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话,你好像知道?”
时染一边点头一边拉着时桬迅速远离这家店:“我也是上一世极寒天灾跟着崇川市布队往琼省那边迁移的时候,听到有人提了一嘴,这家店是燕京厉家旁支某人的叔叔和别人合开的。”
时桬懂了:“看来他们要倒霉了。”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兄妹俩走得更快了。
一刻钟后。
时染和时桬站在一幅古画前静静欣赏。
那幅画很奇怪,画面微微泛黄,但看起来并没有普通旧纸那样脆弱泛着轻微霉味,而且纹理不像纸,反倒像人类皮肤。
时染早就和时桬说过了,这幅《仕女图》是“望春阁”的老板从一个古董贩子手里收来的。
东西倒是真迹,只可惜里面的东西对人有害,尤其是对那种对自己伴侣不忠且已知人事的男子有害。
画中仙类似画皮又不同于画皮,但都属于众多鬼族中的画魅一族。
画皮是自己找皮子画,吞噬人心是为了成为鬼仙。
而画中仙是被人剥了皮做成画困住魂魄,吞食阳气是为了成为上方仙。
有志气是很有志气,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十点整。
太阳被诡雾笼罩,天色变暗。
《仕女图》上的仕女对望春阁老板嫣然一笑,然后消失不见。
店老板余望和老板娘张晓春懵了,跑到画前挤开兄妹俩,揉揉眼睛仔细一看,仕女确实是不见了!
泛黄的画纸上只留下一些充当背景的花草和下人。
店老板怒了,转身对着兄妹俩开喷。
“你们对我的画做了什么?!”
时染没好气道:“我俩的一举一动都被你和你老婆盯着,你俩倒是说说我俩干什么了?”
余望一时语塞,又问:“那你看到她是怎么不见的吗?”
时染沉吟两秒,试探道:“就……刷的一下不见了?”
时桬:……
余望:……
张晓春 :……
玻璃门外,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同样是挽起来的发型,衣袂飘飘的古装,但衣服的颜色款式明显和望春阁古画上的仕女不一样。
但余望却突然精神抖擞地跑出店门,朝那个女人追了过去。
一边追一边喊:“小娘子,小娘子,等等我!”
张晓春气坏了,自己还没死呢,这孬货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去追别的妹子,他怎么敢的!
时染看着追出店门的老板娘,好奇的走到店门口观察起来。
结果门外面到处都是二十岁出头到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在追逐着他们眼里所谓的“女人”。
而他们的伴侣则跟在他们身后气急败坏的叫骂不休。
一丝丝常人难以察觉的黑色丝线缠绕着那些人。
时染知道那是阴气。
天色又暗了一些。
时染皱眉,想退回店里,结果刚退后就撞到一个人身上。
转头一看,竟然是余望和张晓春夫妻俩。
两个人眼神诡异的盯着时染。
时桬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时染不慌不忙的问:“看见我哥了吗,他去哪儿了?”
张晓春尖声笑道:“你的哪个哥哥呀,情哥哥吗?我们没看见哎!”
余望站在张晓春身边机械的点头附和:“没看见,没看见。”
时染晃晃脑袋嫌弃道:“你能不能别笑,挺难听的。”
说罢,不等他们夫妻俩反应过来,时染从背着的单肩包里取出一支香点燃,渺渺烟起,余望和张晓春扭曲着不见了。
天色稍稍亮了些。
时染四下里看了看,店还是那个店,只有兄妹俩在。
店外面那些追逐叫骂的人通通不见了。
时桬走到时染身边问:“你发什么呆呢,喊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时染闻言看了时桬一眼,问道:“道行挺高啊,把我哥藏哪儿去了?”
时桬没好气道:“说什么呢,我不就在你面前,什么藏哪儿去了。”
时染慢悠悠的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从包里拿了一瓶水银出来。
“时桬”尖啸着消失了。
店里店外才真的恢复正常。
看着时桬两侧脸颊的红唇印,时染丧心病狂地笑了起来!
时桬恼羞成怒道:“笑什么笑!”
然后拿出纸巾把唇印擦掉。
时染乐不可支地说:“擦掉也没用,这是画中仙给你种的精神印记,诡雾不散,你躲哪儿她们都能找到你。”
时桬眼睛都气红了:“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时染见时桬真的生气了,忙不迭地道:“当然有办法,不想等雾散,杀了那些画中仙也行。”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原地卷起,朝兄妹俩刮去!
兄妹俩一左一右的躲开。
店外的人被风里的阴气瞬间冻僵,面色发青。
店里被阴风刮到的物品挂上白霜。
时染从包里拿出两件外套,一件扔给时桬,一件披到自己身上。
几个千娇百媚,风情各异的女子慢慢显现。
她们异口同声道:“奴家只是喜欢哥哥,哥哥竟然要狠心杀了奴家!”
时染抖了抖:“拜托,你们的年纪当我哥的老祖宗都嫌大,喊什么哥哥,真恶心!
还有啊,要杀你们的人是我,有种冲我来!”
大概所有有灵智的雌性都痛恨别人嘲笑自己年纪大,画中仙留下一个看守时桬,其它的全部脸色狰狞的冲向时染,想要杀了她。
为首的画中仙咆哮道:“只会耍嘴皮子的小东西,等我抓到你,一定要把你生吞活剥!
我被困在画中这么多年,早就饿死了!
找不到困我的人,正好拿你撒气!”
电梯早就停了,时染只能爬楼梯跑上二楼。
刚到二楼拐角处,时染迎面撞上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嗷嗷直叫:“你瞎啊你!”
但看到时染身后的画中仙,小眼睛瞬间瞪大,嘴角疯狂上扬:“哎呀呀,好多美女啊!
加我微怎么样?”
看着中年男人一脸的猪哥样,时染和画中仙们一阵反胃。
画中仙们冲上去,活活把男人的阳气和精气给吸了个干净,男人瞬间跟老了五六十岁一样,头发花白,满身褶子,僵硬干瘪的倒在了地上,了无声息。
时染见画中仙们的目光重新盯上自己,慌忙转身往三楼跑。
接下来,时染连躲带藏的拖延时间,硬生生遛了画中仙两个多小时。
跑回一楼,看守时桬的画中仙正一脸花痴的看着时桬。
为首的画中仙心中不悦,大声呵斥道:“倚风,你干什么呢!”
倚风转过身,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初繁姐,我没干嘛啊!”
初繁冷冷地看着兄妹俩,道:“看来你们很了解我们呀!
妹妹故意引走我们,哥哥趁机对我的画像做手脚。
尤其可恨的是,倚风这个叛徒竟然没有阻拦!
说说吧,他到底许了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他!”
倚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倚风心情平复下来,鼓足勇气瞪着初繁道:“姐姐是忘了六百年前,我怎么死的了吗?”
初繁愣了一下:“你想起来了?”
倚风愤恨道:“什么想起来,我一直就没忘记!
找了你几百年,原来你在这里!
我的好姐姐,你想嫁给我未婚夫你直接说呀,我让给你就是了!
爹娘从小便偏爱你,你动动嘴就能抢走我的一切,何必大费周章把我骗到荒郊野外活埋!
现在还骗我说是和你们一样的画皮!”
初繁嗤笑一声:“爹娘明明更疼爱你,为了不让你嫁给蛮夷,竟然提前给你寻了个好夫婿,我却什么都没有!
你死了,爹娘都不肯把我嫁给他,而是找遍天下的江湖术士在我的头顶开了个小洞,然后灌水银,把我的皮活着整块剥下来做成画纸,还把我的灵魂囚进画中,永世不得超生!”
倚风哈哈大笑:“你活该!”
时染和时桬站在一旁看了一出家庭伦理大戏,真心觉得非常赤几。
上一世,时染只是听说画中仙怕水银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原来这只画中仙竟然是被它父母找人用水银给弄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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