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敛、大敛过后,皇族众亲纷纷换上提前准备好的丧服完成成服。新帝柴戢穿着最高级的丧服,这种丧服被称为斩衰(cuī),用以表达对先帝的深沉哀思。斩衰以未经染色的粗麻布制作,衣边不缝合,代表丧痛未尽,哀伤无限。以长公主柴颜为首的一干人等,穿戴齐衰(zī cuī),这是一种较斩衰稍低等级的丧服,同样以粗麻布为材料,但部分边缘会缝合,同样象征着哀悼之心。
除此之外还有大功、小功以及缌(sī)麻。
大功用于稍远一点的亲戚,如叔伯兄弟等。朝堂中的大臣们根据与先帝的关系,穿戴此级别的丧服。小功则是比大功更轻的一种丧服,用于关系更为疏远的亲属。缌麻是最低级别的一种丧服,通常为远房亲戚或非直系血缘关系者穿着。普通朝臣在皇帝驾崩时多穿着此级别的丧服。
在卫国,丧服颜色以性别区分。男子丧服为白色,而女子丧服则为黑色。与其他丧服不同的是,不论皇帝传位给谁,不论那个人是男子亦或是女子,斩衰颜色则只有白色。
按照《卫律疏议》规定,为了方便公务处理,除皇帝必须穿戴斩衰以外,卫国朝堂参政者免除穿戴丧服,但参政者需在右胳膊上系布条。布条应从穿戴的丧服上裁剪。
制作大功的布料为熟麻布,这种布料比齐衰的布料更为精细。小功丧服的布料是用较细的熟麻布制作。这种布料比用于大功丧服的布料更细,但仍然保持了一定的质地,以便体现哀悼之情。缌麻丧服的布料则是用细麻布制作而成。
卫高宗的棺椁下葬日期选定了,二月二十三日正是宜丧葬的日子。
天色渐黑,众人进行祭拜后,纷纷离开。景寿宫内的灵堂呈现出它应有的庄严与肃穆。柴颜与弟弟柴戢,跪坐在灵堂香灰案的下方蒲团上。
灵堂里的烛火,微弱地跳动着。烛火在空气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昏黄的光,如此黯淡的燃烧着。烛火的光芒在周围庄严、肃穆的白色和黑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沉重和压抑。
夜更深了,外面起风了,灵堂里的孝堂布也被带着翻飞。
柴戢跪在蒲团上,脑袋时不时重重的往下点。眼睛也是,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身子一歪,扑向柴颜。柴颜先将他安放在两个蒲团上,起身,腿已经跪麻了。
她出了灵堂,让几个值班的侍卫将柴戢送回他的寝宫。风吹起几缕她乌黑的发丝,柴颜向一旁的宫女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宫女答道:“回长公主,已经是子时了……”
柴颜听完宫女的回话,转身回到灵堂内,继续在蒲团上面跪着。没过一会儿,案台上的香快要燃尽了,她起身将香再续上,又在火盆中烧了几匝纸。火盆中的火焰在这静寂森冷的黑夜中燃烧着,柴颜感觉到了丝丝暖意。看着这燃烧着的火焰,她觉得如此熟悉。那时候,还只有五岁的她和父皇在一个灵堂内为母后守夜。她知道,母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又吵又闹,哭喊着要母后,她不要弟弟了,母后快回来吧……
父皇对于她的哭闹没有安慰也没有斥责。后来,她不哭不闹了,整个人也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儿。父皇和她在灵堂里,跪在蒲团上。他问她:“你想你的母后吗?”柴颜愣愣的看了看父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点点头。
父皇一边烧着纸一边说道:“你母后其实就在你能看的见的地方?”柴颜向四周瞄了瞄,疑惑的看向父皇。父皇看着燃烧的火焰接着道:“小时候,我的母后告诉我,人离世后,灵魂会离开身体,飘向天空,变成星星……”
柴颜扑闪着水灵灵的眼睛看向父皇道:“真的吗?”父皇轻轻抚摸她的脑袋,说:“当然,父皇怎么会骗你。”柴颜起身向灵堂外跑去,抬起头。当时,明月还是未满的玉盘,皎洁悬挂在夜空,满天星辰闪耀着独属于自己的光辉。柴颜看到一颗很亮的星,它似乎在对她眨眼睛。她想,这一定是母后在和她打招呼。母后会说什么呢?让她不要贪凉,让她不要……
天渐亮,景寿宫外传来一阵声响,越来越近。众人进行朝奠后,又纷纷散去。柴颜也在朝奠后离开。
碧荷在景寿宫外等着,看到长公主出来,上前行礼道:“殿下……”柴颜一宿没睡,此刻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步一步朝自己的寝宫方向走去。青石宫道向前延伸,迎面缓步走来一人。
此人身着正一品的朝服。朝服为圆领袍,亦称襕衫。领口是圆领,衣襟自左向右掩合,形成典型的右衽结构。紫色袍身上绣有精致的花纹,云鹤纹。腰带上佩戴有金鱼袋,还别着一个玉带板。
此人正是如今的卫国帝师,赵括。
柴颜与这个帝师不是怎么熟悉,只是知道这个人很有才气。她从父皇那里听过对这个人的夸赞,父皇真的真的很看重他。赵括是显德十六年的状元郎,那一年,父皇身体还没有很糟糕,殿试是他亲自主持的。一般的人面对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慌张失措,极少数人可以淡定自若。
殿试的考核内容也会较之前的考核内容要难,天子还会向考生提出一些民生问题,考生要冷静分析问题并且给出较好的解决方案。这些是真的很有难度的。考生们能够进入殿试已经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了,而殿试还要从这些人才当中挑选那么几个最优秀的人。
赵括就是那么几个人中的一个,当年他好像还只有十七,还未行弱冠之礼。最终,卫帝破格任命他为翰林院编修。
在卫国,殿试结束后,皇帝在金銮殿传胪唱名,钦点状元、榜眼、探花和进士,状元带领诸进士拜谢皇恩。随后,状元会经过一系列重要宫殿,如太和门、午门、端门、承天门等,最终到达东京(开封府)左门。这一过程中,状元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簪花,由禁军侍卫开道,骑着白色御马,接受民众的敬慕和艳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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