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术法错误

记忆到这就结束了,陈司雨从梦中醒了过来,钱怜还扶着她。

“你醒了,醒得还挺快。”

陈司雨笑笑:“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把你关在这儿的。”

钱怜点头,“我知道,是秦生,我们从小都在一起,算是青梅竹马,我以前很爱他。”

钱怜平静地说着。

“那现在呢?”

“现在我谁也不喜欢,二十年过去了,说句实话,我都要忘记他们的模样了。”钱怜道。

陈司雨站稳,钱怜放开了她的手臂,她赤脚坐在桌子上,全然看不出她是怎么想的。

“那你想出去吗?”陈司雨问。

钱怜点头又摇头,“我想出去,但是又不想出去,我并不想看见秦生和李玄英。”

“为什么?”

“我对不起李玄英,又有点恨秦生,我知道自己的性格,出去之后见到他们肯定会纠结,还不如等他们死了我再出去,这样便什么事都没了。”

陈司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清奇的解释,哪怕是在周国,她都没有见到过像钱怜这样的女子,特别是在这处处在乎名声的夏国,能出这样一名女子是令人震惊的。

“钱怜真是洒脱。”

“没有,我如果真的洒脱,就不会对秦生还有眷恋,也不会觉得对不起李玄英就龟缩在这一处小地方不肯出去见他,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钱怜望着天空,眼神游离,又有迷茫之色,她反问陈司雨,“陈小姐,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陈司雨想了想,“我也知不道,我没和男子在一起过,我只知道,我当初心情苦闷就喜欢去酒楼喝点酒,还会去看看新来的俊俏儿郎。”

说完,陈司雨自己心中都是涩的,她就是去了那么一次花楼,她就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听起来还不错。”钱怜眼睛亮晶晶的,“陈小姐,你不是我们夏国人吧!”

陈司雨没有否定。

“听起来还不错。”钱怜赞同道。

所以像钱怜那样的故事压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在陈司雨眼中,徐福远和那群朋友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况且她也没时间处理感情上的事情。

陈司雨捂了捂胸口,她的肩膀又在疼了,疼得她手都在抖,钱怜心肠好,急忙过去扶她,陈司雨道:“钱小姐,你说秦生还爱你吗?”

钱怜哈哈大笑:“我管他爱不爱我,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陈司雨的袖口处掉下来一把匕首,她将匕首抵在钱怜的脖子上,脖子上有血线渗出,她还是人,她还没死,而且年龄都没变化,“秦生应该还是爱你的。”

她把钱怜圈在自己怀里,匕首压着她的脖子,“我知道你在这附近,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杀了她,你可以试一试。”

“什么意思?”钱怜的笑意停留在脸上,她故意偏过头,脖子都留下了一处伤口,饶是这样,陈司雨的匕首都没移开一点。

“你还没死,你是人。”陈司雨冷声道。

钱怜愣愣地盯着她看,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前后变化居然有这么大,她的脖子在刺痛,哪怕是她故意偏头过来,她的手都没有抖动一下。

“别动。”陈司雨又说了一句,她的手压住钱怜的手,“我数三下,你要是还不放我出去,我就让你喜欢的人永远死在这画中。”

“三。”

“二。”

“一。”

没有反应,陈司雨对钱怜道:“对不起了,钱小姐,也许需要你的血才能打开这里。”

她的匕首举得很高,眼看着就要扎下去,身边突然出现一道光,陈司雨将怀中的人推出去,自己钻进光里。

她再次睁开眼睛,果然回来了。

不管钱怜是什么样的反应,她回来了,那幅画还摆放在桌子上,上面有淡淡的血色,陈司雨把画挂在了床头,自己走了出去。

平奴在门口守着,元宝也在,陈司雨一出来,她眼睛都红了,一滴泪瞬间落了下来。

“小雨,你终于出来了,你肩膀……”

陈司雨点头道:“先别在意,过了几天了?”

平奴道:“已经两天了,可要吃点东西?”

“拿点过来,沈云安出来了吗?”

平奴去拿吃的了,元宝摇头道:“还没有,前天您被这画吸了进去,我和平奴去找了住持,住持说找他也没用,让我们等,算是让我们等到您了。”

“我没事儿了,这个寺庙能出去了吗?”

元宝摇头,“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能出去。”

“小姐,饭食来了。”平奴端着一碗面,伴着几根菜叶子。

陈司雨在屋外的桌子上吃面,眼睛还是盯着屋内的,她对平奴指了指屋子,“把门关上,任何人都不得进去。”

平奴去关了,陈司雨低头一看,肩头处的伤口血止住了,除了隐隐作痛,其余倒没什么。

现在最着急的不是他们,而是住持。

陈司雨吃完了,对元宝和平奴道:“你们也吃,不用守着我,我肩膀上过药了。”

元宝从包袱中拿了一件青绿色外袍,“换一件外袍吧!”

她身上破破烂烂的白色外袍被脱了下来,由元宝给自己换了件青绿色的外袍。

“平奴,那个书童呢?”

平奴道:“之前还在这儿,忽然间就疯癫了,现在不知去了何处。”

“没事了。”陈司雨揉了揉自己太阳穴,“你去帮我查一查李玄英和钱怜,还有秦生,查到消息一定告诉我。”

平奴点头,然后就风风火火去查案了。

他们经历的是妖物作祟事件,如果夏国也像周国有那种特别的破祟组织,肯定有人在外面营救他们,所以现在不能着急,等就行了。

晚间时候,她住进了元宝的房间,平奴在外面赶过来,道:“夫人,您让我查的钱怜有消息了。”

陈司雨打开房门,“说来听听。”

“刚刚,住持说是要回房,后面疯疯癫癫地从房间里面跑出来,说是钱小姐回来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问:什么钱小姐?是钱怜吗?

他说,没错,是她,她回来索命了,就在他的房间里,她死在他的房间了。

我就随着寺庙中的其他人一起去看,果然,住持的房间里确实吊着一个女人,但不是钱怜,而是一起来祥云寺烧香的女香客。”

“住持认错了?”

“认错了,但是我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住持……”平奴犹豫了一下。

“继续说。”陈司雨冷声道。

“住持说自己没有认错,这人就是钱小姐,可那香客是农户家的娘子,有些人都认得的,住持又说确实是和钱小姐一样的脸,分明不是农户娘子,说那娘子他认识,绝对不是这个模样。”

陈司雨道:“也就是说,在我们眼里,那是农户家的娘子,在住持眼里,她是钱怜。”

平奴赞同,“是这样的。”

陈司雨:“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有一个秦生的,当初他来到寺庙之后,没两日就回去了,也就是在他回去的那天晚上,李玄英和高门小姐死了,他后来考取了功名,当了隔壁县的县令,每年的春季,他都会来寺庙一趟,今年还没来,时间还没到。”

陈司雨看着窗外的柏树,虽是绿色,但是这寒凉的天气在告诉她,现在才一月下旬,今年的夏天还没来。

“小雨,要吃面吗?”元宝问她。

“不吃了,尚进呢?”

元宝不知道,就没吭声,平奴知道点消息,他说:“自从夫人和沈二公子消失过后,他也不见了。”

说是不吃,元宝还是煮了三份面,她的那份要少一点,沈云安还是吃完了。

半夜,她听到隔壁有声响,套了外袍在身上,平奴已经起来守着窗户边了,元宝还在熟睡。

陈司雨也小心翼翼来到窗户边上,平奴用匕首撬开了个小缝,从缝里来看,有人从画里出来了,看到了沈云安那张脸,陈司雨对平奴晃了晃手指,平奴小心将窗户放下,转身离开了。

她踮着脚,准备偷偷离开,窗户被打开,屋内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

“嫂嫂跑什么?”他语气淡淡。

陈司雨立刻转身,沈云安站在烛光中,一身雪白。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陈司雨拢了拢身上的外袍。

沈云安没说话,陈司雨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看见平奴。

啪。

里面的人忽的倒在了地上,陈司雨一愣,认命翻窗进入。

沈云安正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陈司雨真怕他这么去了,她蹲在地上,“你这是怎么了?有药吗?”

沈云安身上雪白的衣物凭空出现了好几道伤口,陈司雨一看就知道他中了诅咒之术。

“是诅咒。”陈司雨怕他挣扎间伤到自己,从他衣服上撕了一条布出来,将他的两只手捆在前面,他痛苦地抬起脑袋,眉头紧皱,口中还在吐血。

她拿出沈云安给她的珠子,对沈云安一撒,“破。”

她这也是跟着徐福远瞎学的,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徐福远之前对中了咒术的就是这样,说了一句破,对方就好了。

也算是误打误撞,珠子确实对沈云安有治愈作用,沈云安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他喘着气,一下又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自己缓过来,从地上坐了起来,陈司雨就那么看着他,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嘴巴上的血,“嫂嫂和谁学的拿珠子打人,还挺疼的。”

陈司雨:……

陈司雨:“没有用吗?”

“没有用。”沈云安抓住身边的东西站起来,身子还有有点不稳。

“对不住,我之前看别人是这样使的。”

“那嫂嫂怕是被骗了。”他将匕首重新递给陈司雨,“这把匕首很有用,多谢嫂嫂相赠。”

哪怕是他身体现在真的受到了重创,他也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扶着墙站稳,一步又一步地走了出去。

他身形萧瑟,大风刮起他的衣袍,犹如仙人乘风归去。

陈司雨蹲在地上捡珠子,心里想着:不对啊!徐福远之前就是这么教她的,她之前这么对待徐福远,徐福远都说很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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