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这不是咱们曾经的年级第一吗?”路边黑暗的巷子里忽然传出一道不怀好意的男声,他拉着声线,极为恶劣道。
“对啊,叫什么来着——赔命?”
“哈哈哈哈哈,这名字有意思。”
“不不不,他是叫泯,泯灭的泯。咱们也委婉一点嘛。”旁边的男人倚靠在墙上,假意劝道。
用死的婉称也叫委婉?
“没法现在,你还挺恶趣味的。”同伴上下瞅他一眼。
“哈哈,彼此彼此。”
“以前只觉得你是个短命鬼,没想到你还是个死基佬。”最先的平头男人目光猥琐露骨的在裴旻身上流连,没理会他几个的插科打诨。
“不过也不意外,一个男的长的这么美,不知道床上玩的是不是也很变态。”几个人对视一眼,同时不言而喻的笑了起来。
裴旻目光平视,越过他们所在的那条小巷继续朝前走去路边等车。
却不妨被人伸出手单臂拦住:“林辞野在床上能不能满足你啊。如果不能,我们几个不介意陪你玩一场野的啊。”
裴旻平静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那一眼,如大海幽静,又像是看不到尽头藏书楼珍藏着的一本典礼广袤,仿佛刚才他所有的低俗和不堪都如同身畔吹来的一阵风,经过他,却从没影响。
裴旻很快收回,躲开他的手臂继续朝前走,却没注意到他身后朝他伸过来的手。
他刚迈步一步,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是□□砸在墙上的剧烈撞击声。
林辞野双眼猩红,整个人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慢悠悠的走过去,一步,一步,像是在挑战他的心理极限。
“你,是你。”看清来人后,马涑脑神经一瞬间条件反射的紧绷。
林辞野伸出手攥着他的衣领,昂贵的手工皮鞋斜踩在他欲起身的大腿,漫不经心的压制。
他薄唇挑着笑,语气阴森却没什么起伏的道:“怎么,几年没打你们,就不清楚有些人是你们永远也不能招惹的了?”
“林辞野,几年前你就护着他,是不是你早就勾搭上他了?”马涑背部贴着墙,目光怨毒而愤恨的盯着他,语气里满满的恶意。
他目光在林辞野和裴旻之间来回转,颇有一副无所畏惧的架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开口嘲讽:“怎么,他以前那副病怏怏的样子也对你的眼?”
“也是,他那张脸就足够了,更别说这一身皮肤还那么白,比女人都**吧。”
“不然你一个大明星,怎么就单单对他念念不忘?”他瞥了一眼裴旻,露出一个下流恶心的笑容。
“呵。”林辞野像是疯了一样竟然笑了,从薄唇里溢出一个轻字符。
“马涑,”林辞野念着他的名字,垂眸俯视:“你只要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真正体验一下,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当然,就算他不说,他也不可能会放过他。
“林辞野,你敢打我,我就曝光。”马涑仰着脸,眼神里带着倚仗的挑衅,毫不畏惧。
林辞野似哭似笑的回头看了裴旻一眼,要是明星这个身份让他连保护爱的人都无能为力,那他干脆别当了!
男人眸光阴狠的直视马涑,竟有点敬佩他不怕死的勇气,右手慢慢凝聚成拳,像是镜头放大的慢动作,却力敌万军的凶猛,既然他不想活,那他成全他。
他嘴角勾着邪气的弧度,如同暗夜里张开羽翼的暗翼使者,开始他的狩猎。
“他是我的命,我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的人,居然被你这种过街老鼠作贱,你他妈找死。”
林辞野发了狠一拳一拳如同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目眦欲裂:“骂你是畜牲,都是侮辱。”
“你这种只配存在于黑暗里的蛆虫,一辈子就应该在阴沟里不见天日,怎么有胆子爬上来。”旁边有人对他出手,林辞野顺脚踹过去。
“他是你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的人。”
不远处警车开始嗡鸣,黑暗的巷子内被远强光照的一览无余。
鲜血与污垢就这样**的暴露,林辞野站在巷口,背影被拉长。
“还有,别他妈提女人两个字,连尊重都不懂的垃圾玩意。”
“你他妈不配。”
这种被流连于口头的随便轻贱,简直不配为人。
从他嘴里说出来,脏。
裴旻在林辞野茫然的目光中飞快的弄乱自己的衣服,然后握着昏迷过去的马涑手臂用力打了自己后背一拳,林辞野来不及阻拦,就看到裴旻抹了一把他的血涂在马涑衣服还有手骨,然后对着他,命令似的开口:
“你,躺下晕倒。”
林辞野刚想问为什么,裴旻直接照着他后脑一个手刀过去,林辞野来不及说什么,只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就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他还没来得及想,是谁报的警?
“我报的警。”裴旻立在巷口,淡然道。
“他们两个怎么回事?”警察指着晕倒被抬走的人,问唯一立着的裴旻。
“是这样的,我在回家的路上被这几个人拦路,”裴旻顿了一下道,“可能是抢劫或是绑架,他路过仗义出手。”
“所以他们两个打架,然后都晕了。”警察忍不住接道。
“对。”裴旻表情不变回。
“回警局。”
“警察同志,根据录像,这几个人从我经过的地方突然出现,并拦住我的去路,在我离开后试图攻击。”裴旻指着监控画面推向他后背的这只手,监控的画面有些远,只能看见画面判断,却听不见声音。
“鉴于当时存在的客观事实,林辞野出手阻拦的行为完全正当。”
等他们完全走到巷子里连画面都照不到了。
“怎么不放了?”警察问。
“报告,巷子内是监控盲区。”
警察看了裴旻一眼,他说的严谨,而且合情合理他几乎都忍不住偏向这就是事实。
“人醒了吗?”
“报告,都醒了,其中一个反反复复嚷嚷着让林辞野赔他一百万,不然就告他故意伤害。”
一百万,张口就这么多?他怎么不去抢劫?
“那林辞野呢?”警察忍住脱口而出的话,正色道。
“报告,他不说话。”
“一句话都不说?”
年轻的警察瞥了裴旻一眼,然后才道: “他就说了一句,他要见这位先生。”
“不见,你就告诉他,实话实说,法律自然会庇护公民。”迎上警察看过来的目光,裴旻目光冷静,丝毫没有躲闪。
年轻警察看了老警察一眼,老警察挥手,觉得没什么问题:“原话带过去就行。”
裴旻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并没有指出马涑口供的疏漏。
但警察显然也意识到了。
“马涑,你指认林辞野与你早有仇怨怀恨在心然后借机报复,但监控很明显,他是之后才出现的。”
“你为什么拦住裴旻,是否有其他企图?”
“请先说明这一点。”
马涑凶狠的瞪他一眼:“你看不见吗?我是病人,这么明显的伤你看不出来吗?”
“我才是受害人,还要说什么,你到底会不会办案?”
“冷静。”
“马涑同志,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裴旻背后有伤,经过DNA检验确认有你的血迹。”
“并且林辞野现在也在医院,他的伤口也检测出来有你的血迹。”
“监控清楚的拍到你从裴旻背后出手意图偷袭,请问您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什么血迹!不他妈是我干的,我还没来得及动手。”
“那你是说,你确实有攻击裴旻的意图对吗?”
“我说了,我没有!我的哥们他们呢?叫他们来,他们能给我作证!”马涑用力拍打着床铺,顺手拿起旁边的杯子用力王地上砸。
“你出去,给我叫律师!”
“马涑同志,请你冷静配合警方的调查。”
“我再问一次,你是否有攻击裴旻的意图?”
“我他妈说了,你出去,听不懂人话吗?”
“马涑同志,请你回答是还是不是?”
“请你配合,如果你依然不回答,警方有权对你实施行政拘留。”
“我是受害者,林辞野打了我,你们不审他,反倒要拘留我?”
最终警察面色难看的走了出去。
“怎么样?”
“他拒绝回答,但初步判断,他确实有攻击裴旻的意图。”
“接下来,去审问林辞野吧。”
“考虑到他的职业问题,尽快审问清楚。”
“是。”
“林辞野,请问你与裴旻、马涑分别是什么关系,请回答。”
林辞野靠在病床上,垂着眼睫,嗓音略微嘶哑:“马涑是我的小学同学,不过他后来辍学了。”
“那你与裴旻是什么关系?”
林辞野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掐着掌心,实话实说,就是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闭口不言,可他们之间,是不能说的吗?
“朋友。”男人似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恶狠狠的道。
“但我爱他。”林辞野仰起头直言道,灿烂的眉目轻扬,盛满阳光。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嘉里酒店附近的一条小巷。”
“路过。”
“但这并不是你回提供住所最近的道路。”
“我在嘉里订了一间房,你们可以去查,有我的订房记录,而我昨晚也确实在酒店出现过,之后打车离开。”
“事实上,我一共订了三家酒店,选择嘉里也是随机决定。”
“理由呢?”花费多余的钱财和时间拐这么多弯的理由是什么?
“职业的原因我时时刻刻活在镜头下,所以订三个酒店是为了打乱狗仔视线,不暴露真实住址。”他说这话时,并不骄傲,很直白的表达出了他的考虑和无奈。
“而让人拍到我出现在嘉里,自然也相当于告诉蹲守在其他酒店的人我确实在嘉里,等他们放松警惕后,我独自离开是为了回家。”
林辞野坦诚道:“我想去见裴旻。”
“我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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