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鹿脸颊紧紧贴在郁澈的怀里,透过坚实有力的胸膛,听到男人砰砰有力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他衬衣上的气息。
是薰衣草味道的洗衣液,干净又温暖。
郁澈的手贴在她的肩膀上,隔着布料,那块皮肤犹如被炙烤着,生出无名燥热。
岑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彻底打乱了阵脚,也搅动了心绪。
良久后,她听到男人沉闷的声音在耳边轻唤,像是暧昧的轻喃:“鹿鹿。”
鹿鹿,有多久没听他这么叫自己?
岑鹿心跳开始加快,不敢出声打碎,怕眼前只是一场泡影。
垂在两侧的手狠狠掐了大腿一把,腿上传来的剧痛提醒她不是在做梦。
“郁澈,你......”
她想说什么,郁澈却将她抱得更紧,嗓音很沉闷:“别说话。”
-
屋子里很安静,岑鹿坐在沙发上,沉默用碘伏棉替郁澈手上的伤口消毒。
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打架的,手上破了好几个口。
虽然伤得不严重,可看到这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岑鹿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戴云深真的晦气,看来她得抓紧时间给他制造点麻烦。
省得吃饱了没事出来发疯。
“嘶——”
感受到岑鹿加重了力道,郁澈闷哼了声,好看的眉头拧住蹙在一起。
岑鹿忙担心地看着他:“抱歉,是我下手重了弄疼你了吗?”
郁澈偏过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没事,能接受。”
“痛就告诉我,我尽量轻一点。”岑鹿放下碘伏棉,抬起郁澈的手背,凑过去轻轻安抚地吹气,抬眼去看他的表情:“怎么样,现在好一些了吗?”
郁澈转过头,女孩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挂着担忧,浓密卷翘的眼睫随着她眨眼的动作忽闪忽闪,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的唇是自然气色的淡粉,唇珠饱满,腮帮子微微鼓起,呼出的气息落在他手背上,如羽毛扫过,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激起了一阵难忍的酥麻。
郁澈眸光晦暗几分,深深吸气,努力不去回忆那个盛夏的午后,少女是如何用柔软温热的唇瓣厮磨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她有两颗小虎牙,笑起来时迷人,磨起人来也不在话下。
他一度在她唇齿间功亏一篑。
再晚一秒怕在岑鹿面前失态,郁澈跟被开水烫了一半抽回手,下颚线紧绷起来:“好了,已经不怎么痛了。”
岑鹿收好医药箱,沉默片刻,问郁澈:“对了,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前面郁澈让她进屋以后,岑鹿打开手机才发现是他给自己打了电话,可即便是在电话里听到什么不对,他也不可能长了翅膀立马飞过来。
除非有一种可能......
面对岑鹿惊疑不定的目光,郁澈抿了抿唇,长睫耷下去遮住眸低翻涌的情愫。
半晌,他长长叹了口气,肩膀像是泄气般微微塌陷:“听月姨说在医院碰到你,所以我想过来看看。”
岑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她微微倾身贴近郁澈,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墨色的瞳孔,问了跟上回一样的问题:“郁澈,你在关心我吗?”
喉咙不甚明了地滚动了下,郁澈怔怔地望着她,轻“嗯”了一声。
岑鹿倏地睁大眼睛,这是重逢以来,第一次在郁澈口中听到过的如此直白的关怀。
心情犹如打翻了五味杂陈,千言万语想说,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郁澈被女孩这眼神看的有点不自在,耳根莫名发烫,转开了话题:“你现在继续住在这很不安全,说不准他还会再来骚扰你。”
岑鹿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么个情况。
麻烦的是现在舒怡纯又不在宜溪,不然还能去她那里。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暂时先去我家。”郁澈忽然提议。
岑鹿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转头看向他重复一遍:“去你家?”
“嗯,我家有足够的房间,房间里有独立卫浴,不用担心不方便。”
他提前说出她心里可能会有的疑问,像是在谈生意一样云淡风轻,循循善诱她同意他的方案:“白天我很忙,在公司的时间比较长,只有晚上回来休息,周末基本没有假,在你没找到新的住处之前,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下我的提议。”
岑鹿没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当她还有些模棱两可时,郁澈擅作主张地找出她的行李箱替她收拾东西:“日用品我家都有,只带换洗的衣物够吗?”
思索了三秒,岑鹿坦然接受了,加入了收拾行李的工作。
既然他对自己还有想法,她也没办法彻底放下,为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就这么神奇而又不可思议的,岑鹿带着两个大箱行李坐上了去郁澈家的车。
郁澈开车,一路两人相顾无言,心思各异。
快到萃云湾时,途径一片商业街,郁澈将车在路边泊好,对岑鹿道:“下车。”
岑鹿不明所以:“去哪里。”
“不是还没吃饭,先去吃点东西垫垫。”
“哦。”
跟郁澈进了一家川菜馆,岑鹿有点犹豫:“你不是不太能吃辣,我们吃粤菜也行。”
郁澈扬了下眉:“谁说我不能吃辣?你是不是对我有刻板印象。”
倒算不上是刻板印象。
高三时岑鹿还在追求郁澈的阶段,为了报答在郁澈的辅导下成绩突飞猛进,她硬拽着少年要请他吃饭,那时她还不知道他为了攒学费不吃早餐而得了胃病的事。
也不知道郁澈为了迁就她无辣不欢的口味,是硬着头皮吃完那顿正宗川渝火锅的。
当天回到家郁澈就胃病发作,疼得人都昏过去,岑鹿陪他吊了两天消炎针才好。
人的口味或许会随着时间而变化,可胃病不会。
在岑鹿执意下,郁澈妥协去了隔壁的粤菜馆。
粤菜偏甜口,是岑鹿实在没有东西可吃才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白灼虾,黑椒牛肉粒,脆皮叉烧,白灼菜心,香茅焗乳鸽,一道道菜品卖相看着精致,却远远不如重口味的川渝菜来得诱人。
岑鹿本着随便将就一顿的心情,浅尝一口后有了意外收获。
注意到吃到美食的岑鹿眼睛都亮了,郁澈忍俊不禁,连带着清冷的眉目都显得温和起来:“好吃吗?”
“如果能给粤菜店打分,这家店算是我吃过所有粤菜当中的TOP1。”
郁澈:“喜欢吃下次再过来,月姨祖籍是广东那边的,也可以让她在家做给你吃,不过她已经来宜溪很多年了,比起粤菜其他的菜系更加拿手。”
说到吃的美食品鉴家岑鹿就来了兴趣:“那月姨平常还有哪些比较拿手的菜啊?”
郁澈想了想:“川菜,湘菜,江西菜,都会一点吧。”
岑鹿面露羡慕:“那你真有口福。”
郁澈眼底有不易察觉的笑意:“不用羡慕,等你来了,想吃什么可以吩咐月姨给你做,下厨她是专业的。”
半个小时后,郁澈拎着两个大行李箱进屋,岑鹿有些局促不安地从后面冒出个头,笑容腼腆地跟目瞪口呆站在客厅里的月姨打招呼。
“嗨。”
月姨自诩是老人家当中的时髦人,对年轻人开放的感情生活接受度相当高,可这发展得太突飞猛进了吧!
她觉得之前自己还是小看郁澈了,他这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搞到个大的!
眼看月姨看他们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还夹杂着几丝兴奋。
郁澈怕吓到岑鹿,无奈扶额,解释:“她住的地方出了点状况,暂时先借住我们家,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至少现在还不是。
之后......他也不能确定。
月姨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给岑鹿抛了个“我什么都懂”的眼神,随后接过郁澈手中的行李箱火速就去收拾房间了。
岑鹿:“......”
岑鹿幽幽道:“其实你刚才完全没必要说那句话的,就很此地无银三百两。”
“哪一句?”郁澈忽然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洒在岑鹿耳边:“是你先暂时借住在我们家这句,还是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男人嗓音质感像大提琴般低沉,具有蛊惑性。
盯着郁澈看了几秒,岑鹿反应过来,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她心底冒出纳罕,多年未见,他如今也是长进了,倒有点当年她不要脸的影子在身上。
“郁澈。”她语气很直白:“我可以认为你今天的种种行为,是想要追我吗?”
像在平静的湖面突然投了块石子,掀起了激荡的水花。
郁澈扬了扬眉,偏头望向岑鹿,眼神似乎比刚才幽暗了一些:“你觉得呢。”
说完那句话岑鹿其实有些后悔。
他们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不应该贸然揭穿成年人直接心照不宣的秘密。
她手指蜷了蜷,如实摇头说:“我不知道。”
片刻,郁澈勾了勾唇。
“你是今天才发现我想追你?”他漆黑的眸子里漫出星星点点的笑意:“难道之前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啊啊啊表白了表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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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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