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要你离开我,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
“段序臣我不会离开你。”
他日深情几许的承诺还游荡在耳边。
而下,你会不会再一次抛下我?
门外,段序臣一袭黑衣伫立着,双眸黯淡,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始终不敢轻易地去触碰那扇紧闭的门扉。
他手指微微颤抖着,几乎就要伸向门把手,但在最后一刻又缩了回来。
左心房的每一次跳动都在催促他做出决定,可他却无法迈出那一步。
——
夜,十点。
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序臣?”
姜之羡穿着一身浅黄色的居家服,手上还拎着垃圾袋,应是正准备下楼去扔垃圾。
谁承想房门打开,就看到段序臣瘫坐在门口,头埋在膝间默不作声。
段序臣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眼神迷茫地看着她,那一刻姜之羡在他眼睛里读到了星火,也有弦月。
星火是期冀,弦月则没落。
她放下手中的垃圾袋,默身到他跟前蹲下,温热的掌心攀着他健壮的手臂,使他也柔了几分。
不再方才那般阴翳。
段序臣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默默地看着她,良久没有言语,只是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
许久,段序臣声音颤抖,抓着她的胳膊,眼泪落在她手背,湿了一片,“索性把心剖出来给你,这样你也不必假意附和,心在你手里攥着总归能安稳点儿跟我过么?”
他哭,她就更加无法招架,只是觉得委屈。
“你这样说倒显得我在无理取闹。”
“羡羡,我怎么敢的。”
你敢,你一直都在拿捏我的七寸,你知道我钟意于你,所以不管不顾我的拒绝,横冲直撞住进我心里。
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还要拖着我走到黑,你深知我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却硬生生把我逼得没有回头路。
说我无理取闹,段序臣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我们不分开,可以吗?”他在央求她。
你知道的,段序臣我是个天生的说谎高手,但是这一次我决定试试,万一成功了呢,人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她不要再当咸鱼了。
“段序臣,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再也不能把你我分开。”
她铿锵有力的回答,无疑是一剂强心针,可他伤怕了,拽着她的胳膊,仰着脸反复在问,“真的吗?”
“真的。”
段序臣,是真的。
“没有人再能把我们分开,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主动让我离开。”
*
盛夏已过,他们依旧爱得热烈,似乎是在拼命弥补从前五百天的空缺。
陈董和王温尔则彻底消失在姜之羡的世界,她知道,这一切背后的推手是段序臣,他一定用了某些,不排除极端的方式,为她争来了清净。
最近些日子,姜之羡发现了些猫腻,关于段序臣的,她几次试探,都让他遮掩了过去,越是这样,她心越痒。
特意选了一天休息的日子,姜之羡没打招呼从安城回京都。
他俩这次和好以后就一直住在车队边的公寓,起先姜之羡回安城,他还会回他那儿住两天。
时间久了,段序臣觉得还是有她在的地方更像个家,后面她回安城,他就守着他俩的家。
姜之羡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能制造一场“惊喜”。
五点一刻走下城际列车,不用出站,直接走地下,穿过西出站口,上扶梯,往东走十分钟,就是段序臣精挑细选的家。
为了制造惊喜,姜之羡留了个心眼,故意将鞋藏进鞋柜,背包放到了房间。
时间还早,姜之羡简单梳洗一番便惬意的躺在床上玩手机,反正他回来还早呢。
玩着玩着眼珠皮儿上下翻滚。
她昨夜玩消消乐时间太久,今天又起了大早去给奶奶抓药,下午吃过饭就急匆匆出门,没能好好休息,当然会困。
刚沾上床没多久,眼珠皮儿支撑不住,手机埋在身下,睡着了。
本来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到后来连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后半夜被一阵轰鸣声惊扰转醒,低头看着横在腰间的手臂,无奈叹息。
惊喜之梦完全告破。
踏实睡吧,他人早就回来了,这会儿正睡得沉。
再次睡去,异常安稳。
清晨。
姜之羡被吵醒,准确的说是被身前的男子搅醒。
和他在一起后,姜之羡就把睡裙换成了分体式的睡衣,带扣子的睡衣也换成了套头式的睡衣。
总之不能让他太方便,不然苦的就是自己。
现下段序臣正狡黠的盯着她睡眼惺忪的脸蛋。
知道难逃宿命,姜之羡索性勾住他的脖子,试图掌控主导权。
然而都是妄想。
很快便沉陷,犹如巨浪之下的一叶扁舟,只能死死扣住桅杆,而祈求一丝生机。
好几次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
他打定主意不会轻易放过她,不管她泄了的身子如何颤抖,依旧抵着花蕊最深处狠狠冲刺。
段序臣一切都好,就是在床事上,霸道得很,恨不得把她腰弄折才能罢休,每次姜之羡下了他的床,都会质疑自己的这双腿,究竟还是不是她的。
最后结束在姜之羡沙哑的哭嚷声中,段序臣摘掉水光淋漓的雨伞,把啜泣的小丫头搂入怀中,好一番安抚。
“感情你舒服了。”
段序臣事后嗓子也有些沙哑,假装惊讶逗弄她,“你不舒服?”
“你——”姜之羡被他不知羞耻的话问得羞臊不已,本就潮红的脸蛋儿更加火辣,可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只能弱弱喊他,“流氓。”
他俩最近在一起次数不多,主要是顾及姜之羡的工作,基本上每次都是赶着她休息的时间。
他本来就霸道,若再不节制,姜之羡怕不是会英年早逝在他的床上。
今儿个段序臣吃饱喝足心情大好,要带姜之羡去商场逛逛,在一起这么久,他还什么都没送过她。
“看上什么买什么,不用给我省。”
姜之羡这会儿精气神儿养的足了些,嫩粉色连衣裙穿在身上衬得整个人娇柔灵动,未施粉黛的脸蛋儿因他的滋润更加艳红,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柔媚。
“什么都可以吗?”姜之羡眨着水漾的眸子含笑问他。
“当然。”
段序臣牵着她,心里暗说,小丫头!就你这副引人的模样,要了我的命,都不足为奇。
她什么都不缺,又可以说什么都不惜。
逛了一上午,只给段序臣选了一条深蓝色条纹领带,刷的还是姜之羡的卡。
他不同意,又拗不过她。
收了领带段序臣心中更觉亏欠,总要把入目所见的东西全都买下来给她带小丫头。
姜之羡笑他幼稚。
“我真的什么都不缺。”
“不行,你缺。”段序臣大手一挥,清了两间女装店。
“按照这个地址,送过去。”
服务员接过段序臣递来的卡片,喜笑颜开点头离开。
姜之羡站在他身后,看着数十名工作人员一件挨着一件找她的尺码,装袋、打包。
趁服务员打包时,姜之羡偷偷看了一眼价签,没有一个低于五位数的,就连一件最普通的白色连衣裙,都要16999。
这个男人!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也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
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服务员每打包一件,姜之羡的心就跟着滴一滴血。
不出半小时,打包袋整整摆满一室,段序臣这才露出些喜色。
“另一间就别清了,家里没地方放。”姜之羡拽着他的袖子,小声跟他说。
段序臣把这茬忘了,搂着姜之羡的腰转身离开,“不买衣服,去买包。”
包!?
姜之羡背的最多的就是帆布包。
连连拒绝。
“那去买珠宝。”
珠宝她也没有合适的场合佩戴。
“算了吧。”
段序臣瞧这小丫头眉头紧锁的样子,连忙询问:“不开心?”
“没。”姜之羡摇头,“珠宝首饰还有包包这些我都用不上,不要浪费钱在这上面。”
“这怎么能叫浪费呢。”段序臣揽着她下了扶梯,走在商铺外,不断扫视,试图找到间适合小丫头的铺子再清。
不巧,电话铃声响起。
“你的?”
“我的。”
段序臣笑着从她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接起电话。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换的手机铃声,段序臣在床上恩爱之际抵着她问过,但小丫头嘴硬偏不说。
他又不忍心一直磨着她,不给痛快,后来时间久了,他也就省下这份悸动,知晓她的用意就好。
邱意打来电话,集团海外有批药品出了问题,需要他去解决。
“送你回去?”
姜之羡犹豫一瞬,“我再逛逛,你先去忙。”
看她如此,段序臣也没多做停留,只塞给她一张卡,便匆匆离去。
见他身影消失在角落,姜之羡收回目光朝二楼走去。
有件衬衣她看着不错。
“这件多少钱?”
服务员面带微笑地走来,然而当他看清楚姜之的脸后,笑容变得越发灿烂。
刚有位顾客清了一间店面,在群里传开来,点开图片看八卦,这不正是那位买主。
“您好女士,要帮您拿一下这件吗?”服务员压制着内心的喜悦,招待尊贵的客人。
“是的,辛苦了。”姜之羡不知道服务员的异常,只是很认真的盯着衣服。
服务员把衣服从模特身上摘下,“您好女士,这件衣服……”
服务员热情介绍着,姜之羡只看了一眼价签,不免欷歔。
金子做的吗?
一件衬衣五位数,比方才打包的连衣裙还令人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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