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容与呆滞。
对方的手指碰触在他唇上。
炙热的指腹令容与觉着自己的唇像是被点燃般的滚烫。
指尖柔软令楚衍目光幽深且炙热，眼底深处像是酝酿了滚滚岩浆会随时喷涌而出：“如阿裳勾引九弟一样，你会勾引我吗？”
容与愣住，反问：“在殿下眼中，我是如阿裳一样的人？”
他像是突然被惹怒的幼兽，挣扎反抗，偏楚衍用力按着他。
挣脱时，身上衣服发出嗤啦一声响，容与顾不得衣服，踉跄几步倒在地上。
他抬眼，盯着坐在床边的少年。
少年目光沉沉，犹如孤狼，浑身的桀骜不驯，唇角微勾着似笑不笑地盯着他，“你和她难道没区别？”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眼底冰冷一片，望进容与眼中，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明明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可他这模样，却如同卸下了面具的无情杀手。
容与被自己这样的念头惊住，他听到了灵灵发出尖叫。
“大人，大人，快跑路吧，这家伙他要疯批了。”
容与没有理会灵灵的声音，调整自己的姿势随意跪坐在地，平静对上楚衍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殿下，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九殿下送给你的人，说不准也和王家有关系，说不准也是王城主的一枚棋子，但我不是。”
他目光清澈，神情坦然磊落，白皙的皮肤衬的他那精致的五官纯净圣洁。
他跪坐在地上，仰头望着楚衍，露出长长的优雅的脖颈，和那半露不露的浅浅锁骨窝。
楚衍的身体突然就变得僵硬，他的眼中，四周一切都已成为虚无，只剩下眼前的跪坐在他面前的圣洁纯净的人儿。
脑海里的灵灵还在尖叫：“大人，大人，你这样的话他根本不会相信呀，他听惯了各种谎言，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信，您还不如直接动手抱住他来个贴贴，趁他愣怔时再一口咬断他脖子。”
“我和阿裳不一样，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不受任何人的摆布……”容与还要继续说，楚衍出声，打断了他。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容与见他微微蹙眉，神情不耐，似乎随时会因为耐心告罄而暴起，可他却没懂楚衍这“为什么”是什么意思。
“不是一直想要吸干我的血吗？我吸我的血吃我的肉，想掌控我的心玩弄我的身体。”楚衍说到这里，戏谑般盯着容与震惊的表情缓缓而笑：“你脑海里明明已经有声音在催促你扑过来将我脖子咬断，你怎么还在废话连篇呢？”
楚衍竟然，可以听到灵灵的声音？
所以从最初的最初，楚衍都能听到灵灵的声音？
楚衍知道他需要血才能活下去，才能强大，才能恢复神格？
所以，在楚衍眼里，他最近做的这些事情，说的这些话，必然十分虚伪！
灵灵似乎也被楚衍的声音吓到，大气也不敢出。
容与的大脑在短暂的空白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望着楚衍，神情坦然：“它叫灵灵，是一个自称系统的存在，从我醒来的那天起，它就一直哔哔哔地说我需要杀了你，需要吸你的血，但是你觉得我听它的话了吗？”
容与摊手：“我没有听它的话，因为我不是它，我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
他目光温和的望着楚衍：“我信我自己的判断力，不会相信所谓系统的哔哔叨叨，那么你呢，殿下，你信我吗？”
楚衍：“不信！”
楚衍：“滚！”
他的声音生硬冷漠。
眼底全是讥讽。
容与却没动，他微微歪头，困惑：“殿下那么聪明睿智，为什么会不信？”
楚衍冷笑，挑眉，目光**地自他脸上下移，落在他锁骨位置：“想让我信？好啊，脱了衣服，让我睡一次。”
容与的脸，瞬间赤红如血。
他梗着脖子试图和楚衍辩驳，可发觉对方的目光已经在瞄他因为被撕破衣服而露出的那些地方。
那眼神那不屑且讥讽的神情，令容与的脑海里像是瞬间充血了般地头昏目眩。
他一腔真心，以为可以挽救日后会步入歧路的少年郎。
可是在对方眼里，他是个什么？
是个满腹心计虚情假意的物件？
对方这段时间看他，或许像是看一只小丑。
他是多贱啊，竟然想着去感化对方！！
竟然会觉得对方是个很可怜的少年。
竟然会同情对方！！
容与几乎是凭着一股子血气狂奔离开的这栋房子。
太过难堪。
他第一次想要对一个人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直到离开了别墅，灵灵的声音才幽幽响起：“大人，永远不要觉着自己会是一个人渣的救赎，人渣眼里的你就是个大冤种。”
容与：“为什么他能听到你的声音？”
“我，我也不太清楚！”灵灵声音有点怂：“不过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或许和他的血有关系。”
容与：“哦！”
“大人，别难过啦，没必要因为这种人渣难过伤心，咱们丢弃一棵歪脖子树，以后迎接的是一整个世界的树，你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别说男人，女人也行，男女混合也可，到时候，这些人会跪拜在你脚下亲吻你……”
容与：“你以前是做传销的吗？”
“嗯？”
容与：“天马行空一点都不脚踏实地。”
“大人，你要不要找个地方哭一鼻子？”
“神明会哭吗？”
“当然啦，我都会哭呢。”
容与垂头，故意抹了两把眼睛，哭唧唧地哼哼：“你看在我这么伤心的面子上，把我送回我自己的世界吧。”
“大人……”
“嗯？”
“你别假哭啦，要是窝火就骂那家伙吧，可以把他骂个鸡血淋头！”
容与：……
快步朝前走的容与脚步突然停住。
“大人？”灵灵困惑，随即兴奋：“您要回去了吗？太好了，咱们回去把他血吸光光，就算他跪着求您也不松口！！”
容与却没动，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如果你是想要捕获一个楚家人好种雪美人的王家，你会放过楚衍这个绝佳的受伤机会吗？”
灵灵：“可他没受伤呀。”
楚衍是没受伤，可这事只有容与和楚衍知道。
容与恍然大悟：“他是故意的。”
灵灵懵：“故意受伤流血？他煞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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