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醒醒，等下上体育课了。”
我顶着一脑袋浆糊抬起头，看见了抱着篮球站在旁边的蒋翊。
他抬手摸在我脸上：“睡出印子了。”
那印子突然有点痒，我忍不住瑟缩了下，随即抬手打开蒋翊的手，残存的睡意全都消失无影。
刚想顺道拿本题下去写，蒋翊突然拽着我的胳膊就出了教室，力气大得我无法反抗。
“……？”我感觉是自己没睡醒，我看看蒋翊，再看看身后的教室门，没搞懂他是什么意思。
少年一把将我揽在怀里，朗声道：“体育课就是放松的，别老累着自己，嗯？”
“我……”我想说我很无聊，就想回去拿本题做，结果蒋翊直接把手按在我的头上揉了揉，用一种温柔的语气说道：“乖。”
我身体一下子就变得僵硬了，甚至能够感觉到面部充血的微微胀感。
看来我是醒了。
蒋翊就那么用半抱的姿势把我带下了楼，得亏快到打上课铃的点了没多少人看这边，不然真的要尴尬死。
到了操场他才终于把我放开，一时间我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我赶紧走到离他远一些的地方走着，结果他发现之后很快就黏了上来。
“徐鹤。”
他叫了我的名字。
像是心虚一样，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刚和那双眼睛对视上，我就不自主地放轻呼吸，看着它和我缓缓越来越近，到最后的失焦。
我不知道蒋翊什么时候吻住我的。
我只知道他的唇很软，还有股淡淡的薄荷香气，很清新。少年身上衣服用的洗衣液应该是薰衣草味，混杂着阳光的味道一起钻入鼻腔，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还有一颗疯狂乱跳快要撑出胸膛的心。
他抓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口，有律动地鼓动着，同样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仿佛钻进了我的脑子里。
他和我一样。
这个认知让我无法再心安理得地逃避，或者说令我感到恐惧，又或是兴奋。
总之我的心在颤抖。
其实我为什么非要纠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这个结果没多重要，只是我这个懦弱的人没敢承认自己的感情。
徐鹤，你喜欢蒋翊吗？
苦涩快要溢出心脏，可答案呼之欲出。
其实你很期待吧，暗暗开心，在别人甚至是自己看不见的角落，是不是早就默认了？
你没想要谁对你负责一辈子，可你也不是一时冲动，又想要长久吗？
其实冲动一下，是可以的，你才17岁。
蒋翊松开我的时候，一股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我睁开眼没敢看蒋翊，把头压得很低。
“你没有拒绝。”
他双手捧起我的脸，额头抵上我的额头。
那是一幅很虔诚的姿态，让人根本没法说出拒绝的话。
这次，我也没想拒绝。
“蒋翊，”我把身体抽离，离他远了一些，“你再说一遍。”
他表情有些迷离：“再说一遍什……”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没有在意这里是操场会不会有同学看见。我伸手捧住他的脸，仰头狠狠吻在那柔软的唇上面。
我不知道怎么接吻，只是张开了唇接受着蒋翊的侵略，用最笨的方式回应他。
终于是我离他最近的一次，我感觉我们似乎在一个世界里。
直到要呼吸不上来，他才松开我。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我才说道：“……说我爱听的……”
我才发现，自己声音里带了一丝隐隐的哭腔。
这次我是真的不敢看他了，把头低下埋在他肩膀上。
“……”
“……徐鹤，我喜欢你。”
他抬起我的脸，用校服袖子给我擦了擦眼角，轻声道：“别哭，是真的。”
“——所以，大忙人徐鹤，你能同意吗，做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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