侧身又躲过船尾上的人的袭击,抽空说了句,“记得去岸边接我。”
说罢,柒络仰头倒进湖中。船尾的“刺客”还想伸手去拉,被小姑娘溅出的水花淋成了落汤鸡。
江天唯应付着船头的人,听到落水声提醒了句:“她会水。你也可以试着下水把她拎出来。”
“那我等先告辞。”两位“刺客”当即便收了长剑,跳回自己的船上离开了。
江天唯将船划回岸边,云久帮忙将船固定好。柒络披着念春从湖边店家买来披肩,戳着江天唯的胸口,恨恨道:“你又将人放走了?你们可是在湖中央,他们是怎么逃掉的。”
江天唯攥住柒络的手,随口编了个理由:“兴许他们被我打落湖中了?”
柒络把手抽出来,踮着脚假意掐住江天唯的脖颈,怒道:“江天唯,我今日非要让你知道,本小姐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等回去再教训我可好?”江天唯揽住柒络的腰,“瞧你这一身水,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柒络使劲将江天唯的胳膊甩开:“有水岂不正好,灭灭我这满腹怒火。”
“我知错了,姑娘。”江天唯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套在柒络身上,转头对念春道:“在附近找家客栈,哪能真的穿着一身湿衣回别苑。”
柒络这一日玩得都不尽兴,憋了一肚子气。柒络换了衣裳,不肯擦头发,非要江天唯不可。
等到江天唯拿着巾帕给她擦头发时,她跨坐到人家腿上开始捣乱:“快说,你是不是谁人派来的细作,接近本小姐是为何事?”
江天唯仔仔细细擦干每一寸青丝,还要配合柒络道:“我冤枉啊,七小姐。”
柒络两只手捏着江天唯的脸接着逼问:“你不是我的天唯哥哥,让本小姐瞧瞧你的真面目!”
江天唯双手护着柒络的腰,偷偷抻了抻腿。柒络坐不稳慌忙搂住他的脖子,听到耳边传来几声低笑才知是他故意的。
不等她发怒,江天唯抓过一只玉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小姐莫要闹得太过火。”
柒络迅速收回手,起身后退了几步。少女双颊泛起红晕,骂道:“登徒子!”
江天唯起身靠近她她便躲,无奈,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检查头发擦拭得如何。
怀里的姑娘仰着头看他。他笑道:“怎么,怕我?”
她低下头,踩他一脚:“我怕你作甚!”
江天唯放开柒络,问道:“要叫念春来帮你重新梳发吗?”
柒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不必了。”
他牵起她的手:“那我们回家。”
出了客栈,云久先行一步去停放马车的地方将马车驶过来,柒络三人也在往那处靠拢。
路上柒络仍在记恨江天唯放走“刺客”:“如今已经四月了,也不知龙志瑞会在蓬莱逗留多久。照这样下去,不知几时我才能离开浔阳。”
每隔几天,江天唯都会去看柒络武术学得如何。若出远门,他未必时时刻刻都能陪在柒络身侧。他认为柒络如今的武艺火候未到,故而每次都放跑刺客。
云久和念春今日是头一次,他俩倒是抓到人了,可惜没能阻止“刺客”服下“毒药”,算是没捉到活口。
江天唯哄着她:“欲速则不达,耐心点。”
“你倒有的是耐心,我……”柒络话还没说完,被一个老者拦住去路。
老者拿出一只绣工精妙的香囊,问道:“姑娘,要买只香囊吗?”
柒络见这人不像是卖香囊的商贩:“不必了。”
老者不依不饶,非要将香囊塞给柒络:“今日与姑娘有缘,这只香囊便送给姑娘吧。”
柒络不愿接,往江天唯身后躲。江天唯拿过香囊,冷声道:“香囊我们要了,请莫要再纠缠了。”
柒络抬头打量江天唯,见他脸色阴沉,缩在他身后不去触他的霉头。
老者见江天唯收下了香囊,笑呵呵地离开了。
念春把柒络护在身后,对江天唯不满道:“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收下作甚?”
江天唯用力捏着香囊,沉声道:“我会处理掉的。”
江天唯看着柒络进了屋子,转头离开了别苑。他找到强卖香囊的老者,将香囊扔回去,压着怒气道:“我说过了,不要靠近她!”
老者收起香囊,笑道:“她是乐宁长公主的女儿,您以为她能置身事外吗?不可能的,教主。”
“我不是你们教主,信物我早就归还你们了。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并不想当什么教主。答应过你们教主的事,我会做到。不要再靠近她了!”江天唯转身就要走。
老者叫住江天唯:“公子,我们苍归楼教主的信物有一件可还在您身上呢。”
江天唯否决道:“绝无可能。当日他交给我的物件我已悉数奉上,绝无遗漏。”
-
江天唯刚出山那年,曾救过一个人,那人名叫邵清归。邵清归被人追杀逼至绝境,无奈将路过此地的江天唯牵扯其中。
邵清归认得江天唯的招式,那是玉泽真人的独创的武功。江天唯与杀手的实力虽有些差距,拼一拼还是敌得过的。鏖战良久后,江天唯与邵清归总算是联手屠尽杀手。
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江天唯将不省人事的邵清归拖到附近山上的一座破庙中,想着若是这人命不该绝,会被路过此地的人相救。
彼时夜色已深,山路难行。江天唯只好在破庙里歇上一夜,天亮再赶路。却不想这一决定竟给自己招来天大的祸事。
邵清归是力竭昏倒,休息了没多久便醒了过来。他观察着身边的年轻人:这少年看着年岁不大,容貌俊秀,衣着简单,武艺倒是不错。想来是自小便上山跟着玉泽真人习武。
天边才透出些光亮,江天唯睁开眼,起身打算离开。邵清归出声叫住他:“小公子且慢。”
江天唯心中一惊,没曾想这人竟这样早清醒过来,只得停下脚步听听这人有什么话要说。
邵清归身受重伤,艰难坐起,问道:“你可是玉泽真人的弟子?”
听闻这人认得自己的师父,江天唯更不好离开了:“是。不知前辈是何人?为何认识师父?”
邵清归忍着痛笑道:“我也曾是玉泽真人的弟子,如此说来,我应该算是你的师兄。”
师兄?江天唯知道玉泽真人从前也有过几个弟子。一位常年在外云游;一位犯了错被赶下山;还有一位下山许多年,近来才回到山上与真人作伴;最后便是江天唯自己。
江天唯的态度缓和许多,恭敬问道:“不知是哪位师兄?”
邵清归长叹一声:“不必唤我师兄了。我是犯了错被真人赶下山的,算不得是真人的弟子了。我名邵清归,随你怎么称呼吧。真人近来可还好?身子还算健朗吗?”
“师父一切都好,有一位师兄在山上照顾师父起居。”江天唯有些不耐烦,问道,“邵前辈叫住晚辈总不能是为了认亲吧?”
“少年人到底是心急了些。”邵清归叹道,“我已时日无多,看在我们师出同门,我有件事想请你出手相助。”
念及昨日初见时,邵清归被众多杀手追杀至此,江天唯并不觉得这会是件小事:“恕我拒绝。我并不想掺和前辈的事,以免连累身边人。”
邵清归并不意外,劝道:“假使此事会影响南霄安危,致使京城动荡,百姓民不聊生,你仍要拒绝吗?”
若是此事关系南霄、关系京城,那慕容家定然会牵扯其中。江天唯思量片刻,道:“你且说来,我若是办得到便会答应。”
邵清归见状,心知此事已稳:“此事牵扯颇多,你若是不同意,我不能告知于你。”
江天唯只得先应下来,邵清归这才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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