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我吧！”付序开门见山地说到。
“什么意思。”程明明装作糊涂地说到。
“付洵什么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了。他活不了多久了。”付序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程明明的心不免揪了一下。“他死后，付氏群龙无首。我实在需要招贤纳士。”
“不可能。”程明明一字一句地说到。
“别这么着急拒绝。”付序并没有因为程明明的表现而感到恼怒。“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付洵之后，老二家的那几个孩子都没有继承公司的希望了。只有我们家了。付氏现在连下一代都没有，你觉得谁能挑起这个担子呢？而且你和付洵究竟是因为什么结的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你如果为我效力，我会给你应有的待遇。付洵死后，你不想再结婚，你就还是付家的人。你如果想再嫁，我也丝毫不会阻拦。”
见程明明不说话，付序以为还有希望，便继续加码说到。“付洵之前不是还想着让公司上市，我知道，他是想知道那剩下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在哪里。”
程明明闻言眼神一亮，抬起了眼睛。
“就在我这里。”付序说到。“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们，你们也就不用费那个心思了。”
付序如此开门见山，倒是让程明明有些措手不及了。
“你开的条件倒是很好，只是……”程明明故作犹豫，“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没有什么理由需要骗你吧！”付序轻声一笑，说到。“付家就那么几个人。难不成还能在我的草包二哥哪里？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他在干些什么。在人前耀武扬威了一辈子，结果连一点儿实惠都没有拿到。”
“付氏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付序坚定地说到。
“当年父亲其实已经看出来了，付家的儿子都不可靠。”付序说到，“我才是最好的继承人选。可是他离开的时候，我才刚成年。加上我那个偏心眼母亲一直爱儿子，他知道将付氏交到我的手里一定会骤生波澜。没有办法，他就悄悄地将百分之十的股份留给了我，让我招了方家那个破落户的儿子当赘婿。股份的事情，付家所有的人都不知情。我是女儿，加上我那个傻子二哥帮我吸引火力，这些年我慢慢积蓄力量，也就有了现在和他们抗衡的本钱。”
“我父亲碍于外界的言论，只能把家业都交给了大哥。其实我知道，他做这个决定很痛苦，我大哥也很痛苦。我大哥是一个很追求浪漫的人，他热爱自由，热爱艺术，让他管理付氏，无异于让他进地狱。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长子。”
付序将往事娓娓道来，程明明只是在那里做一个老实的倾听者。
“这些话我藏在心里好多年，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太痛快了。”付序说到。
“你也说了。你姓付过得都这么艰难，我不认为我能帮你很多。”程明明说到。
“你以为付洵就一定代表正义吗？”付序嘲讽地说到。“到了这个地位，什么是非黑白的都太小儿科了。大家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斗争。扯一个大而光明的旗子来遮羞罢了。你老师去世这件事，难道付洵就没有一点儿责任吗？我那个蠢嫂子，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真以为程胜男能把他儿子的江山夺走，她就没办法太太平平地当个蛀虫了。程胜男的去世，付家的每个人都有责任。”
“那你呢？你的责任呢？”程明明直截了当地问到。“你又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付序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窗外。半晌，她才慢慢开口，“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已经把我的想法和你说了。”付序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不用考虑了。”程明明站起来，直接拒绝。付序没想到程明明拒绝得这么快。“姑姑，我是一个一条路走到黑的人。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我都认了。”
“好！好啊！不愧是她教出来的孩子。”付序的笑容似乎有些狰狞了。“我希望你以后依旧能这么洒脱。”
没等程明明反应，付序就直接离开了。
程明明开着车，慢悠悠地打算回家。她没想到幕后之人真的会是付序。付序说的这些话，她还是更加倾向是真的。可是，老师的死，究竟和她有什么关系？
等红绿灯的时候，程明明将车停了下来，脑中还是忍不住在思考这些事情。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调转方向，回到了明希总部。
到了公司，程明明马不停蹄地开始翻找上半年签的所有合同。她给康乐打了电话，问了关于付氏上半年的各类合同。搞得康乐都害怕了，连连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明明放下电话，翻找着那些文件，竟然都没有什么问题！怎么能都没有问题呢？程明明纳闷到。那付序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希望自己几天后还能笑出来。难道她只是在吓唬自己？程明明百思不得其解。
见找不到线索，程明明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周里，程明明并没有收到付氏或者明希什么不好的消息。只不过三不五时会传出一些谣言，可是很快都结束了。
程明明尝试着相信，付序或许只是在吓唬自己罢了。
常规董事会召开了，程明明代替付洵参与了会议。一推开门，付序坐在了椅子上，冲自己打了招呼。
不顾众人疑惑的目光，付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持有付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现在要求进入董事会。”
“这需要走流程的。”程明明保持着自己的风度。“而且，不是您说您有股份就可以的。”
付序直接甩了一份文件到了程明明的面前。“这是股份转让合同。我和我的父亲，付铭先生签的。程总不妨看一看真伪？”
程明明给康乐使了一个眼色，可他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程明明没说什么，只好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康乐首先给各位股东汇报了一些日常工作。汇报完，付序举起了手，示意大家看向他。
“我提议，罢免付洵总裁的职位。我们另选贤能。”
此话一出，大家议论纷纷。
“为什么？付洵总裁的工作做得很好，并没有什么问题啊！”一位董事开口问到。
“付洵的身体情况已经支撑不了总裁的工作了。为了公司的日常运营，也为了他自己的身体健康。我认为现在换一个总裁，才是最好的办法。”
付序说完，大家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你说呢？程总？”付序将话题抛给程明明。程明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当然，这件事还需要各位董事的表态。我只是提出我的想法，希望各位可以考虑一下。”付序笑着说到。
董事会就这么不了了之地结束了。康乐会后立刻找到了程明明。
“这是什么情况？”康乐说到。“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之前她一直隐藏在付廪的背后，现在只是懒得继续伪装罢了。我们的敌人一直以来都是这位姑姑。”
“那我们怎么和付洵说？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了。”康乐急切地说到。
“我总觉得她还是有后手。我们最近一定要小心谨慎。换总裁的事情，也不是她说想怎么换就怎么换的。她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闹大了也无所谓。只要付洵在，我们就还有赢的把握。”程明明信誓旦旦地说到。
董事会后，并没有人讨论换总裁的事情。大家都觉得付序可能有些不正常。
程明明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让付洵拿个主意。她回到家中的时候，付洵正在摇椅上晒太阳。
“你怎么出来了?”程明明有些惊讶地问到。“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卧床静养吗？”
“我实在是躺着难受。”付洵扯动他那惨白的脸笑了笑。
程明明知道，付洵即使现在躺在床上，心早就飘到了付氏的办公室。让他这样一个搞事业的人，整天憋在家里，也确实难为他了。
“行，我知道你想听什么。”程明明拉了一把椅子过去，坐在付洵的身边说到。
“我之前真的说对了。”程明明说到。“股份真的在你姑姑付序手里。”
付洵听到这个消息，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很快，他就陷入了沉思。
“她想要什么？”付洵说到。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程明明感叹到。“她在董事会上说，希望付氏总裁可以换人。”
付洵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感到意外。
“你怎么一点儿紧张的感觉都没有？”程明明问到。
“医生说我现在不能情绪太激动。”付洵慢悠悠地说到，“而且这很正常。我甚至有些惊讶她只是要了这些。她能在付家隐忍这么些年，做了这么些年的计划，实行起来又这么顺利。她骗了那么多人，我也确实佩服她。看她之前的手笔，似乎想要付氏彻底毁灭，所以我也不相信她只想要一个总裁的位子。”
“可如果我们无法满足她的愿望。我认为她真的会拉着整个付氏陪葬。”程明明有些担忧地说到。
“而且，老师的死和她也有关系。这个人心狠手辣，我觉得我们不能太过于轻敌。”
“你看看这个。”付洵将一个文件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程明明翻开了文件。
“这是股份代持协议。”付洵说到。“有了它，你应付起来那些人会更加游刃有余。”
“这……”程明明顿时有些犹豫。“这你还是慎重吧！”程明明立刻回绝到。“我拿了这个可就把付家的命脉掐在手里了。”
“你要是真的愿意要付氏总裁的位置，我可以直接给你。”付洵笑着说。“交给你，我比谁都放心。”
程明明低下了头，觉得鼻子酸酸的。
付洵拍了拍程明明的手，继续晒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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