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代持协议之后，程明明比之前工作更认真了。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住在公司里，她实在不想辜负付洵的信任。
就在程明明忘我地工作的时候，孙谊着急地走了进来。她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急忙开口说到。
“程总，不好了。我们送去艺法那边的第一批原材料检验没通过。”
明希前段时间和艺法最大的视频公司签订了一个常年的合约，这是几十年来明希做过的最大的买卖。目前。整个明希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个项目上。
“怎么可能会不合格？”程明明有些诧异地说到。这个项目的原材料她格外重视，她从选料开始就一步一步地盯着，每个环节都严格把关，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再送一批新的过去。”程明明说到，“我们的生产商联系了吗？怎么回事？”
“还没有。”孙谊说到。“我先去生厂商那里看看，有什么消息再告诉您。”
或许这只是一点儿经营上的小波折。可不知怎么的，程明明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程明明正想得入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响了。是付清。
“小清来了。”程明明赶紧调整自己，对付清说到。
“刚才孙秘书走得风风火火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付清问到。
“哦，没事。你也知道，她做事一直以来就是那样。”程明明说到。
“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程明明开口问到。付清总觉着这段时间程明明有些怪怪的，和自己说话莫名有些疏远。
“哦，没什么事情。”付清说到。“这是研发部的新文件，您看一下。”
以前送文件的工作都是常新来干。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程明明即使在工作上也尽量不和他单独见面了。常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他都让付清来办。
“好，放在那里就行。我一会儿看。”程明明说到。
“明明姐。”付清终于忍不住了，她开口问到，“我最近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啊？你怎么这么问？”程明明有些意外。
“可你最近都不和我说话，也不和我一起吃饭了。”付清有些委屈巴巴地说到。
“哎！我最近有些忙。等我忙过这一阵的。”程明明急忙找了一个理由说到。
付清好像是信了，她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程明明其实内心也不忍心如此对待付清，但如今是多事之秋，加上付清的特殊身份。程明明只希望付序和付洵的这场争斗可以少波及一点儿付清，希望她能永远这么天真快乐。
下午，程明明依旧在办公室里办公，孙谊给自己打了电话。
“喂？”程明明接通了说到。
“程总，出事了。”孙谊尽量保持冷静，可是言语中还是能够感受到颤抖。
“怎么了？”程明明的心一沉，顿时感觉不好。
“我去了厂家，我发现他们给我们的货和我们送到艺法的货并不一样。”孙谊尽量简短地说到。
“怎么可能？”程明明说到。“每一个环节都是我盯着的。怎么可能出这种事情？”
“程总，我怀疑我们内部有鬼。”孙谊肯定地说到。
程明明沉思片刻，开口说到，“这件事你有和别人说吗？”
“没有，我发现了之后立刻就跟您报告了。”孙谊回答到。
“你现在在哪里？是在生产商那里吗？你先别动，我现在过去找你。”程明明说完立刻动身。
到了工厂，负责人，孙谊和几位管事正站在一起商量着什么，看到了程明明，几人立刻走了过来。
“程总！”负责人离很远就开口说到，“孙秘书拿来的面粉，跟我们送出去的根本不是一批货。我们的货您是看了的，比这个好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程明明看着孙谊拿来的样品，又捞了一把工厂的样品。她看着对比报告，紧紧地抿住了嘴。
“程总，我说实话。孙秘书拿来的这种面粉，我们厂子早就不生产了。我之前在别的加工厂也干过。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现在最低级的面包店，也不会用这种面粉。这种面粉是用麸皮或者霉变小麦做的。口感不口感的另说，这东西吃进去安全都没法保证啊！”
“我知道了。”程明明点了点头说到。她让孙谊拎上两袋样品，直接开车去了仓库。路上，程明明给康乐打了一个电话，跟他简单讲了讲情况。
到了仓库，程明明直接找老库管开始清点。
清点到一半儿的时候，康乐也来了。他和程明明交换了一下眼神，神色紧张地站在了程明明的旁边。
“程总，事情真的按照最糟糕的情况来了。”孙谊说到，“我们的面粉让人掉包了。”
“怎么可能？”没等程明明开口，康乐直接说到。“这么大一个仓，都掉包得多大的阵仗？”
“把入库和出库单都拿来。”程明明对库管说到。
老库管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让手下的人把近三个月的出入库清单都找了出来。
几人一起查看。入库清单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从厂家送过来的面粉都及时入了库。程明明看了当时记录的照片，就是自己按照标准要的货。可是出库清单上问题却大了。几乎每天，每天都有一些面粉从仓库中转移出去。每次的数量不多，但是日积月累就是很大一笔数目。
“这是什么情况？”程明明指着面粉出库的条目问到。“这是谁提的货？”
“这是方总派手下一个叫做林思洋的小姑娘来提的货！”库管说到，“这后面有记录。”
程明明和康乐面面相觑。
“她为什么来提货？”程明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保持平静地问到。
“这……这跟我可没有关系啊！程总！”老库管知道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便有什么说什么。“我在这里干了一辈子了。我对明希可是忠心耿耿的啊！那个姓林的小姑娘来的时候，可都是有着方总的签字批条的。只要上面名字全，我看着批条就放货。”
程明明让人把之前的那些批条都找出来，上面果然有方和的签名。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些批条的提货的理由都是研发部要研发新品。申请人是大部分常新所在的组！
程明明只觉得气血逆转。
“方副总他们在哪？让他们去我办公室，我要和他们聊一聊。”程明明的声音冷得好像冰。
“他们都请假了。”孙谊担心地看着程明明说到。“方副总说自己最近身体不好。时不时就请假。常新和林思洋休年假了。”
很好，很好！程明明恍惚间差点没站稳，好在康乐和孙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康乐担心地问到。“你先别着急。情况不一定是像你想的那样。”
“还能怎么样？”程明明苦笑到。“我算是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我并不怕付序给我使绊子，可我从来没想到背叛我的是我的亲人和朋友。我……我不理解。”
“事情已经出了，再去纠结这些已经没意义了。如果这件事真的像你想的那样，你要知道，他们在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就已经背叛你了。”康乐对程明明说到。
“这件事还是不对。”程明明突然想到什么，“他们就是研究新品，也不可能用那么多的面粉。怎么能把这些面粉都换了呢？”
库管见众人又齐齐地看向他，简直是欲哭无泪。“那个姓林的每次提货，我都是按照上面写的斤数给她的。这好多人都看着呢!绝对是做不了假。面粉都放在冷库里，冷库里有监控，你们可以调出来看啊！”
“您先别激动，我们知道这件事和您无关。”程明明说到。“我们想请您回忆回忆，这些批条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这……有什么不妥当的，没什么不妥当的啊！他们拿条子，我放货。”库管挠着下巴，仔细地回忆着。
“哦！对了！”库管猛拍大腿说到，“还真有一条。方总这几个月经常往库房跑。不过也很正常，他毕竟是管理原料的。他之前也常来，就是没有这几个月勤。”
“他来都干什么？”康乐问到。
“监督我们搬东西!”
库管说完，几人目瞪口呆。
“不不不，不是您几位想的那样。我们不敢动公司的东西。我们搬的是别人的东西。”库管连忙解释到。
“我们的仓库里有别人的东西？”程明明疑惑地问到。
“是这样的。老程总在的时候，明希没有那么大的业务量。我们的仓库有一小部分租了出去。可是在您上任之后，订单都上来了。方总说库房不够，还怕那些货物污染我们的货，就让他们都搬了出去。但是人家的货也是生鲜面粉，不可能一口气都搬走。方总就给他们三个月的时间找新冷库。”
“他让你们搬货的时候，可不可能把我们的东西搬出去？”程明明问到。
“这应该不可能。”库管立刻说到。“因为我们虽然在两个仓库里，但是我们的冷库还是不一样的。我们大部分都是看着他们搬，体力活儿还是他们自己干的。”
“好，我知道了。”程明明说到。“接下来的时间，没有接到我的通知，不许让任何人靠近仓库。谁要提货，让他来找我。”
说完，几人就离开了仓库。康乐决定回付氏找找线索，程明明和孙谊回到了明希总部。
“帮我叫一下研发部的部长。”程明明走到门口突然对孙谊说到。“让他去我的办公室。”
“原料没了可以花钱再买。我怕的是核心技术……”
“我知道了。我立刻去办。”孙谊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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