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篝火晚会

晚饭过后,夕阳把渔村的天染成橘红色,海风吹过石房的屋顶,带着点凉意。

老支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扇着扇子,看宋禹之他们收拾碗筷。

“今晚搞个篝火晚会吧!村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我让老婆子去拿点柴薪,再叫几个邻居来,一起唱唱歌,说说闲话。”

“篝火晚会?”

林浩宇眼睛一亮,刚放下的碗筷差点又端起。

“是不是可以烤红薯?我想埋在火里烤,肯定很甜!”

阿ken埋头洗碗,顺口搭腔。

“那我等会去劈柴,院里有现成的木头。”

等收拾完碗筷,众人一起搬东西到海边。

阿ken往院角的柴堆走,动作利落,把木头架在石头上,举起斧头轻轻一劈,木头“咔嚓”一声裂开,大小刚好能放进篝火堆。

陆凌飞和林浩宇帮着搬柴火,老太太围在旁边絮絮叨叨说。

“我们村以前过节才烧篝火,娃们围着跑,现在娃们都去城里了,篝火也少烧了。”

陆凌飞听得认真,帮着把柴薪堆成小堆,轻声说。

“今晚我们陪您一起热闹,就像过节一样。”

苏子瑾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看着他们劈柴搬柴。

刚才跟工作人员据理力争,终于把厚成一团的绷带换成了比较轻薄的大号创可贴。

宋禹之走过来,手里拿着杯水,递给他。

“刚接的热水。”

苏子瑾接过,水杯暖暖的,刚好盖过创可贴的凉意。

“谢谢队长。”

抬头时,宋禹之正看着他的手,眼神里带着点没说破的在意,“手还疼吗?等会儿别碰火,我帮你烤红薯。”

苏子瑾笑笑。

“那就辛苦队长了!”

篝火堆在海边,阿ken把劈好的柴薪摆成三角形,林浩宇蹲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划火柴,试了三次才把纸引燃。

火苗慢慢舔着柴薪,发出“噼啪”的声响,橘红色的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暖烘烘的。

篝火渐渐旺起来,火苗窜得有半人高,把周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老支书坐在篝火旁,敲了敲烟杆,开始讲渔村的故事。

“以前我们赶海,天不亮就出海,渔网要晒三天三夜,晒透了才结实。有一次,我家老头子赶海遇到风浪,船差点翻了,还是靠着渔网缠在礁石上,才爬回来......”

村民们围着听,时不时插两句话,林浩宇听得眼睛都不眨,手里的红薯都忘了放下。

故事讲得差不多了,他才反应过来,阿ken他们的红薯都烤的差不多了,他的还拿在手里。

“阿ken!你为什么不叫我一声。”

林浩宇肘击一旁的阿ken,阿ken的腰被戳到,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听那么入迷,我打断你不太好吧,我多烤了几个,吃吧。”

“好耶!ken哥,好兄弟在心中!”

苏子瑾闻言笑个不停,手里也被阿ken塞了一个纸包好的烤红薯。

“我们唱首歌吧!”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喊,手里的娃娃举得高高的。

“我想听电视里的哥哥们唱歌!”

林浩宇第一个响应,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他们的专辑。

“笨手笨脚也无妨,我们一起闯......”

阿ken跟着打节奏,手掌轻轻拍着膝盖。

陆凌飞轻轻和声,嗓音温柔,像海风拂过篝火。

苏子瑾也跟着唱,身体情不自禁开始晃动。

宋禹之坐在苏子瑾旁边,看着苏子瑾像个小孩子一样晃来晃去,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他们五个人一起开始合唱,手里有东西的都会跟着敲一敲,没有的就拍手。

渐渐地小孩子们也跟着拍手晃动,变成了大家的合奏。

林浩宇唱到兴奋处,手舞足蹈差点踩进火堆,被阿ken拉了回来。

老支书跟着哼起渔歌,调子慢悠悠的,和他们的歌不一样,却很搭。

唱完之后烤红薯也不烫了,苏子瑾小心翼翼地拨开纸包,红薯烤得金黄,香味飘出来,他咬了一口,甜得他轻轻吸了口气。

宋禹之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递给他一张纸巾。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苏子瑾点点头,嘴里含着红薯,说不出话,只觉得手里的红薯,还有身边的篝火,把整个人都烘得暖暖的。

旁边的村民们也跟着热闹,大爷烤起了鱼干,香味混着红薯的甜。

老太太教陆凌飞唱渔歌,陆凌飞学得认真。

林浩宇和小孩们玩起了老鹰捉小鸡,他当老鹰,追得小孩们围着篝火跑,笑声飘得很远。

宋禹之忽然说。

“好吃吗?”

苏子瑾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宋禹之。

篝火的光落在他的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橘色,眼神里带着笑,比平时舞台上的样子更柔和。

“好吃。”

苏子瑾赶紧低下头,继续啃红薯,耳朵有点发烫,嘴里的红薯好像更甜了,甜得他心跳快了半拍。

“烟花!放烟花啦!”

小孩们突然喊起来,手里拿着烟花棒,跑到他们面前。

老支书笑着说。

“是我准备的,知道你们来录节目,想让你们开心。”

说着,大爷点燃了第一支烟花,“咻”的一声,烟花窜上夜空,炸开成金色的花,照亮了整个渔村。

林浩宇第一个跑过去,举着手机拍烟花,嘴里喊着。

“哇!好看!”

阿ken跟在后面,也拿起手机拍照。

陆凌飞帮小姑娘点燃手里的小烟花棒,小姑娘举着烟花棒挥舞。

“谢谢大哥哥!”

苏子瑾也想过去,却被宋禹之拉住了。

“你的手不方便,站在这里看就好,看得更清楚。”

他说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苏子瑾身上。

晚上的海风有点凉,外套上带着宋禹之的体温,还有点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第二支烟花炸开,是粉色的,像撒在夜空里的樱花。

苏子瑾抬头看着烟花,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他第一次看这么近的烟花,让人震撼。

宋禹之本来也在看烟花,但看着看着,视线缓缓转向苏子瑾的侧脸。

烟花的光落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他的嘴角微微翘着,头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像有小羽毛在宋禹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你快看!”

苏子瑾忽然指着夜空,第三支大烟花炸开,落下一个又一个小烟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宋禹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笑着说。

“好看。”

苏子瑾点点头,转头看向宋禹之,刚好对上他的眼睛。

烟花还在绽放,光落在他们之间,两人离得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烟花炸开的“砰砰”声,把周围的热闹都衬得远了点。

宋禹之忽然伸手,帮苏子瑾把被风吹到嘴边的碎发拨到耳后。

指尖碰到他的耳垂,有点凉,苏子瑾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像被烟花的火星烫到一样。

宋禹之也顿了一下,赶紧收回手,假装看烟花,却觉得指尖有点麻,心跳比平时唱高音时还快。

烟花一支接一支地放,有红色的、蓝色的、紫色的,把夜空染得五颜六色。

小孩们的笑声、村民们的赞叹声、林浩宇的欢呼声,混着烟花的声音,还有篝火的“噼啪”声,交织着传入耳中。

烟花放完了,夜空恢复了原本的黑,只剩下星星,亮得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钻。

篝火渐渐弱下来,火苗变成小小的一簇,偶尔溅起火星。

村民们陆续散去,苏子瑾几人跟着老支书后面。

村里的路灯很暗,只有几盏挂在电线杆上,暖黄的光洒在碎石路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浩宇还在兴奋地说。

“刚才的烟花太好看了!我拍了好多视频,回去要发微博,让粉丝们都看看渔村的烟花!”

阿ken跟着点头,手里拎着剩下的烤红薯。

陆凌飞走在旁边,手里拿着歌词本沉思,时不时哼两句。

苏子瑾和宋禹之走在最后面,两人没说话,只是跟着前面的队友,踩着路灯的光慢慢走。

晚风带着海的咸香,吹在脸上,有点凉,苏子瑾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手还疼吗?”

宋禹之忽然问,声音很轻,被晚风带着,刚好传到苏子瑾耳朵里。

苏子瑾摇摇头。

“好多了,不碰水就好。”

宋禹之点点头,又说。

“明天赶海,我帮你挖,你别碰工具,你的手还没好。”

苏子瑾嗯了一声,抬头看向宋禹之。

路灯的光落在他的脸上,比平时更柔和,没有舞台上的距离感,像身边的篝火,很亲近。

“谢谢队长。”

宋禹之笑着摇了摇头,“应该的。”

苏子瑾收回目光,低着头默默走路。

走到住处门口,林浩宇他们已经进去了,阿ken回头喊。

“子瑾哥,禹之哥,快进来,外面凉!”

宋禹之点点头,对苏子瑾说。

“进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要早起赶海。”

苏子瑾嗯了一声,把外套递还给宋禹之。

“谢谢你的外套。”

宋禹之接过外套,笑了笑。

“不客气,明天见。”

苏子瑾走进房间,靠在门上。

心跳好像还没平复,像烟花炸开时的“砰砰”声,轻轻的,却很清晰。

苏子瑾拍拍自己的脸,被自己的手疼得“嘶”了一声。

“早点睡!”

另一边,宋禹之回到房间,把外套搭在椅子上。

他想起刚才烟花下苏子瑾的侧脸,想起他咬红薯时的样子,想起他抬头时眼睛里的小火花,还有被自己碰到耳垂时的轻轻一颤。

他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星星,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篝火已经灭了,渔村安静下来,只有海浪声轻轻拍着沙滩,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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