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他们这样的名门,规矩是很多的。听说曹毅读博士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受教于严先生,严先生对他十分严厉,把他当成自己的学生来教,有一回曹毅为了省事,直接抄了一段别人的论文,严先生知道以后非常生气,重重罚了曹毅,用一柄厚实的戒尺几乎把人打晕,而曹毅则始终一遍一遍重复着“学生知错,谢严先生责罚”的话。

曹毅引以为戒,后来在师弟师妹们面前常常提起,以至于他给耿少英看论文时,每回责罚他,都要求他一遍遍认错。

耿少英第一回这样受罚时觉得太过羞耻和委屈,回头便跟老师说了,怎料易老师听了,竟点头称赞,夸曹毅教得好,从此这规矩便这样下来了。

如今在这书房里,耿少英一说起这句话,还能回想起当年在曹毅手底下咬牙忍耐的日子。

他的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地手黑,耿少英默默想。

孰不知,曹毅向来以手黑为荣,替老师管教师弟,自然要全力以赴。

不过片刻的停歇,板子便继续砸了下来,“啪”地将那两团肉重重压下,再放开,臀上的颜色已趋近深红。耿少英五官皱成一团,艰难开口:“二,少英知错,谢师兄责罚。”

“啪!”

“三,少英知错,谢师兄责罚。”

“啪!”

“四,少英知错,谢师兄责罚。”

“啪!”

……

板子一下下过去,耿少英只觉浑身热腾腾地冒出了汗,尤以背上、脸上为最,不过十来下,便有汗珠从鬓角滑落。至于身后两团肉,早已疼得他三魂七魄都散了,**辣的,火烧火燎。

汗水渐渐渗进眼角,耿少英不得已闭上眼,口中仍随着身后裂开一般的疼痛一声声报数、认错、谢罚,原本挨打就容易口干舌燥,加上不断开口说话,口腔更是干燥难耐,责打刚过半,耿少英的声音就被卡在了嘴里,艰难吞咽后,才缓缓报数。

曹毅倒不算太没有人性,暂时停了板子:“休息一分钟。”

耿少英眨着湿润的眼睛,喘息道:“谢、谢师兄。”

耿少英放开撑在桌上的手,手心已经压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只是比起身后麻木的疼痛,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耿少英大着胆子抽了纸巾来擦汗,见曹毅没说什么,动作也大了些。打也打了,总不能连擦汗都不行吧?

一分钟的休息时间转瞬即逝,当听到曹毅那声“撑好”时,耿少英刚活回来的心又死了,无奈地摆好姿势,继续等待责罚。

一分钟对红肿不堪的臀部来说算不上休息,可当板子再次砸下时,却搅动起了回锅一般的剧痛,耿少英眼前一黑,叫都叫不出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二十六,少英知错,谢师兄责罚。”

臀上已呈紫红色,厚厚地肿起一层,疼痛则在皮肉下叫嚣着,疯狂地折磨着耿少英的神经。

“啪!”

“呃……二十七,少英知错,谢、师兄责罚。”

“啪!”

板子责下的疼痛从身后直冲脑门,又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末梢都跟着震颤,耿少英疼得蜷起了鞋袜里的脚趾,却只能任由身后板子肆虐。

大概是有了一点忍痛的经验,接下来的责打没有刚开始那么难熬,五十下责完,耿少英已没有了什么羞耻感,整个人都被疼痛紧紧包围住了。

但是这个夜晚绝不会轻易过去。曹毅抓着板子手柄,道:“继续。”

继续。耿少英知道,他还有很多错没认,如今老师已不能再教训他,师兄也很忙,想要躲过一劫,怕是不能了,更何况,他也不该躲。

“少英不敬师长,出口伤人,二十余年对老师不闻不问,劳老师挂念,愧为弟子。”

这是曹毅对他最生气的事,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绑起来直接打死,可他到底只是替老师教训人,不该夹带太多私情。

“五十,可服?”

耿少英这次回来,对老师的愧疚远远超出了当年的怨恨,别说五十了,就是一百两百他也不会有任何怨怼:“少英心服口服,劳师兄教训。”

二十多年,他做错的事,总该来承担责任。只是挨几十下板子,已经很轻了。

板子仍旧破风砸下,十足十的力道,确实是“有劳”了,耿少英手肘一屈,差点没撑住:“一,少英知错,谢师兄责罚。”

“撑不住就用手肘。”

耿少英眨眨眼,两团乌湿的阴影一闪一闪,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但还是照做,收起手掌,用整截小臂作为支撑。只是这样,上身伏得更低了,而身后那两团紫红的肉则因此更突出了些,仿佛在说,请重重打我吧。

耿少英从前在这间书房里甚少用这样的姿势受罚,一般都是跪在椅子上,环抱着椅背,如今用了这样的姿势,多少有些不适应。

脸彻底羞红了,可曹毅才不在乎,见他趴住了,便抬起板子狠狠落下,打在那两团熟透的肉上。

“呃……”耿少英疼得脖子上扬,青筋暴起,“二、二,少英知错,谢师兄责罚。”

“啪!”

“三,少英知错,谢师兄责罚。”

随着响亮的板子声越来越多,耿少英的报数声就越来越弱,加上时不时的痛呼,声音不甚明晰,曹毅听了几声,有些生气,重重地砸下一板子,道:“要报数就好好报,别要死不活的!不愿意挨可以不挨!”

耿少英疼得冷汗直往下淌,听闻此语,知道自己是惹怒师兄了,忙咽下口中的呼喊,逼着自己尽量大声道:“十七,少英知错,谢师兄责罚。”

但耿少英的乖觉没有为他赢来优待。仿佛是为了惩罚报数报得不好,后面每一下板子都格外狠戾,带着全力砸向那个早已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屁股,砸出一声响亮的“啪”。

耿少英在板子的摧残下辗转煎熬,只觉身后两团肉已经被打烂了,纵使没有破皮出血,但皮肤下面的肉定然已经淤血结成肿块,让他再难正常行动。

而实际情况则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这五十下责完,臀上几乎全是肿块,硬邦邦的,紫色的皮肤之下,泛着星星点点的血痧。这时候若是用藤条来抽打,必然会带出血珠来。

“继续。”

耿少英的发根都湿透了,却深知这一百下不过是开了个头,他犯过的错,实在很多。

“少英忘恩负义,未前来送严先生最后一程,令严先生抱憾终身,”耿少英有些哽咽,“少英,百死莫赎。”

“哼,原来你知道。”

耿少英羞愧地点点头:“映泽曾告知于我。”

曹毅抓着板子的手用力一捏,指甲盖发白,好一会儿才慢慢放松下来,问:“去见过师爷没有?”

“前两日去见过了。”

“师训可还背得?”

“少英记得。”

一想起严先生逝世前的样子,曹毅仍愤怒非常,只是斯人已逝,再如何拿耿少英出气也没有用。曹毅深呼吸,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道:“我懒得抽背你,你自己记得就好。严先生已经走了,你百死也无济于事,我打你不过是为了让你记着自己犯过的错,希望你不要再犯。”

“是,少英明白,有劳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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