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9日,晴。
今天在消雪,很冷,也很烦。”
白渊看向窗外,冬日的阳光格外刺眼,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昨天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哭了?还是当着萧城野的面……白渊想着,将笔插进笔筒里,趴在桌上,把发热的太阳穴紧贴在冰冷的桌面上。
“妈的,好烦……”
“长官!不好了!”狱卒冲了进来,“08916又跑了!”
“靠……”白渊坐起来,扶着涨痛的脑袋,眉头紧锁,“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连个罪犯都看不住,次次让他越狱?”
狱卒低头,没说话。白渊站起来,披上大衣,侧头瞪了一眼狱卒:“我不是告你离他远点,尤其
把耳朵离他远点吗?”
“我知道,但……”狱卒欲言又止,“这次他碰都没碰我,一转头他就不见了。”
“哈?”白渊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白渊来到萧城野的房间前,看着空空如也的室内,陷入了沉默。他掏出钥匙链,发现这个房间的钥匙不见了。
“警长,你又输了。”萧城野的声音浮现在耳边,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白渊突然反应过来了,咬牙切齿道:“萧城野,你他妈……反了你了?!”
萧城野在深巷里左拐右拐,终于看到了那家按摩店。他刚踏进去,前台的Omega就凑上来,揽过萧城野精瘦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上。
“哥,你总算是来了。这次还是我吗?”
萧城野接过另一个Omega递来的烟,点燃,深吸一口,然后将烟直直地吐在那个Onega身上。
“不。”他盯着那个递烟的Omaga,目光如炬,"这次换一个。”
“先生,这力道可以吗?给萧城野按腿的Omega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小鹿眼看着他。
“嗯,还行。”萧城野连一个正脸都没给他,侧过头去吸了一口烟。
“先生……”Omaga手上的动作停了,解开自己的第一粒纽扣,面颊绯红。“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省略200字)
空气中弥漫着清甜浓郁的草莓味,如果仔细闻的话,还可以嗅到淡淡的玫瑰花香。萧城野将一条胳膊搭在额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白渊应该发现他不见了吧?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找到这儿来?如果白渊发现了这家按摩店,那这家店以后是不是就倒闭了?他以后还能来吗?
“先生……”Omega把萧城野^^的^^^^^,泪眼汪汪地抬头看他,长睫毛上挂满了泪水。“是我哪是做得不好吗?”
“……你继续。”萧城野没都没看他,转头又点了一支烟。Omega做的很好,只是萧城野今天没兴致。他侧头看着一点一点暗下去的天空,吐出一口白雾。
“算了,你直接来吧。”
(再次省略100字)
萧城野动都没动一下,靠在沙发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烟。他头一次觉得草莓味的信息素这么难闻,熏得他有些反胃。他闭上眼睛,听着Omega的^^,感受着^^传来的触觉,,着浓郁的草莓味,却唯独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感受不到激动亦或是兴奋,也嗅不到自己的味道。
萧城野深吸一口烟,但没往外吐。他觉得失真,失真得可怕,好像吸入了什么药物一样让他大脑发麻。
“我还不想和别人共用一根呢!”白渊的声音从萧城野的左耳跳到右耳,在他脑子里反复循环,好像要将他的脑浆搅匀。萧城野瞌了瞌眼皮,吐出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的着火星的烟蒂狠狠按在Omega光滑雪白的背上。
(省略50)
“哥,慢走,欢迎下……”前台的Omega见萧城野从房间是出来,行忙坐起来。可话还没说完萧城野就走出了大门,连一个招呼也没打,只留下门框上风铃相互碰撞的声音。
“今天怎么这么快?”Omega看着萧域野的背影一点点被黑暗吞噬,感到有些茫然。他转头看向那个一边穿衣服一边抹眼泪的同伴:“他今天怎么了?”
“谁知道呢!”那个Omega捂着后背,眼角通红,“……他还给我烫了个烟疤!”
天完全黑了。
萧城野夜盲,有些看不清路,但他依然走得飞快。他咳了两声,把脚步放重,在石板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引起远处的狗吠。
萧城野靠着墙滑下去,坐在上次白渊发现他的地方。他伸出手,在空中晃了晃,竟有些看不清手指的轮廓。
萧城野仰起头,看着被云遮挡住的月亮,借着那点微弱的月光数头顶枯枝上的残叶。他第一次感觉很累,好像越狱也不是那么刺激有趣。
萧城野嗅了嗅自己的大衣领口——已经没有草莓味了。他忽然开始留恋白渊身上淡淡的茶香,甚至盼着白渊赶快找到自己,把他带回去,就是让他写一万字,不,两万字的检讨他也愿意。
“咔嗒。”
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萧城野抬头,正与那黑洞洞的枪口对视上。他看不清拿枪人的脸,但是嗅到了一股很浓的烟味——是白渊常吸的那款。
萧城野笑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把手举过头顶,缓缓站起来,再一次重复那句永不变更的话:
“长官,我认罪。任您处置。”
白渊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哪怕是发出一声轻蔑的鼻音。
萧城野隐约看到他把枪放下,揣进不知道是哪个地方。萧城野笑了——果然,白渊又一次抓到了他,又一次赦免了他越狱的罪过。他把两只举起来的手放下,并起来伸到身前,准备让白渊把他拷起来。
“砰——咚!”
卷子里的声控灯闻声亮了,微弱的黄光一闪一闪,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萧城野刚刚被白渊拽着头发甩到地上,摔在巷子堆放的建筑材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萧城野感到右手手心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他借着灯光把手凑到脸前,发现手心被钢材割破,鲜血沾了一手,还在往出涌。
萧城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白渊。白渊看向萧城野的眼神很冷,夹杂着复杂的感情,不止是怒火。
“你就非得给我找事?”白渊声音有些沙哑,“你他妈的觉得我很闲是吗?”
萧城野坐在地上,将流血的那只手紧紧按在跨骨上,希望可以止血。胯骨那里的布料已被柴红了一片,但那片红色还在向外扩散。他喘着气,看着白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觉得最近的白渊有些阴晴不定——生理和心理都是。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对视。忽然,路灯灭了,两人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巷子里很静,只能听到萧城野一个人的喘息声。
“长官,”萧城野终于开口了,“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他妈管你是什么日子!”白渊还在气头上,“我来这儿不到两年,你越狱了几次?给我找过多少事?萧城野,你他妈的去死都不为过!”
萧城野无视了白渊的话,只当他说了“不知道”,自顾自地往下说:“12月29日。我生日。”
话音刚落,双方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白渊硬着头皮说,“你过生日,我能得到什么?我他妈……”
“当然能。”萧城野把“我他妈什么也得不到,只得到了加班”强行塞回了白渊嘴里,“你能收到礼物。就在我床头放着。所以,白警官,”他站了起来,重新把手并在一起伸到身前,“请将我捉拿归案吧。”
白渊端详着手里的陶瓷茶杯,看着上面“X”的花纹,又抬头看了看萧城野。“为什么送我这个?”
“你茶杯打碎了啊。”萧城野一脸漫不经心。他被拷在桌上的两只手一只红,一只白。
哪有过生日送别人礼物的?白渊抿了抿嘴。他抓了一把茶叶扔进茶杯里,去饮水机那边接了点开水,坐回座位上,小口抿着那杯茶,热气在他脸上氤氲。
“……想要什么?”
“你。”
萧城野几乎是脱口而出。见白渊马上要变脸,他赶快把话锋偏了偏:“我的意思是,我想了解你。”
“你他妈的还不够了解我?”白渊对着茶杯吹了口气,轻抿一口,“到处翻我东西,连我身份证都看过了。”
“不是这个。”萧城野盯着白渊的眼睛,很认真地一字一顿:“我要知道昨天,你哭的原因。”
白渊很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你他妈……你他妈还记得啊。别提了。”
“我真的想知道。”
“……我真的不想说。”
“警长……”萧城野装模作样地抹了把眼泪,“今天我生日,我没有收到礼物,一个都……”
“停停停,打住。”白渊打断了他,无奈地又抿了一口茶。“我他妈的说还不成吗。”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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