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明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付序。
付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随手拽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并示意程明明坐在她的对面。
既来之，则安之。程明明坐到了对面，看着付序。
“是小清告诉你这个地方的吧！”付序满不在乎地说到。“我猜就是。这丫头竟然这么分不清里外。”
“可她能分得清黑白！”程明明打断到。
“哈哈哈哈哈！”付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她发出了令人背后发凉的笑声。“你到现在还是认为我是坏的，付洵是好的？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女人，我就活该把我的一切拱手相让吗？”
“跟男人女人没什么关系！”程明明说到。“人之所以为人，在于人拥有恻隐之心。将自己的同类视为工具，可以随意残害的人，还配称之为人吗？你自己想想，你为了你所谓的‘雄图霸业’，牺牲了多少条人命？”
“那又怎么样？成王败寇，弱肉强食，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丛林。有些人生来就是要被当做垫脚石的！”付序大言不惭地说到。“我真的很不明白你，还有程胜男。你们明明有着可以站在顶端的能力，为什么不选择和我一起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时代呢？为什么偏要妇人之仁？为什么偏要把自己装进那些条条框框中，束手束脚地去做一个别人眼中的你们呢？”
程明明没有回答，她知道付序是不会听进去的。
“你做这些，有没有想过小清。”程明明说到。“你有没有想过她要如何自处？她是一个十分敏感的孩子。”
“什么敏感？”付序满不在乎地说到。“就是懦弱，胆子小。都怪我，是我把她保护得太好了。让她学得伤春悲秋，跟我那个不成器的大哥一样。她早晚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想要的那些东西，在足够的金钱与权势面前，都是浮云。”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程明明真为付清感到悲哀。
“说说正事吧！”程明明开口说到，“常新他们呢？这不会就是你给我的大礼包吧！”
说到这里，付序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怎么样？程总还喜欢吗？自己的青梅竹马和闺中密友一起背叛自己，这滋味可不好受吧！”
“你给了他们什么好处？”程明明问到。
“ 你竟然能问我这个问题？”付序看起来有些吃惊。
“我只是想知道一下答案。”程明明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落寞。
“你太聪明了。聪明成就了你，也毁了你。你聪明到已经懒得理会身边那些蠢人了。可你知道，往往一个蠢人的杀伤力，远大于一个聪明人的。你的那个暗恋者常新，似乎坚定地认为他人生的失败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金钱。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他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了我。或许，因为我的敌人是付洵吧！至于你的那个同学。她认为她的才能并没有被重视。其实也很正常，一起长大，一起学习的同窗好友，突然变成了自己永远比不上的人，换成谁都无法接受吧！自卑和嫉妒，足够毁掉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了。”
程明明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微微皱眉。原来，大家在背后会有这么多的想法。原来人和人的情感可以这么脆弱，脆弱到稍不察觉，就会腐烂变质。
“那方和呢？方和你又是用了什么办法？”程明明不死心地问到。
“他？”付序笑着说到，“他本来就是我家亲戚啊！你不知道吧！他是我那个丈夫的堂弟。两个人一个姓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程明明苦笑到。“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的。”
“付洵死后，他的股份要怎么处理？”付序开门见山地问到。
“你觉得我有权利参与这件事吗？”程明明说到。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付序说到。“他给你的是代持还是信托。”
“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搞不懂。”程明明装糊涂地摇了摇头，“我是领工资的。”
付序见程明明死鸭子嘴硬，不死心地说到。“我劝你搞清楚状况。明希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确定你能跟艺法那边有个交代？明希可是你老师这辈子的心血，你把它弄没了，你有怎么面对那些跟着她干了一辈子的老伙计？就算你散尽家财度过了这个危机，你确定明希以后的发展就能顺风顺水？付洵撑不过两个月。到时候付氏群龙无首，早晚都得选择我来主持大局。你现在进入到我的麾下，我会当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你和小清不是很好吗？你们的友谊从今以后保持不变。明希的钱我来出，它还是归你管理，我还会将付氏的业务分给你一些。你何乐而不为呢？就算付洵将来把一切都交给你，你能确保你能服众吗？付氏根本就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那些人情，那些弯弯绕，你觉得你有什么背景和资历可以支撑你走很远？程胜男没了，付洵没了，你还有谁？”
这些话一字一句像刀一样刻进了程明明的心里，好像一块巨石砸进了湖里，她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已经泛起了层层涟漪。
“跟着我，你想要的都能保持原样。那个常新和林思洋。”付序从怀中拿出了几张照片，“他们干的事情，足够让他们去找付泽作伴了。他们可是你的至交好友啊！你难道真的忍心？常新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他爸爸不是你们明希的老员工吗？他们夫妇把你当成亲女儿看待，你就真的忍心让他们唯一的亲儿子有这牢狱之灾？还有方和，那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亲人。你就真的忍心让他一辈子漂泊海外？你仔细想一想，想好了告诉我付洵究竟如何处理股份，我会把那些东西都妥善处理好。等付洵一死，你该有的都会有的。”
付序说完，将照片放在了程明明的手里，就离开了。程明明看着上面的常新几人，手死死地扣住了照片。
回到了明希，众位高管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纷纷聚集在程明明的办公室前。程明明就势召开了会议。
程明明并没有隐瞒，将明希遭遇的这些事情从前到尾地说了个清楚,又将付序的事情和大家说明白了。
程明明话音刚落，大家就争先恐后想要表达自己的看法，一个资历最老的高管接过了话题。
“明明，这可是生死存亡的时候啊！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按道理来说，这是你的家事，我们这些叔叔舅舅的不应该参与，但是明希可是你老师奋斗了一辈子的事业，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它倒下去啊！还有，老常现在，已经让人带走了啊！”
程明明猛地转头看向了孙谊，孙谊默默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带他走？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程明明开口问到。
“常新干的那个事情，老常知道了，自己报警了。”说话的高管低下头说到。“我估计他也是没脸见你，弄出来这么一摊子事情。明明啊！你常舅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不过了。常新是混蛋了点儿，但是你不能真的追究他的责任吧！这可是你舅舅唯一的儿子啊！老常和段梅还等着儿子养老呢！”
高管说完，程明明沉默不语。
“是啊！程总。常总对明希可是汗马功劳。我听说方总也牵扯进这个事情里了？两个副总都折进去了，明希现在不能再有波动了。我们和艺法的事情要是再捅出去，明希就彻底完了。”另一名姓徐的经理语气急切地说到。
“明希现在账面上有多少钱。我们如果找厂家重新生产面粉需要多少钱？”程明明看向财务部的人说到。
“你不会想自己掏钱补这个窟窿吧！”最开始发言的高管说到，他阻止了财务部部长的汇报，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程明明。“我知道你和付洵伉俪情深，但是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付洵给你的东西，那都是空头支票。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付洵什么情况，咱们谁都说不好。真到了那一天了，付氏能变成什么样我们谁都不知道。到时候新上来的总裁又要如何处理我们明希？付家那就是一团乱麻，老程总在世的时候就想过将明希独立出去。我们现在何不提早选择付序？到时候她上任之后，对明希也只有好处。”
“你怎么就知道付序说的都是真的？”程明明反问到。“她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她的话你能当真？”
“那能怎么办？”高管索性破罐子破摔，“难道让我们所有人赔上身家性命去护着付氏吗？付氏当年为了打压我们，特意弄出来一个兰馨跟我们打擂台。老程总和我们受了他们多少气？我们现在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付家的人又搞这套。”
“当年明希濒临倒闭，是付洵出手保住了明希。明希有今天的荣耀固然依赖诸位的努力，但是各位拍胸脯想一想，付洵真的就没有帮助各位吗？明希有今天这个危机，我难辞其咎。我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的。”程明明义正言辞地说到。
“你能有什么办法？”高管不信任地看向了程明明。“明希上上下下多少口人？大家凭什么为你的一时义气买单。”
“就凭明希的明是程明明的明！”程明明站了起来，大声地说到。“当年她将面包店改成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她知道，这个面包店是她的希望，程明明是她的希望。没有任何人比我更爱明希。我会确保明希安然无事，我也会确保你们平平安安。”
程明明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手。身后，孙谊追了上来。
“程总，刚才开会没来得及说。康总说付总又进医院了。”
马上结束，马上完结[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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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生死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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