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自打段序臣开了荤,姜之羡便开始了白天上班,晚上承受他的索取日子。
时间一长姜之羡受不住,总要以各种借口躲避他的攻势。
“序臣,我今日脚疼。”
“序臣,我肚子疼。”
“序臣,我腰扭了。”
“序臣……”
等她把所有借口都寻了一遍,还是没能逃过段序臣的魔爪。
他从前克己复礼,是因为没尝过她的滋味,如今沾了她,跟沾了毒没什么两样,见她穿着睡衣在家里走动,小腹就窝火。
有几次他发了狠,小丫头事后苦不堪言,知道怕就开始躲他。
这不明天要去红桥看望外婆,小丫头早早就以此做借口,把他赶到次卧去睡。
他不从。
小丫头抱着他的枕头,有理有据,“你想我明天哈欠连天,顶着一双黑眼圈去见外婆吗?”
他不想。
“所以我们明天见!”说完,小丫头毫不留情把枕头甩到他脸上,顺便关闭屋门,落锁,一气呵成。
段序臣站在门外,听着锁落下的声音,意味深长的笑了。
这小丫头,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躲他。
翌日天明。
一夜好眠。
姜之羡伸展胳膊腿,满足的在床上打滚儿,就连头发丝都散发着清爽。
她开门,碰巧遇上段序臣从次卧出来。
“嗨。”
段序臣看着神清气爽的姜之羡,眉眼含笑点头。
“看来你睡的也不错噢。”姜之羡调皮的朝他挑眉嬉笑。
段序臣听了她得便宜卖乖的腔调,笑了笑,算是应下。
你就宠她吧!
昨夜藏在睡裤侧兜的钥匙硌得慌不?现在还没拿出来,是不是另有打算?
她笑,他看她笑。
兜里的钥匙在与不在都不重要了。
他爱的从始至终都是她,并非因着**而勾起的爱,如果单纯把寂寞当作男女相会的借口,那他和她岂不是要被天下耻笑?
怎会有如此痴傻的两个人,只因一眼误了终身,没有响彻云霄的豪言,甚至共同的回忆都藏在琐事间。
段序臣爱她,自一眼就沦陷。
姜之羡爱他,始于细微之间。
她很难拒绝他的炽热,他忘不了她的倔强。
阶级是他们永远无法跨越的沟壑,也许在他们心里,都明了,这是一场胜算为零的豪赌。
可他仍旧愿意带她去见他最亲近的人。
他说,羡羡,见过外婆,我们的情字就有了竖心。
姜之羡自以身落入他的世界,便何惧风雨,正午阳光明媚,娇俏美艳的小姑娘被他紧紧牵着,走进了满是鲜花的院落。
院落里,一座精致的花桥格外引人注目。
只见外婆独自一人站在上面,丹青色的旗袍衬托着她的端庄与优雅,尽管岁月已经在她脸上刻下了些许痕迹,但她的美丽却依然有迹可循,让人不禁感叹,岁月从不败美人。
阳光洒落在外婆身上,她微笑着向姜之羡招手,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温柔。
姜之羡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仰头看向段序臣,他的笑给了她莫名的勇气。
那日,姜之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段序臣身上一直有着异于常人的柔。
虽这份柔软被他冷漠的外表刻意藏下,但姜之羡清楚,在他冷酷之下,是一颗常怀悲悯之心的真好人。
外婆亲切的拉起姜之羡的手,眉目之间柔光四起,“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有你陪着他,是阿臣的福气。”
她同外婆聊了许多,后来外婆拿出珍藏的相册,给姜之羡一一介绍,“这是阿臣周岁的照片。”
“这张是三周岁时他父母来上海看望他时拍的。”
他们一家三口,姜之羡见过两位,照片最左侧那个板着脸的男人,是他父亲,他们不苟言笑的模样还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还有段序臣幼稚园毕业汇演,穿裙子,画红脸蛋儿的照片。
许多,许多。
外婆如数家珍给姜之羡讲着。
小学,初中,高中,越长大,照片就越少。
再到后面他去国外留学,照片就此而止。
“外婆,阿臣他是个很温暖的人。”
姜之羡由衷感慨。
她们从午后聊到傍晚,最后她被段序臣拉着依依不舍告别了外婆。
临走时,外婆把她常戴的玉镯子摘下,戴到了姜之羡手上。
太贵重,她不敢收。
“收下吧,外婆的心意。”
这份见面礼太贵重,姜之羡惶恐收下,到家便摘下放到了柜子里藏着。
直到后来,他们走散,镯子被陈董拿走,才算物归原主,她悬着的心刚好落地。
*
回程的飞机上。
有个问题她一直想问。
为什么每次见他都是在高铁上,从前她以为他恐高,可这次回京都,他并没有选择高铁,而是让邱意订了南航的头等舱。
姜之羡看着段序臣若有所思的神情,问他,“很难回答吗?”
“没有。”段序臣摇头否认。
看样子他并不愿意提起,姜之羡等待几分钟他还不曾开口。
算了,他不说,她便不问。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段序臣悠然开口,“只是这并非我之事,所以犹豫了几分,羡羡你莫要多想。”
姜之羡回过身望他。
“是邱意。”段序臣攥紧她的手,说出了一段令人悲痛的隐情。
邱意父母在空难中双双离世,自那以后他就很排斥飞机。
“所以你是为了邱意才选择高铁出行。”
“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
今夜,姜之羡不禁为她和他的情字感到痛彻,更为邱意感到无尽的悲痛。
失去至亲的每一夜,都异常难熬吧。
还好,他遇见了段序臣,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殊不知,姜之羡你才是那个真正嘴硬心软的人!
究竟何时,你才能发现段序臣对你从来都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爱别离,恨别离。
这份预谋良久的爱意,在陈董的爆发中揭开帷幕。
姜之羡被请去喝茶。
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从姜之羡踏进茶室的第一步,便被陈楚楚在暗中窥探无遗。
心中也愈发的寒凉。
怪不得能让她的儿子念念不忘,第一次见面她顾着诋毁,都没来得及仔细瞧她。
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清丽的杏眼潋滟波光,鼻梁挺翘,唇若丹霞,现在看来,姜之羡确有几分姿色,是个美人坯子。
尤其是她宁折不弯的脊背,想她一个女人看了都我见犹怜,何况是个气血方刚的男子。
陈楚楚坐在上位,手中端着茶杯,睥睨着她。
“坐。”
“有必要吗?”姜之羡站在圈椅前,真诚发问。
陈楚楚勾了唇,带着讥讽反问她:“你对我敌意很大?”
姜之羡听了她的话竟不知作何回答,她们是仇人吗?不是,但也不是可以坐下心平气和谈天的关系。
陈楚楚轻笑了声,慢悠悠开口:“我既能把你喊过来,你就该清楚,阿臣根本护不住你。”
“你还是坐吧,我想你也有很多话要问我,不是么?”
姜之羡确实有问题要问她,既然一时半会走不了,干脆也别委屈了自己。
陈楚楚很快吩咐人上了一壶茉莉花。
“我觉着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总爱喝些香甜的,温尔就是。”
“我不是她,不过——谢谢您的茶。”
“好了!”陈楚楚驳了无意义的寒暄,直言,“当初以家人相要挟,不过是想叫你知难而退,你不会真的以为阿臣能护你和你的奶奶周全?那只是我不愿动手而已,因为我自认你掀不起什么波澜。”
“可到头,我还是小瞧了你,又或是轻视了阿臣对你的感情,现在,你们不适合,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姜之羡。”
“阿——不,陈女士,我有一个问题。”
“别问为什么这种愚蠢的问题。”
“不会。”姜之羡含笑,“我只想知道,除了王温尔,还有没有更合适的对象。”
“你什么意思?”陈楚楚被她毫无厘头的问题,问得一霎间有些懵。
姜之羡笑意盎然,“你当真了解段序臣?”
她反问的话,让陈楚楚心中十分不快,那张原本保养得当的精致面庞此刻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
“姜之羡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姜之羡笑着起身,“再过一千年段序臣也不会看上王温尔这款的,希望您下次换个妥帖些的,我好替您张罗。”
说完,姜之羡头也不回离开。
她的脾气可真暴躁!又在砸东西了。
是夜。
段序臣忐忑不安站在家门口,她会不会再一次抛下他。
他害怕极了。
当他从邱意那里得知姜之羡被陈董叫走,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发疯似的猛踩油门,赶到时只剩一地狼藉。
他应该庆幸,看结果是小丫头胜了,要不然陈董也不能砸了茶室。
他兴致冲冲地跑出茶楼,脚步轻快而充满期待。
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车辆迅速驶离茶楼融入了公路上的车流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热情却逐渐冷却下来。
她会不会,会不会因为陈董的发难再次离他而去。
从以往经验来看,她会。
她权衡利弊,明哲保身的姿态一贯从容,玩笑间就能判了他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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