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电梯口分开,沈佳和下去负二,把手里那杯奶茶扔进垃圾桶。太甜腻不适合她,她还是喜欢自己做的口感,淡淡茶味混合香醇奶香,没有加糖略微一点苦略微有点涩,喝进嘴里清爽解馋。
迟衡靠着车门打量沈佳和那辆车,白色娇小很适合女孩子开,和他黑色大G并排停在一起特别般配,他却看着有些碍眼不舒服。
沈佳和走到地方才发现迟衡的车是真的很高,难怪她妈不停比划,还问她这车是不是很贵。
的确贵,不仅贵还很帅,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和她车给人带来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牧牧发现有人靠近,目光警觉发出警告声,沈佳和吓一跳,透过窗户看见狗的样子,更是一惊,她还以为是只小宠物狗,没想到这么大只。
迟衡收回想法,从两车中间现身。沈佳和把目光转向他,视线对比他和车子高度,竟然不相上下,她只知道迟衡很高,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高,这次有了物体对照,她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才到他肩膀,视线平视只能看见他胸部,她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睛,莫名觉得一股压迫感。
迟衡幽深的眼眸注视着她,歪头敲下后备厢示意沈佳和打开:“我带了狗粮,放这里边吧。”
后备厢塞满了东西,沈佳和垂下眼:“还是放后座吧,里边东西太多,没地方放。”
沈佳和从他面前走到车子另一侧,打开后车门,把中药包挪到副驾位置。
迟衡注意到她手上提的东西,隔着车身关切询问:“怎么了?买这么多药。”
沈佳和随口回答:“没事,给同事带的。”
“哦。”迟衡双手搭在车顶,问她之前工作的地方怎么样了,有没有通知她去上班。
迟衡不知道沈佳和离职的事,她那个工作听姜暖说挺清闲,是个物流园区,每天待在办公室处理一些对公业务。
沈佳和关上副驾门,轻飘飘叙述:“那个工作没做了。”
“哦。”迟衡又是哦了一声,脸上不落痕迹窃喜一番,手指敲击车顶,笑着问:“要不你去我爸公司,新厂现在缺人,财务岗还空着。”
沈佳和越过车顶回视他,委婉拒绝:“不用了,我已经找好工作了。”
她不喜欢受人恩惠,大学毕业的时候时醒说要给她找工作,她就不愿意,像个执拗的讨厌鬼,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是图这些好处,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她是靠关系走后门才得到这份工作。
其实别人根本不在意,这个世道本就这样,好工作向来不对外,是她一直在坚持着一些在外人看来很可笑的原则。
姜暖骂她傻,有关系都不知道利用,这年头找个工作多难啊,找个好工作更是难上加难,没人推荐没人介绍,那些好工作根本轮不到她们。
迟衡嘴角忍不住上提,就喜欢她这个脾气,越是对他不感冒越是跟她来劲,他转身拉开车门把狗粮扔进沈佳和车后座,牵着牧牧连人带狗一起坐进她车。
三个大家伙太有分量,车轮明显下沉,车身也被带动,颤跳两下。
沈佳和愣了愣,拉开副驾,俯下身子抬起眉毛,一双眼眸望着后座的人,张开嘴巴想同他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让人家下来,她不欢迎他坐她车。
沈佳和皱起眉,欲言又止,憋了半天说出一句:“你坐我车干嘛……”
迟衡顿时就笑了,笑声弥漫整个车厢,他把狗脖子抱在怀里,拍了拍牧牧屁股底下坐着的狗粮袋子:“这玩意儿有四十斤,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抬吧?”
这是要跟她一起回家的意思,沈佳和不愿意,同他僵持两秒,找借口:“你跟我一起回去,那我总不能让你再走路过来取车吧?门卫处有小推车,我可以自己推上去。”
迟衡装傻充愣,替她考虑:“那你走前面,我开车跟在后头,到你家把东西卸下来就走,你带着狗一个人不好弄。”
沈佳和这下脸色有些不好看,本来帮他养狗已经让她很为难了,现在还提出这个让她更加为难的要求。沈佳和抿了抿唇,强颜欢笑:“家里真不方便。”
迟衡死皮赖脸不起身:“怎么不方便了?你放心,我就是去送东西,这么重,你一个人不好卸。”
沈佳和深吸口气,肚子隐隐难受,语气也跟着不好:“迟衡,我说实话吧,我帮你养狗是因为听我妈说你在疫情的时候给她送过口罩消毒液我才同意的,我是在还你人情,不代表我就愿意帮忙。”
沈佳和说话一向直白不留情面,迟衡早习惯了,听了这话也不觉得难堪,而是点点头:“难怪难怪……”
沈佳和掌心扶在腰部,有车子经过,尾气味道太难闻,她捂住口鼻侧过身子向里挪动几步。
迟衡立马把碍事的狗扒开,长腿一跨,从左边移到右边,推开车门,站到沈佳和面前,笑着说:“你还跟以前一个样,一点没变。”
沈佳和扬起脸看向他,蹙着眉满脸问号。
提起过往,迟衡心情都不一样,咧着嘴享受被她注目的感觉,从她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嘴角笑意加深:“你忘了?你当初为了谢我,还送了我一包中华。”
说到这个,沈佳和尴尬地眨眼,那段时间她一直苦恼理综分数无法提升,是他帮忙,她才慢慢理解,为了表示感谢,她就趁爸妈晚上睡着的时候,偷摸下楼在铺子上抹黑找烟。
她看她妈请客送礼都是拿中华,她也拿了一包带去学校。
她知道迟衡在抽烟,她坐旁边经常会闻见他身上还没散透的烟味。
她不喜欢抽烟的人,正如她不喜欢他一样,太张扬太傲慢,跟她说话从来不会好言好语,抬着下巴耷拉眼皮俯看她,好像找她说话是看得起她一样,她就应该感激涕零接受这份看得起。
沈佳和不想理他,奈何这人还有点用,说帮她还真帮她,为了不让他白帮忙,她就想了这个办法。
家里的烟都是有数的,尤其这种单价高的,赵文静每天都会检查,以防沈建国偷拿。
她前脚偷完,后脚就被她妈发现,早上起来同沈建国吵起来:“你个穷鬼,钱没挣几个还想抽好烟,把烟交出来!”
沈建国冤枉啊,大呼小叫:“我没拿!”
沈佳和埋头啃包子,不敢吭气,听她爸争辩:“我他妈要是拿了,出门被车撞死!”
有过前科的人就是说了真话也不被信任,赵文静瞪着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我一会儿就让人给柜台装个监控,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睁眼说瞎话!”
沈佳和屏住呼吸连头都不敢抬,喝完豆浆背上书包骑着自行车就往学校赶。
迟衡看她揣了包烟在书包里,趴在桌子上笑,笑得肚子疼,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学校明令禁止不许抽烟,你还敢带烟来?”
沈佳和弓着身子扯了扯他衣摆,让他小点声,然后把烟藏进校服袖子,递过去悄声说:“我知道你在抽烟,你拿着,就当我谢你的。”
迟衡听了这话,抬起胳膊猛一嗅。每次抽完他都在走廊上吹风,自己闻不见,沈佳和却闻得很清楚,只要闻见烟味,她就知道这人在厕所里抽了烟。
对于男生为什么会在厕所抽烟,沈佳和十分不理解:“厕所里面那么脏,气味也不好闻,你们怎么抽得下去。”
迟衡这么要脸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人知道他在厕所抽的烟,放下胳膊就说:“我又不抽烟,是他们抽烟把味道带我身上的。”
沈佳和特想翻白眼,骂他掩耳盗铃,她把烟塞他课桌,还拿书本盖住:“反正你帮了我,我就给你回礼,我不想欠你人情。”
迟衡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老班进教室巡视,他也只好举起书早读,等老班一走,他就斜着肩膀偏向她,压低声音调侃:“那我要是帮你减肥,你给我回什么礼?”
他这会儿还是戏弄居多,很想看看沈佳和知道他要帮她减肥是什么表情,结果沈佳和跟看神经一样斜视他,无语地说:“减肥还用人帮?我自己跑步就能瘦下来。”
“要不说你没见识呢。”迟衡嗤笑两声,想说就她这长相,瘦下来也不好看。现在的女人都在上科技,他舅美容院全是进口设备进口货,很多女的过去整容,从头到脚,只要你想整,哪里都可以动。
迟衡对着她就不会亏待自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自己的话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么恶毒:“就你这身材,瘦下来也是个没气质的村姑,干瘪瘪的一点儿没看头。人家会喜欢你才怪。”
沈佳和举着课本的手紧紧收拢,这是她第二次听他说起她喜欢的人,也是第二次听他如此直白地洗涮她。
沈佳和生气地扭过脸,盯着他,胸口微微起伏:“那你说他喜欢什么?你是他吗?你凭什么认为你说的就是对的。”
“我当然不是他。”迟衡理直气壮地反驳,靠着椅子张狂地说:“虽然我不是他,但我是男的,我是男的,我就比你了解他。”
迟衡把他对男人的认知告诉给沈佳和听,沈佳和听得脸颊发烫,耳朵泛红。那是她第一次从异性嘴里听到一个男人喜欢女人看中的是什么,但她不认为时醒是一个俗气的人,她的感情不允许迟衡这样亵渎。
沈佳和辩解:“那是你而已,他不可能。”
“不可能?”迟衡冷笑一声,“没什么不可能,男人就是男人,不可能脱离这些外在条件去喜欢一个什么都拿不出手的女人。”
迟衡张口闭口就是男人女人,仿佛大人一样对成人世界已经了如指掌,对于沈佳和这个还处在白纸认知的学生来说,这些字眼都离她太遥远。她没说话,默默背书,晚上回到家却忍不住打量自己。
好像跟别的女孩子比,她发育得是不怎么样。
针对这个事沈佳和还私底下问过姜暖,姜暖跟她两个极端,她发育得很成熟,却因为这个向她诉说痛苦:“胸大很烦的好吧!我走路从来不敢挺直背,就怕别人往这看。每次上体育课,跑起步来还颠巴颠巴地疼,我都巴不得胸小一点!”
沈佳和宽慰不少,更加认为自己没说错,迟衡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现在真成大人了,对男女之事有了一定了解,跟以前的想法又不一样了,至少她认为迟衡没说错,男人不止是视觉性动物,还是一个肉食性动物,越是充满滋味的猎物他们吃着才越有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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