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熊衍这个人打起架来,并没有他本人看起来那么凶悍霸道。或许是当过兵的缘故,在一对多的局面下,他还是以防守为主,并不怎么反击。

就算反击,也明显能看出是收着劲儿的,与黄远聪形成鲜明的对比。

黄远聪整个胳膊的青筋暴起,面部充血严重,举着个酒瓶疯狂砸,他狰狞地张着嘴,眼中还闪着凶光,犹如地狱来的鬼面夜叉。

花绘趁乱捡起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粉碎但幸好还能使用,她横举起手机开始录像。

透过破碎抖动着的画面,花绘又惊又怕,出了一身冷汗。

熊衍腹背受敌,几次惊险地躲过黄远聪的偷袭,但对方仍不善罢甘休。花绘目光一瞥,捕捉到墙面上消防柜里的灭火器,她把手机交给另一个服务员,自己几步跑过去,却怎么都打不开柜门。

情急之下她心一横,用胳膊肘狠撞几下,玻璃应声碎了满地。

她不敢松半口气,她拔了保险销,用最快的速度冲到熊衍面前,提着灭火器就是一阵喷。

叫骂声与呛咳声,通通被裹挟在了黄白色的干粉中。

花绘的神经极度紧绷,她觉得下一秒自己的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忽然,熊衍从身后抱住她,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口鼻,沙哑的男声十分紧张,“小绘,松手。”

突然被人抱住,花绘原本吓了一跳,但听到熊衍具有安抚力的声音,她居然真的下意识扔了灭火器。

灭火器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它在茫茫白色中滚向前去,又是一声声叫骂和屁股落地的声音。熊衍拉着花绘后撤几步,一个男的率先发现追了过来,他抡着板凳气势汹汹,显然已经被惹急了。

熊衍拥着花绘行动困难,抬手就要生生挡下。

花绘见机行事,抬腿就踹向男人的裆部,痛得男人在地上打滚儿呻吟。

熊衍愣了一瞬,完全没有料到事态的发展,他低头和怀里的人对视。与此同时,警笛声终于由远及近,二人脸上都破开了笑容,笑作一团。

对啊,熊衍不敢忘记的。

花绘虽然看起来安静文弱,但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

这个他当年就明白的道理,怎么现在反而忘却了呢?

自从足球场上那一摔,熊衍就天天被一起踢球的那群家伙调侃个没完。

不就是踢球耍帅的时候摔了个狗啃泥嘛?用得着这样嘛?

这群狗东西只有在踢球的时候才敢喊他外号,如果是单独碰上熊衍,不是装瞎看不见,就是狗腿子地上来问声衍哥好,再“嘘寒问暖”问他吃没吃,训练累不累,临走时还要臭屁地夸几句衍哥又高了、又帅了。

天知道现在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于是,熊衍冲天翻了个白眼。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嘲笑的太多,熊衍也总想起这事。同时,念念不忘的,还有那女孩的身影。

甚至每每路过文一教室,熊衍都会有意无意地瞄上几眼……

他觉得自己作为大哥的海量太小,难不成就因为有人天天提这段糗事,他就真的忘不掉了?

熊衍懊恼地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不能再扁。

“衍哥,衍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齐宇阳打断了他的思绪。

熊衍摆了摆手,说没什么。他抬手把瓶子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又接过旁边一个小弟递上的外套。

春天的傍晚还是冷的。

所以他们这群体育生都会提前把外套什么的装在背包里,寄存到休息室,等训练完了再穿上。

熊衍一向自诩皮厚不怕冷,他将外套往后甩在肩膀上,朝着教学楼走去。

操场上有不少人喊他,“衍哥!今天不踢球了?”

“不了!”熊衍脚步都没停,冲着身后摆摆手。

齐宇阳却望眼欲穿地盯着球场上滚来滚去的球,想不通老大今天为什么不玩了。

熊衍早就摸透了这个小弟,“得得得,宇阳,你去玩吧,别跟着我了。”

齐宇阳顿时两眼泪汪汪地看着熊衍,觉得自己受到了无比的恩惠,甚至生出想要跪地感谢上苍的冲动。

“什么嘛,搞的我天天剥夺他人生自由一样。”熊衍嘟囔着点评,“戏精!”

其实他今天也不是累了,就是莫名地想回教学楼看看。

他三两步跨上台阶,四下打量确定没有多少人后,才装作漫不经心地朝文一教室走去。

熊衍眼神缓缓地就飘到了人家教室里头。

刚刚放学,花绘还在埋头写作业。可能是想节约用电吧——花绘只开了自己头顶的吊灯。夕阳半露在窗外,金黄色和雪白色的两束光一起落在她身上。

花绘周遭的一切都是沉默的,安静之下,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路过”的熊衍是看得眼睛发直,不知不觉就停了脚步,驻足在教室窗前。

他呆呆地看着女孩,觉得花绘写作业都与旁人不同,仿佛她现在手里拿着的不是圆珠笔,而是一只画笔。

花绘……熊衍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觉得这个名字起的真是绝佳,她就是为了画画而生的。

名字是他前两天打听到的,只是还没和名字的主人搭上话。

他不禁想到那天花绘讲话时冷淡的话音和那悠悠的语速。有人说她木楞,可熊衍却觉得,花绘声音温柔舒缓的,就像是流淌的小溪,就像是……

像什么呢?

熊衍没有多少文艺细胞,只好抓耳挠腮地思考,然后放弃思考。

这时几个文一的女生走到教室门口,看见这位大名鼎鼎的“校霸”呆站在外面,心跳不约而同地慢了半拍。

“嗯?你是熊衍吧?”常梓欢反应最快,走到他面前笑了笑,“来我们班找人嘛?”

熊衍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挤出来一句“路过”,说罢就有些同手同脚地离开了。

常梓欢转头和身边的朋友眨了眨眼睛,“真是个怪人啊。”

许可儿搂住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打趣道:“说不准人家就是来看你的呢!”

“瞎说!”常梓欢腼腆地低头笑着,抬起头来的神色却像是在得意。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就是这样。有几个爱慕者,有几个追求者,嘴上说着烦,心里却总会有些窃喜。

她们相互推就,有说有笑地进了教室。谁知几人一看见花绘,笑容就凝固了。

“快看……人家花绘又在学习呢……”

“就算她再努力又怎么样?还不是超不过我们梓欢!”

王苒和许可儿并未刻意压低声音,阴阳怪气地一唱一和。

“哝,放心吧梓欢。她不过考过几次前五而已,你可几乎每次都是第一第二。”旁边另一个女生语气不屑地安慰常梓欢。

花绘半晌没开口,就在一行人以为她会像平时那样忍气吞声时,花绘抬了抬眼皮,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我要去学画了,麻烦让让。”

花绘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但她这番话,对于刚刚出言不逊的几人来说,无疑是在啪啪打她们的脸。

说者不知有没有意,听者却是狠狠被噎住了。花绘这个学画画的尚且还稳居全班前十,她们和艺术生比成绩都比不过,简直是自取其辱

常梓欢脸色变得更差,对刚刚买的零食都没什么胃口了。

“哎呀没事,梓欢你别生气。”身边人赶紧上前安慰。

“花绘成绩挺好的,以后不要提了。”常梓欢冷冷道。

众人这才想起了,上学期就是花绘把常梓欢挤出了前三,害她失去这唯一一次能获得市级三好学生的机会。

“对对,你们没事就走吧,我们仨还要画黑板报呢!”王苒意识到常梓欢情绪不对,赶忙打圆场道。

短暂的周末是高中生们期盼已久的,很快校园里就没什么人了。花绘周六晚上不需要去画室,于是就依惯例在教室外边等贺暖。

贺暖是她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比起朋友,更像是姐妹。

而且两人家住一个小区,所以花绘就总在周六的下午等着贺暖一起回家。

“暖暖,你好了嘛?”花绘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站在二班门口喊贺暖。

教室里只有贺暖一人忙碌的身影。

眼瞅着姐妹等了自己一个小时,女孩从板凳上跳了下来,她跑到教室门口,一脸苦相道:“我真是太难了!”

“和我一起画板报的那个同学被学生会叫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要不我帮帮你?这么大一块黑板报,你什么时候才能画完啊。”花绘看着眼前满头大汗的女孩,也跟着心急。

“我也想你帮我啊,可是这次板报学校要评选啊。要是你帮我就算是作弊了……”贺暖欲哭无泪,实在过不去良心这关。

花绘无奈地拍拍女孩后背,替她拍去了一部分的白色笔灰。

其实花绘本人是没有集体荣誉感的,倒是班主任想要拿个奖状回来,于是嘱咐花绘这个美术生亲自上手。

花绘喜欢画画,无关其他。但是班里的板报一向都是文艺委员许可儿负责的,这次评选,许可儿格外热情,抢在所有人面前毛遂自荐,承诺一定会拿奖。

于是让花绘画板报的事不了了之。

贺暖大义凛然地向花绘告别:“阿绘再见!”

花绘哭笑不得,还是打算等等贺暖。

“阿绘,你还是别等我了。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挺危险的。你先走,我画完去门卫那里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来接我。”贺暖贴心体己,花绘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嗳地叹了口气,独自走出校门。

冤家路窄,她又遇上了刚刚画完板报的常梓欢三人。

故事背景为架空现实,男女主高中时是十五年前的时,可以大概理解为20年代左右的架空版,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还请大家批评指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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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Fiery love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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