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司令部,林余书立即召来心腹:"备两份手令,一份调唐寒保外就医,一份…若我阵亡,由你护送他去香港。"
"大帅!这.. ”
"执行命令!"
夜深人静,林余书独自在办公室信。写废的纸团散落一地,最终他只写下简单几句:"坚持住,已安排救接。此生不负——余书"
他将信封好,交给最信任的副官:"亲手交给唐寒,任何人不得径手。"
副官立正敬礼:"誓死完成任务!"
黎明时分,部队开拔。林余书骑在马上,回头望向北平城。雨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像块沉重的铅板压在比心头。
前线战况激烈,林余书亲临指挥,仿佛要用战火来麻痹自己。每当炮火稍歇,他就派人回城打探消息。第三天傍晚,副官满身是血地冲进指挥部。"大帅…信…信没送到…"副官跪倒在地,"唐老板他.. 被转移了,不知去向……"
林余书一把揪往他衣领:"什么叫不知去向?!"
"周参谋长他…他截了您的信…"副官咳出一 口血,"还伪造了回信...告诉唐老板您放弃他了... ”
林余书如遭雷击,松开手跟跑后退:"不可能唐寒不会相信…"
"唐老板…接到信后绝食了."副官泪流满面,"后来就被秘密转移有人说…说是已经.…."
"闭嘴!"林余书拔抢指向副官,手却抖得瞄不准,"去找!活要见人...死要....最后两个字哽在喉咙,化作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炮火再次响起,这次是敌军反攻。林余书站在阵地上,任由子弹在耳边呼啸,仿佛在寻死。奇迹般地,他活了下来,部队还打了胜仗。
凯旋之日,北平城张灯结彩。林余书却径直去了警备司令部,得到的却是唐寒"已病逝"的消息。
"尸体呢?""按规矩无名尸首一律…"
林余书技枪抵往警备司令太阳穴:"再说一遍?"
"焚…焚化了."警备司令裤挡湿了一片,"骨灰…撒在乱葬岗…"
抢掉在地上。林余书转身离去,背影向偻如老人。
当晚,司令部彻夜亮着灯。林余书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摆着唐寒留下的怀表和半本《望君归》 手稿。他打开抽屉,取出一瓶白兰地,仰头痛饮。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中的痛楚。
"报告!"门外出兵高声喊道。
"滚!"酒瓶砸在门上,碎片四溅。
周鸣推门而入,看到的是个醉醺醺的徽遇男人,哪里还有半点铁血阀的影子?
"大帅,上峰来电嘉奖,陈师长...
林余书抬头,双眼血鱼红:"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他摇摇晃晃站起夹, "我最后悔..没在第一次见你时…一抢毙了你…
周鸣面色一变:"大帅醉了。"
"醉?"林余书大笑,笑声中带着哭腔,"我倒是希望…"他抓起酒瓶又灌了一口,却呛得剧烈咳嗽,酒液混着血丝从嘴角流下。
周鸣悄悄退了出去,对卫兵吩咐:"看好大帅,别让他做傻事。"
夜深了,林余书瘫坐在地上,怀中抱着唐寒的怀表。酒精麻痹了身体,却让记忆更加清晰。他想起唐寒第一次登台的样子,想起他在小院里教戏的专注,想起离别之夜那具在月光下颤抖的身体.
"唐寒...他对着虚空伸出手,"对不起...
而此时的唐寒,正蜷缩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里。高烧让他神志不清,恍惚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死了没?""还有口气…""上海那边出高价….这样的货色….""便宜他了."
车轮辘辘,驶向未知。唐寒抱紧怀中的军大衣,那是林余书留下的唯一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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