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负责的祭司不算年轻，他伸出压满皱纹的手指，绿色的秘能飞舞，落入水晶灯之中。
噗嗤一声，莹莹绿芒生起，驱散了棠泊引来的灰色秘能，“确实是回转途径，测试没有问题，这位小姐大概还没能迈上启示道路，她引来的秘能脆弱又单薄。”
“…不过，它过分纯粹了些。”祭司推动眼镜，引出一缕水晶灯中的秘能，由他引导的秘能原本是纯粹的绿色，此时边缘缠上灰芒，阴沉不少。
只短短与回转之力接触一瞬就能出现这样转变，这位小姐与回转途径的匹配度简直恐怖。
克林顿：“与利珀卡相比呢？”
祭司摇头：“简直不相上下，倘若这位小姐有足够的等阶，我的秘能怕是会被瞬间吞噬。”
利珀卡在智慧圣堂的地位堪称特殊，他并非神使，甚至并非智慧信徒，却有不逊于神使的权力。
一切的根本便是他与死神的亲和力，以及他所践行的途径恰好能解决西奥兰死灵泛滥。
而棠泊的天赋与利珀卡相当，自然也能担起这重要的责任。
等到棠泊上升到足够的等阶，她会被邀请进入执法者小队，如果棠泊愿意，她能成为女神得力的臂膀。
启示者一途，拥有天赋者堪称寥寥，能在启程时便踏对道路的，更是少数。
克林顿垂眸思索，倒想先邀请棠泊加入自己的队伍慢慢锻炼。直到其提升至高等阶能独当一面时，再交予她巡查官一类的职务。
祭司将水晶灯放回原位，拿起丝绸擦拭神像，教堂陷入沉默。
棠泊走到克林顿年前挥手，“大人，您在想什么？”
克林顿摇头：“棠泊小姐，我想知道你对启示者的看法，如果圣堂邀请，你能接受抽出多长时间学习神秘知识？”
棠泊止住呼吸，心跳都因为这突然到来的机遇快了几分，“您的意思是，我能来圣堂学习？”
她没忘记原主对启示道路的执念，当即激动点头，“如果能不耽误我的工作再好不过。”
克林顿颔首：“刚巧今晚有一场仪式，我会交给你一份邀请函。”
一张沉甸甸的水晶卡片坠于棠泊手心，由巡查官带领她前往仪式场所。
克林顿一直带她走上圣堂顶楼，高低不一的台阶后，她没看到更多等待仪式开始的客人。
顶楼没有足够的空间，这儿才能容纳多少客人？
巡查官却不能再陪她走下去，他站在一扇厚重房门前，示意棠泊拿出邀请函，“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棠泊小姐。”
棠泊已经没法分神注意克林顿离去的脚步，随着水晶卡片与门锁贴合，绿线勾勒出古朴书籍。
这是「孕育智慧」的象征，传说通过阅读能与祂沟通，获得智慧的祝福。
咔哒一声，木门弹开。
棠泊迈步走进房间，门后的空间简直无法用目光丈量，几十个客人零散分布在各个角落，在她们脚下，伦德市无数街道在夜色中散发微光。
仪式竟然在伦德市的上空举行！
不等棠泊震惊，中心一位身着灰袍的启示者拍手吸引目光，清晰却不刺耳的声音出现，“好了，我们最后一位客人到了，仪式开始。”
一阵惊呼响起，棠泊看向脚边扒拉她的小动物，弯腰接过由白鼬叼来的浆果。
“你竟然不觉得惊讶？”
一位女士站在棠泊附近，弯唇摸了摸白鼬的脑袋，“你好，我叫薇拉，薇拉·考夫曼，可以认识一下吗？”
“棠泊。”
白鼬叼着篮子跑向还没拿到道具的客人，两人互相交换名字，站得近了些，好在嘈杂的现场交谈。
薇拉有一头红色卷发，束在脑后依旧吸睛，离得近了，能闻到她身上馥郁的花香。
她拢走碍眼的发丝，指尖旋转拿到的浆果，眯眼打量，同时小声向棠泊吐槽，“你说这仪式为什么要在晚上进行？为了到这地方，我花了三倍价钱才找到马车。从破败造船场下车后，车夫好一阵打量，那目光，我敢肯定他把我当成了帮派中的混混。”
相比起来，棠泊到来得还算顺利，她轻弯唇，“或许下次会方便许多？我拿到的邀请函没你这般麻烦。”
薇拉摆手，十分烦恼，“我打听到在成为真正的启示者之前，我们的邀请函都不会更换，我可得麻烦好一阵。”
不远处响起维持秩序的声音，棠泊看清了仪式的主导者，那是位有双猫眼的男士，二十岁上下，声音经过夹在颈边的秘质加持后稳稳压下现场嘈杂。
“嘿，看他，”薇拉神秘凑过来，“我打听过，这人叫温莎.基茨，文书整理部门，专司文献勘误和教学，他习惯挑几个人做示范，如果不适应在众人面前表现，等会儿记得走远一点。”
“谢谢。”棠泊对这位自来熟的女士生出许多好感，她转头看向温莎，确认这位老师并不反感学生私下交谈。
棠泊：“你从哪儿了解这样多的信息？我是说，我对启示者的道路十分好奇，但在帮派中撞了好些天才得到这样一个机会，简直太麻烦了。”
薇拉眼中浮现几分狡黠，“你知道与女神最接近的是哪儿吗？是校园！而我，恰好在其中任职，只要足够谨慎，道路就在脚下嘛。”
两人还想再聊几句，但温莎连续拍了拍手，随机点上手边的学员，将浆果丢进后者嘴中。
学员睁大眼，下意识咀嚼，“好酸！”
温莎声音温和，手下并不温柔，按住学员下巴，“吃下去。”
接着，他抬眸扫视，“这枚浆果承担了少量秘能，对于没有秘能的人来说，这是你的首次接触，感官过载是正常反应，具体变现为突兀的触觉、味觉、嗅觉等。”
周围陆续有人吃下，表情大多夸张，呲牙咧嘴的。
棠泊也做了夸张神态好不过分突兀，但在她口中，这就是枚普通果子，顶多有点涩。
温莎：“接下来我会念诵一段密文，你们尝试调动身体内新到来的秘能来重现。”
棠泊生出几分兴趣，跟着温莎诵读，随着她逐渐诵读到尾声，一股酸涩的感知席卷唇舌，她猛地皱眉。
薇拉还在尝试，看棠泊突然五官都皱成一团，噗嗤笑道，“这么可怕！”
“咳咳…”棠泊拽着薇拉干呕，算是明白了温莎问什么要手动帮人合嘴，她真的全凭意志力咽下酸水。
她不早就使用过秘能，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
随着她抬头，大团大团的色块在众人身上闪烁，她几乎被五彩斑斓的秘能颜色闪到眼睛。
温莎身上覆盖着均匀水绿色秘能，如薄纱般轻盈凌冽。
其他学员的水平便有些参差不齐，有的只徘徊在上半身，色泽暗淡突兀，有的则奇异出现在某一部位，让人全然摸不到头脑，大概能想象到这些被秘能覆盖的位置会如何感官过载。
［你无师自通调动了权柄，这似乎给你带了不少麻烦。］
棠泊握紧拳头，她就知道哪出了差错。
看来她需要系统学习这套用于调动神秘力量的语言，感官过载实在有些恐怖。
“你记错了一个音节需要复现的时间。”
手指压上肩膀，棠泊下意识回头，侧颊被温莎发丝拂过，她们距离实在近到让人紧张。
亏了近距离打量，她这时才注意到这位讲师视线似乎没有焦点，眼眸只是虚虚浮动。
却给人种被认真注视的错觉。
温莎拉起棠泊指尖放在自己喉间，“像这样。”
给每个在看的小天使花花[玫瑰]
小剧场：
棠泊入职执法队后的某天，遇到温莎：就是那个毫无边界感的冒昧老师啊，总感觉极大影响了听课效率。
棠泊：我要变强！我要成神！
正在偷听心音的某讲师：……（悄悄拉开距离，防止自己的形象继续恶化）（看不清棠同学样子）（再次偷偷凑过去）[点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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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死亡阴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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