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好痛,这是哪?
“诶?郡主醒了?您可算醒了,要是再不醒,奴婢都不知该如何向太后娘娘交代呢?”
月濯晃了晃脑袋,手指轻柔似被针刺的太阳穴,含糊不清道:“……太后?什么太后?”
“您这怕不是把脑袋给摔坏了吧?今儿是陛下选妃的日子啊,您可是太后娘娘钦点的秀女。”
月濯神情茫然片刻。
选妃?!
什么意思?她是在做梦吗?
月濯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略带迟疑问道:“我确实是脑子不大清醒了,麻烦仙女姐姐指点一二。”
眼前身着暗黄留仙裙的宫女应是从未听人如此称呼她,一时间顾不得深思,嘴角不经意上扬道:“奴婢翡翠,是此次选秀的引导宫女。”
“太后娘娘看陛下多年来不近女色,不免有些担心,故特意举办此次选妃大典,想着陛下要是能看上谁,也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翡翠羡慕地看着月濯,“您可是太后娘娘从小养在膝下的郡主,此次选秀特意嘱咐您精心准备,望您能一举中选呢。”随即又不解,“谁知您这般不乐意,为了躲避选秀,毅然决然地跳进了锦鲤池,奴婢守了您好久,终于是醒了。”
原主还是个烈女……月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情节怎的如此耳熟?
“冒昧问一句,当今皇帝是哪位啊?姓甚名谁?”
翡翠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语气带有一丝颤抖,像是在惧怕什么,“当今圣上叫......楮知白,是楮氏唯一留下的血脉,所以太后娘娘格外疼惜陛下呢。”
楮知白?!这不是她睡看的一本小说《暴君的成神之路》的男主吗?
书中的男主因一场火灾意外丧父丧母,至此幼年登基,太后林氏摄政。
太后林轻青因楮知白母妃柳氏多年来专宠后宫对其怨恨至极,不仅从小让他吃糠咽菜,还当着他的面虐杀他养了5年的猫,虐杀之后甚至让他喝猫汤吃猫肉。往后的每一天都当着他的面虐杀一名人类,抽筋剥皮剔骨各式各样的刑罚无所不用其极,让楮知白成为一个阴晴不定,对待人命事如儿戏的暴君。
说林轻青疼惜楮知白还真是讽刺。
所以她这是……穿书了?
原书中林轻青确实封了诸多郡主,都是她从小养在身边的棋子,目的就是为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这不,英雄已到用武之日。
只可惜天妒美人,所有今日参与选秀的秀女无一例外,全部被虐杀。这些郡主们有的被毒死,有的被溺死,更有甚者车裂而死,各种死法应有尽有。也不知道她穿成了哪种死法的郡主。
再之后,楮知白夺回政权,将太后做成人彘,养在冷宫让其日日受苦。
许是大仇得报,闲来无事,楮知白开始迷信修仙之道,妄图成神。
后面的剧情月濯没仔细看,无非就是男主一路酷炫吊炸天,吊打众人,登顶成神。剧情过于无脑,实在没眼再看下去。
所以……她是穿到马上就要嗝屁的郡主身上了?那她岂不是……要被车裂了?!
翡翠看月濯脸色变化多端,觉其仍是不愿选秀,泪水霎时盛满眼眶,双膝跪地恳求道:“郡主,您可不能再做傻事了,要是让太后娘娘知道,定会……定会杖杀奴婢的!”
月濯见其要磕头,忙起身扶她,“你别这样,快起来,我又没说不去。”
翡翠听罢,囫囵擦了把眼泪,起身欣喜道:“太好了,奴婢服侍郡主更衣吧,再晚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月濯:“……”
这如鱼得水般的演技,放到她那个世界,妥妥的娱乐圈戏霸。
翡翠双手交叠前举,作揖鞠礼,“郡主国色天香,此番定能选上。”
……那可真是借你吉言了。
——
月国皇宫,听仙阁。
星云流动,红日西沉,碧空裹挟着璀璨繁星,火红的晚霞铺满整个阁楼,通往阁楼的台阶映出层层玉弓。
月濯边走边欣赏着仿若后期特效才有的光景,她思来想去仍有一事不明,随即望向翡翠,“为何陛下要在夜晚选妃?”
翡翠认真答道:“陛下说,白天选妃怕污了自己的眼。”
月濯:“……”
不愧是男主,有个性。
最后一缕晚霞散尽,夜色偃旗息鼓,翡翠将她领到秀女队伍中,嘱咐几句便功成身退。
秀女们低着头,恭敬地站在大殿两侧,小心翼翼地呼吸着阁楼内稀薄的空气,连喘气都刻意放慢动作。
月濯缓慢抬头,看向大殿中央的睡榻。
高贵的皇帝陛下慵懒的倚在榻上,一腿垂落,一腿半屈,一手搭在腹部,一手手背轻抵着额头,懒散又随性。
像是察觉到什么,唇噙笑意,睁开眼睛看向月濯所在的方向。
月濯忙低下头,那道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她,直盯得她额角出汗。
完了完了,不会开局就没了吧,她不想被车裂啊。
楮知白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赤着足走向她的方位。
月濯周围的秀女顿时面色苍白,一个个头低的恨不得找土坑埋进去。
就在她以为楮知白要走近时,前面的秀女突然冲出来,手握匕首刺向楮知白。
顿时,尖叫声此起彼伏,人群乱作一团。
时间仿佛被按下延时键,画面如电影般缓慢推进。
楮知白毫不躲闪,微笑着看向刺杀他的秀女。
锋利的刀尖刺进皮肉,霎时间血液从刀口处渗出,楮知白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居高临下地睨着流出的鲜红液体,手指轻沾液体涂抹于唇中,随即胸腔漫出轻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打了个响指。
“既然你这么喜欢用匕首,那就用这把刀把你的脑髓挖出来喂给你吧。”
一旁的太监听到响指声条件反射地向楮知白走去,蹒跚几步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忙叫侍卫将吓傻的刺客拖出去。
刺杀的秀女未曾料到楮知白丝毫不躲,恍惚之间反应过来,辩解道:“陛下!臣女只是为了吸引您的注意才出此下策!求陛下饶臣女一命!”
“陛下——!陛下——唔!!!”
侍卫捂住她的嘴,强硬地拖出了听仙阁,声音渐行渐远。
月濯呆愣地站在原地,静默地看着动作仍行云流水般的男主。
楮知白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裳,笑着对太监道:
“全杀了。”
月濯心头一跳,暗骂暴君,认命般想着怎么讨个无痛的死法,同时递了手帕塞到楮知白手中。
她的洁癖让她看到洁白的衣裳沾染了污渍时异常别扭,反正都要死了,死前至少要舒心一些。
随即月濯退回原来的位置,等待侍卫拖她出去。
看在她这么有眼力见的份上,能不能让侍卫给她个痛快的死法,她也不挑,免个车裂之刑就行。
楮知白低头看着手绢,半响他嘴角一挑,朝着月濯勾唇微笑,声音宛若情人低语:“嫌我脏吗?”
月濯一愣,“不是,我只是看到白衣服脏了有些别扭。”
楮知白用手绢包住匕首手柄一把拔出,在月濯面前一下一下地抖落着血迹,血滴迸溅到她的脸颊,衣裙。
月濯忍不住闭上眼睛,不想血液溅进去。
“这下,你和我一样脏了。”
月濯闻言睁眼瞪他:“你有病吧?!”
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不仅是暴君,还是个行为异常的变态!
楮知白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却轻柔缱倦:“换身衣服过来服侍吧。”
月濯气得胸腔起伏不定,听到这话不明所以,仍睁大着眼眸瞪着他,旁边的太监看她一动不动,忙过来提醒:“陛下这是选中你了,还不赶快谢恩!”
月濯:“……”
他就是有病。
所以暴君是喜欢骂他的?这磨人的癖好。
月濯摇摇头,把脸上的血迹甩下一点,没理太监,跟着侍女去后殿换了衣服。
回来的时候大殿上只有楮知白一人,懒洋洋地睡在榻上。
这人不说话不搞事的时候还挺好看的,此时他褪去华服,仅着雪白寝衣,安静的仿若神明假寐。
月濯不知道楮知白留下她到底要做什么,手指缠绕着衣带,卷起又放开,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她本来已经想好对策了,敌不动,我不动,但这暴君当真叫自己过来却又晾在一边,一句话不说,搞得她以为自己在守灵。
等了半响,月濯实在没忍住:“那个......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楮知白撩起眼皮,带有一丝玩味地看向月濯,“你想做什么?”
“太后叫你来应当都教习过了吧。”
慢着,所以这家伙知道她是太后的人,那还选她,当真是脑子有病。
月濯好奇,“你既然知道我是太后派来的,为何还要让我留下?”
楮知白抬起手放在榻边的桌案上,指骨有一下没一下毫无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安静地注视着她。
就在月濯怀疑楮知白没听清,正打算再说一遍时,对面的人开口:
“因为好玩啊。”
什么?
月濯不解地看向楮知白。
楮知白淡淡道:“今日派来的都是太后的人,选谁有什么区别呢。”
月濯震惊,“所以你选我,是因为我说你有病?!”
楮知白嘴角噙着笑,气定神闲地朝她轻语:“过来。”
月濯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异乎寻常的举动,一股灼热感从胸口蔓延。
她低头一看,楮知白敲击着桌案的手此时翻转,手心萦绕着金色的火种。
他要杀她!
这暴君!阴晴不定!反复无常!送进精神病院待到灰飞烟灭都治不好!
等等,楮知白尚未夺权修仙,他哪里学来的御火之术?
火焰刹那间席卷而来,携带着未知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顷刻便将人吞噬殆尽,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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