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和长这么大,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当人面听一场活的春宫戏,现场3D无死角立体环绕,声音通过门板底下不见光的空隙穿透进来,男女混响富有层次感,明明尴尬脸红感到万分羞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应该是门外两人,她反倒先入为主替人家害臊起来,耳朵一阵红一阵热,埋着头摸索包里的无线耳机堵住耳洞,隔绝那一连串让人脸红心跳的单音节字符。
可是那悠扬高歌的曲调还是在耳边经久不散,划过心底带来一丝异样感,却又忍不住发出疑惑,真有这么舒服吗,为什么她这个只知道闷声承受不肯张嘴的哑巴从未体会过。
姜暖倒是坦坦荡荡,支起耳朵仔细听,甚至越过沈佳和,光脚踩着地面,走过去趴在门板上。她自是体会过这种事带来的美妙感,也经验老道听得出是真是假,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戏配合,她一听便知。
沈佳和眨着眼睛从姜暖恨不得跟门板焊在一起的贴合姿势转向面前那只冲她张着血盆大口的巨齿鲨上,心境不平神游须臾,视线从青面獠牙的鲨鱼齿游离到电脑桌墙上吊着的米色棉绳照片一角,绳索用小木夹挂着她给姜暖拍的照片,是迟衡请吃饭那晚拍的,被姜暖精修洗印出来,背景复古彰显贵气,姜暖摆着姿势面对镜头笑起来珠圆玉润还颇有富家小姐风范。
姜暖回过头,踮起脚尖踩着厚实的地毯凑过来,趴在沈佳和耳边坏笑低语:“你说,我要是突然开门大吼一声,那男的会不会吓到阳.痿?”说完自顾自乐呵起来,捂着肚子躺在毛茸茸地毯,翻身打滚,快要憋不住笑出声。
这种恶趣味也就姜暖想得出,沈佳和侧过身,背靠床沿不说话。
牧牧躺在身边挨着她,鼻子温热呼吸喷在脚面,有些痒,她挪了下位置,拿出手机继续刷电视剧。
客厅属于公共区域,没人用心打扫,杂物灰尘到处都是,空调坏掉只是摆设,夜间冷风飕飕,体感并不好,打个喷嚏,中断动作,将刺激转移。
脚步声从门前经过,渐行渐远,进到房间继续未完之事。
还算隔音,房门一关,基本听不到动静,沈佳和关掉手机取下耳机,牧牧早睡得四仰八叉,吐着舌头呼噜阵阵。
姜暖坐在身边,抱着靠枕端着手机早跟人聊了几百回合,深夜话题自是往两性方面靠拢,你一句我一句,基本把情况摸透,打球男特自豪发来两张自拍,裹着浴巾露出精壮上身,和女人一样,同样展露小心机,刻意找角度凸显某部位,壮观伟岸,惹得姜暖放大图片频频观测,目视大小。
手机电量快要消耗殆尽,沈佳和摸出充电线,在电脑桌上找排插。
窗帘拉着,外边灯光透不进来,借着投影亮度,沈佳和准确无误给手机续上电。
她身上衣服还没换,转头问姜暖要睡衣穿。房间有个衣柜容量太小,装不下多少衣服,姜暖从网上选购一款简易衣架,上面满满当当挂着她的四季衣物。
从落地架取下一套新买的睡裙,同样珊瑚绒,这次颜色很正常,杏色宽松,没有多余装饰。
“穿这个吧,我洗过的。”姜暖递过去,还不忘把床底的凉拖拉出来。
沈佳和不想太早出去面对尴尬场景,换上睡衣拉开窗帘,坐在电脑椅上,面向窗外夜景,托着下巴发呆。
没几分钟,哈欠连连,打个哈欠,困倦地低下眉眼。
姜暖和打球男互道晚安,丢下手机看过来,围绕两性话题继续开展,问沈佳和要不要答应迟衡追求:“其实我觉得答应也没什么不好,谈恋爱嘛,享受过程就好了。你就是太较真,过去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呗,换个角度想想,丢个吻而已,又没**,干嘛那么死脑筋,而且人长得又不丑,帅哥一枚,被强吻了也不算亏嘛。”
沈佳和眉间皱了皱,闭着眼眸,耳朵自动屏蔽她的话。
姜暖大概觉得被帅哥强吻是何等高兴的事,毕竟当初她还芳心暗许喜欢过迟衡,还为了一睹迟衡帅颜,从文科班跑到理科班,借着找沈佳和堂而皇之站在教室门口大声呼唤她的姓名。
沈佳和那条短信说的特别严重,把迟衡的行为定性为强.奸未遂,以强硬的手段圈住她禁锢她,从而侵犯她强迫她。
年少未经事,一点突破认知不符合常理的做法都能上纲上线给人扣上一个天大的帽子。
姜暖那个时候正是道德感爆棚对世界还充满真善美的渲染阶段,听闻此事,立马化身正义使者,对迟衡的行为感到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钉在耻辱柱上鞭挞唾骂。
可如今连领导找小三,同事出轨已婚妇女,男人出去洗浴中心花钱找特殊服务都能见怪不怪觉得不足为奇时,再回顾当年的事,真是太小儿科,根本不值当生气。
沈佳和却不这样认为,一个不懂得尊重女性的人,就算长得再帅也是一个道德缺失没有教养之人,更何况那时候她心有所属,迟衡的做法无疑是在玷污她的感情。
不只是她,还有郗言姐姐。
他明明和郗言姐姐在一起,却能对她做出那种事,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恶劣,而是人品低下,禽兽不如。
这般义愤填膺想了一圈,沈佳和更加坚定和迟衡划清界线的决心,定下闹钟决定天亮起床就把牧牧送回去。
姜暖还在试图游说,从迟衡高挺的鼻梁说到粗壮的手指骨,最后直奔主题往他下三路分析:“我估计那方面挺强,看他小腿肌肉,力量肯定不差,就是不知道尺寸如何……你就应该答应,权当找个免费劳动力,睡他一次试一试。要是行就继续处,要是不行再另说,反正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怎么也亏不了……最关键,还舍得花钱不抠搜,买水果就能看出来,既有质量又有数量,这种完美的睡眠助手打着灯笼都难找,人家白白送上门,干嘛不捡便宜。”
越说越离谱,沈佳和听不下去,起身离开,走到卫生间才发现还没换鞋,进来换上拖鞋走出去。
主卧的人应该还没睡,听见她开门走动的声音,瞬间偃旗息鼓没有了动静。
她扫一眼客厅,视线被经年未擦的皮质沙发所吸引,很脏很破,扶手破破烂烂还有一个窟窿眼,坐凳部位黑色皮面大面积脱落,椅背上方积了厚厚一层灰,上面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被手心抹去灰尘贴在墙上,不算太白的墙面同样留下一个黑手印。
饶是对这方面再不精通的沈佳和也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接受无能,皱着脸转开眼,站在洗手池前,才发现没有牙刷,只好跌回去问姜暖讨要。
这次好一顿找,翻箱倒柜,动静不小,开着吸顶灯,房门大敞着。
主卧的人估计也没脸面对她们,躲在里边不像刚才那样嚣张敲姜暖门。
收拾完毕,沈佳和躺在床上闭眼酝酿睡意,关了灯躺在一个被窝里,姜暖还在撺掇她和迟衡好,沈佳和有些烦,翻个身背对她,语气不太好,声音恼怒带着小情绪:“这世上男人死绝了啊,我为什么非要跟他好。”
姜暖睁着眼睛眨巴两下:“那你打算怎么跟他回复?”
沈佳和盯着电脑桌上插排亮着的小红点说:“当然是拒绝啊,我明天就把牧牧送回去,然后断绝关系再不往来。”
姜暖侧着身子无语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良久,忍不住质疑沈佳和的小题大做:“你不会还为了当初的事耿耿于怀吧……”
“对啊,我就是耿耿于怀。”沈佳和扭过身,直视姜暖的眼睛说:“难道我不应该耿耿于怀吗?就因为他长得帅,我就应该原谅他吗?你知道他对我有多过分吗?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嘲笑我,讽刺我,说我这样的丑女人是不可能得到男人喜欢的……说起来我还真觉得搞笑,明明他那样看不起我,现在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玩够了漂亮女人,现在想换个口味,玩玩我这样离过婚又长相奇特的女人,毕竟当初他可是用又土又村又柴火棍身材来形容我。”
姜暖倒是想得开,翘着嘴皮小声嘀咕:“谁玩谁还不一定呢……你就应该狠狠玩他一次,等他爱上你,再狠狠甩了他,让他也尝尝被甩的滋味。”
沈佳和做不出这种事,这不符合她的价值观,而且她也不觉得迟衡那种人懂得什么叫爱的,他可能这辈子都没爱过一个人,不然也不会谈了那么多女朋友,连郗言姐姐这么好的女孩子都能说分手就分手。
“他爱玩谁玩谁,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干嘛要搭上自己陪他玩,我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沈佳和说完这句话,眼前浮现时醒那张脸,她竟下意识觉得只怕没有男人再入她眼。
这不是个好兆头,她不打算结婚,只是针对目前来说,并不代表她就要孤独终老终身不嫁,如果有机会,她还是希望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好男人,不说多么天资卓越,至少也要情投意合,同她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做一对让人羡慕的夫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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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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