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凌其瑞眼中厉色一闪，俊美的脸上清晰可见的两个巴掌印。
“对，我就是疯了！”凌语兰脸色甚是难看，眸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我疯了，疯到恨不得杀了你！”
“耀儿可是你的亲侄儿，你怎的狠心对他下毒手？！”凌语兰怒声质问。
凌其瑞沉默不语。
“海棠沙华，终生顽疾。”凌语兰有些哽咽，眼角也开始泛红，“凌其瑞，你怎得就如此心狠手辣呢？”
“除掉韩芷芸，于你我而言，都好。”凌其瑞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但他却全然不顾，继续开口言语，“大姐，二姐那边已经彻底陷落。如今，凌家的辉煌只能靠你我二人支撑。”
“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她？为什么要对耀儿下狠手？”凌语兰怒视着凌其瑞，她浓妆艳抹的脸上不禁多了丝陌生。
到底是从何时起，她的弟弟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你以为我不想吗？”凌其瑞眸底生出几分冷意，“瑞云殿不仅有皇家守卫军在暗中看守，还有韩芷芸自己培养的势力保护。要想杀了她，难如登天。”
“陷害，是不得已的法子。”凌其瑞又说。
“可你的法子不但没有除掉韩芷芸，甚至还搭上了你亲侄儿的一生！”凌语兰冷嘲热讽。
凌其瑞眸光细闪：“我倒是没有料到，那个嚣张跋扈的三公主，竟有此等本事。”
“以一己之力完美破坏我的计划，真不愧是南梁国苍皇室之人。”凌其瑞眼底快速划过一抹强烈的杀意。
而这抹杀意，恰好被眼尖的凌语兰察觉捕捉。
“其瑞，收手吧。”
“先帝驾崩之后，凌家早已不是之前的凌家了。”凌语兰沉下心，“我们已经没有先帝的庇护了。”
“那又如何？只要是我凌其瑞想要的，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得到。”凌其瑞身上多了些许戾气，“没有人能够阻挡凌家的辉煌，哪怕是一国之帝也无法阻拦。”
“其瑞！”凌语兰还想劝说。
只是话未完，便被凌其瑞出声打断。
“大姐，我注定会将凌家推上巅峰，让其成为世间最尊贵的一氏。”凌其瑞紧紧抓住凌语兰的双肩，他眸光闪烁，坚定开口，“到那时，阿娘，你，二姐，便是大亓最有地位的女子，再也无人敢欺负、敢控制我们了。”
“其瑞，如今我们凌家虽不胜从前，但好在有根基有势力，这已经足以让我们做回自己了。”凌语兰轻叹，“阿娘教过我们的，做人不能太贪心。”
“大姐……”凌其瑞默默松开了凌语兰，他垂下眼睫，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凌其瑞抬眸：“人如若不贪心，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
话落，凌语兰没有言语，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凌其瑞，眼底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情切。
“大姐，难道你忘了吗？”凌其瑞话锋一转，“你忘了阿娘是如何死去的，忘了我们之前的遭遇了吗？”
凌语兰瞳孔骤然一缩，心底埋葬的痛苦往事逐渐浮现在眼前。
“我，怎么会忘……”
凌语兰、凌语琴和凌其瑞皆是凌家大夫人冯蓁所出，他们虽贵为嫡出子，但却不受凌家老爷凌冀的宠爱，只因凌冀宠妾灭妻，由着小妾胡作非为，让几人饱受折磨。冯蓁体弱，受不住如此磨难，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撒手人寰，仅剩三个毛头小孩相依为命。直到后来凌冀死在寻欢作乐中，凌家的大权被凌其瑞夺回，三人的生活才渐渐有了起色。
凌语兰垂眸，长长的睫毛将眼底的悲楚掩埋。她咬唇，强忍着泪水，故作坚强。
“我们受过的苦终将会化作万千辉煌。”
凌其瑞轻抚着凌语兰的后背：“大姐，再相信我最后一次。”
凌语兰抬了抬眼皮，她对上凌其瑞满是野心的目光，少顷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从小相依为命长大，该说的她都说过了。如今，她又能说什么呢？
过了好一会儿，凌语兰调整好心情，缓缓开口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准对耀儿和含玉下毒手。谁都可以成为你的棋子，唯有他们二人不行。”
话罢，凌其瑞眸子陡然闪了闪，随即他点头，应道：“好。”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
“圣上那边盯得紧，我让阿念送你出宫，你切记小心。”凌语兰叮嘱道。
“嗯，我知道。”
丢下这一句话后，凌其瑞便跟着阿念出了宫。
见凌其瑞走后，一直身在暗处的守卫也随之消失在凤翎宫内。
皇室赵系祠堂——
“圣上……”陆泉小心翼翼地叫着。
赵睿正跪在先帝的灵牌前，听见陆泉的呼唤后他睫毛轻颤，随即他起身，面色平静地问道：“何事？”
“回禀圣上，据凤翎宫的眼线来报，凌其瑞他……”陆泉顿了顿，“他见了皇后娘娘。”
语出，赵睿的脸色倏地一沉：“凌家倒真是有本事，一个被朕发配到岭南之地，无召不得进入长安城；一个被朕禁足在凤翎宫，严加看守。落得这般境地，竟还能相见，真是令朕佩服！”
“圣上息怒。”陆泉忙跪地劝着赵睿。
赵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怒火：“你先下去吧，朕自己呆一会儿。”
“是，奴才告退。”陆泉说罢便从祠堂内退了出去。
偌大的祠堂内寂静得可怕，赵睿呆呆地立在众多灵牌面前，他眼帘微垂，内心愈发烦闷焦躁。
“父皇，当年，您究竟做了何事？凌家身上又到底有着什么秘密？”
“您为何不让儿臣杀了凌其瑞？”
赵睿自言自语着，目光也随之落到了先帝的灵牌上。
大亓宣成帝——赵衡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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