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你首选人

按照李蛮歌的规划,新街进程铺展很快。

铺子内部装修简单。无砌墙、打通等步骤。

外部房檐统一用木头,向外拓宽。

一次性请的师傅很多。

提前定制好的餐饮桌凳、操作家伙早早入场。

招聘好的人员,于暂时租赁的场所,进行系统培训。

第五日,街头牌匾就挂上了——吴山早街。

紧接开始营业!

营业才十天。

早街就陆续养起了客流。

平日普通的饭店新开,街坊中都会互相奔走相传消息,约着去尝鲜。

当下,这一整条吃食街突然开——就似平地起惊雷!

无人知这街怎么就迅速营业。

哪找来这么多师傅大嬢干活。

也无人知背后经营人的来头。

而这整条街口,运营方式别有新意。

再言之,早食能贵到几钱几两去?

因此,无论是慕声名而来的,还是路过肚饥的,有钱凑个热闹的,钱少尝个新鲜的…

都有。

渐渐,吴山早街异常热闹。

发展到第十日时的上午——街内座椅已满是食客。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一波人流换着一波!

日营业流水可观!

从签下契约大半个月里。

虽说是,说有不懂的,尽可去找花委平问。

可实际来,却是——花委平带着江米,往李宅,三天两头跑。

也不是正经事——纯扯闲聊天!

从小到大,花委平交的知心朋友,除了时时跟在身边的江米。

还真的很难数出有谁…

他也曾反思过——是不是自己的家财让别人感到自卑,是不是自己美貌艳压群芳,是不是自己的才华气度令他人低头。

所以没人肯多找他说真心话。

一见面就是天花乱坠的夸奖,基本不见什么真心。

因而,他也不反思自己了——朋友不朋友的,全靠随缘!

这一行人认识确实没多久。

但他们说话不纯夸。夸的时候,又能贴贴切切地感到真情实感。

除了说话有水平,自己分外受用以外。

他们老大李蛮歌的容貌也相当过的去,这此总不会见到天仙一般的他而容貌自卑了吧。

钱嘛,虽然明里暗里打探这么久,还是不知李蛮歌手里到底多少钱,但她确实阔——拿出现钱的时候,一点不眨眼。可是,讲价时也没见她嘴软,杀价杀得别人像是被钝刀子割磨。

一来二去三往。

几人愈来愈熟。

有时下午聊累了,花委平就直接往那院里的亭椅上一躺,睡了。

有时晚上玩得过晚,他就和江米直接歇在附近的花云间。

花云间也多招了个守门小厮。

花委平专属的牌子定做好了。

李蛮歌遣鞠其奇送去。

花委平接了牌子,就揽上鞠其奇肩膀,“你是不知,前些阵子,你们那虽开了,我也没去——就是怕收我钱。”

鞠其奇:…

“现在不怕了!嘿,走!我们去找蛮歌他们,一起去你们的新街,陪小爷我吃个早餐!”

吴山早街,熙熙攘攘。

街口入门处,花委平对兑筹亭的大嬢招招手里的手牌,大摇大摆地进。

早街,餐食种类众多。

从街的这头,到街的那头:全是出餐窗口,全是座椅。

“欸,你们不要跟我客气啊,想点什么随便点,小爷请了!”花孔雀还晃晃手牌,一脸得意自豪!

好家伙,头回听,请老板吃老板自己经营的食街,拿的还是老板赠的免筹牌…

李蛮歌想打他后脑勺…

几人在想吃的窗口各自拿了些吃食。

聚到同一桌。

味道鲜香,干净卫生。

花委平边用筷子挑着蟹粉面,边吐槽,“名字这么普通——吴山早街。”

又回头望乐眼这别具一格的街道排布,“不过,这形式还挺新颖的。”

“刚我看了一遍,里面尽是通铺,整个厨房都是通着的。屋内中间沿着街的方向打了隔断,一半大厨房,一半客桌椅。”

“外面路道,包圆儿,禁车马驶入。摆满桌椅。有意思!”

两边铺子屋檐一顺遛加宽,室外有了遮挡,便不怕刮风下雨。

想边晒太阳透气,就坐路道中间那几列桌。

想遮阳挡雨,就进屋内。

吃了口面条,不错。

又拿瓷勺啜了口馄饨汤,花委平继续,“我算算啊,你这么一摆…”

大概估算,“横着看五列,一列二十来桌,你这条街统共摆了一百来桌。”

“看这入座率,啧——不少啊!”

花委平打趣,“方便告知花某一天流水么?让花某羡慕羡慕也好。”

李蛮歌给他飘一白眼。

花委平摩挲手上专属牌子,“有了这个——在你们食街亮出来,哪个窗口的餐食都任我端。”

鞠其奇回:“这牌子前两天就做出来了,昨特意让各窗口、兑筹亭大嬢们熟眼——牢记,携这牌子前来的人,可放心吃白食!”

后面那两字,还加重放缓。

“兑筹亭,兑筹亭是什么作用?”江米边吃着搅团。

宋关关停下手中,解释,“食客拿银两,去入口兑筹亭兑我们早街特制的筹码。”

转身指向一个个窗口,“每个窗口的吃食都是单一的,标定好了固定筹码数量,食客自行选择餐品拿走前,投递标好的筹码——这样那些阿嬢,就不用忙着出餐的时候找零了。”

江米又问:“那没花完那些筹码怎么办?”

郑复东:“出口还有个兑筹亭。银两兑特制筹码,特质筹码兑银两。这条街里——我们的筹码,就是钱。”

江米:“这些大爷阿嬢出餐速度真快!”配以一脸感叹。

花委平戳江米肩膀,“每个人只专注手头一个活儿,能不快嘛?”

江米恍然:“也是。”

花委平好奇:“谁的活最复杂最重啊?是专门负责揉面的师傅、揉几个面种,还是收拾桌椅的小厮?”

望水池方向指,“或是洗碗的阿嬢?”

李蛮歌沉吟一会儿,“复东吧——复东的活儿,最杂最重。”

“郑复东!?”江米不解,指了指人高马大的郑复东,“这闷葫芦干啥了?”

郑复东被点名。停下手中煎饼,锤了江米一拳。

鞠其奇:“几场初试都是复东和关关负责的,复东当时监考并评分,关关主要负责笔头登记。威信初时就树起来了——众人以为,他是东家。”

花委平擓了勺姜撞奶,“不对啊…复试我一起跟着去的,其奇,你和蛮歌不是主考么?”

“他们没反应过来蛮歌才是东家?”

“蛮歌在高脚凳上,那监考勾画的情形——本公子坐于棚中都如临大考,略有紧张。”

鞠其奇:“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出的餐品,往哪儿送了?”

花委平回想:“棚内。”

鞠其奇,“众人参试过程中,忙的急头白脸。他们会估摸谁在里面试餐谁是主考。而小姐在棚外,他们自然就没放心上。”

花委平:“他们认为难不成以为第二场考察的重心,依旧是餐品味道?而非分工能力。”

举起油条,伸到李蛮歌下巴前几寸的地方,“李小姐,本公子有话想问。”

“不妨直言。”李蛮歌。

花委平:“你如何看待——所聘人员参与复试,以及帐内问询的内心想法?”

李蛮歌清嗓,故作正经,“或许他们,把在下看作临时雇小厮,认的几个字,兼职报菜名。问的问题也没有深度——无非就是时间能否协调,态度是否耐心友好,卫生观念树立与否。”

“那你这真正的东家,当的憋屈啊。”花委平打趣。

众人大笑。

“哪里憋屈?刚好落的清闲。”李蛮歌弯弯眸子。

信任拍上旁边郑复东的肩头,“就是辛苦复东管上管下的了!”

宋关关掰着她手指细数:“复东每日要监督采购;早上巡回早街、处理各项突发事务;下午清点当日营业流水和成本;每七日给工人发劳酬…”

“天不亮就出宅,中午回来陪我们吃上热乎的一口儿,大下午才又回宅补个小觉。”

郑复东憨厚嘿嘿笑:“不辛苦!很开心能担上事。”

李蛮歌一如既往爽利:“不会亏待你的,复东!”

郑复东憨厚挠头。

一顿早饭一个子没花。

按花委平的话——全靠他!

饭后。

郑复东留于早街监场。

李蛮歌他们五人行路消食。

初夏的杨柳堤。

美不胜收,湖水波光粼粼,岸边柳树长长的枝条时不时撩拨湖面。

李蛮歌折根狗尾巴草,手掌之中搓弄,“很普通么?”

这突然发问,让并排同行的鞠其奇和花委平,有些懵。

左侧鞠其奇率先回想起来,试探,“是名字——吴山早街?”

李蛮歌点头。

右侧花委平这才想起饭间自己说过的话,“对啊。吴山路旁的早点街就叫【吴山早街】,未免太普通。”

李蛮歌没作答。

花委平继续:“你看,你的宅子叫什么?”

李蛮歌:“李宅。”

“那我的宅子呢?”

鞠其奇:“你说的哪所?”面前这位公子家产不同常人,屋宅住所怎会仅一处?

花委平:“花云间。”

李蛮歌倒是未反驳【吴山早街】名字普通的观点。

而是调转话题:“若经营早点街,你会取什么?”

花委平还真的认真思索片刻,“或许叫【雀街】,【花街】…总之,多少会沾些一看就是我家特征的名字。”

李蛮歌:“你的代入——是出于长期性甚至永久性地拥有这个项目。”

花委平愣了一瞬,“对啊!不然假设没有意义。”

李蛮歌见花委平暂时没理解到此话真正重点,未多解释。

几人逛着逛着,话题就往别物上带了。

方才的小插曲。

花委平也只当是过眼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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