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骞顿时打了个激灵:“放了?!你知道这马多贵吗?而且这马是我借的,要还的!!”
封璟溪毫不在意:“能有多贵,我赔就是。”
陆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千两白银。”
封璟溪:“什么!什么马这个价!我一年俸禄才两百两,加上各种赏赐贿赂,也才六百两。”
陆骞看着他就这么水灵灵的把贿赂说出口,突然开始怀疑把他拉入队伍的正确性。
陆骞声音冷冷,表情冷冷:“呵呵,因为这马是汗血宝马。”
封璟溪:“!?!”
陆骞幽幽把后三字补全:“它表亲。”
封璟溪:“……下次说话别大喘气,我看你是被骗了,等我回去,我一定彻查店家,让我们的钱有所归,有所不归。快到了。快把马放了。”
陆骞艰难吐字:“行。”
他翻身下马,一抽马腿,马立刻嘶鸣奔走。
反正不过一会那马就会被贪图钱财百姓捡了去卖,比放在城外满地乱跑还安全一些。
如果日后的陆骞能有穿梭时空的机会,他一会会穿梭到这一刻,把那匹乱跑的马栓回去!
陆骞跟在封璟溪身后,走了一会,直到走到一个破旧的巷子边,此时两人脸上已经抹上一层厚厚的泥巴灰尘,衣服上也是大大小小几个洞,多多少少一堆泥。
封璟溪走到巷子里最后一户人间,此时他的脸和唇已经惨白,透活泥巴都能看出来的那种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我不想活了,我想死,的气息。
陆骞有样学样,两人就这样面如死灰的出现在开门人面前。
开门人看见两人先是一愣,本以为最后一日不应当会有人来,而后看到两人惨样露出一个亲和的笑。
温声问:“这是怎么了?”
封璟溪听他问,木楞的眼珠子转到他的脸上,才呆滞的回道:“我们从河边来。”
那人继续问:“你们碰见什么事了?”
封璟溪:“无事发生,一切平安。”
“要进来喝口茶歇歇脚吗?”
封璟溪一下顿住,没回答上来。
空中一片寂静,眼见那人手已放在腰侧,脚悄悄往后一步,准备随时进院喊人。
电光火石间,陆骞立刻道:“那就多谢仁兄。”
那人目光顿时朝陆骞看去。
陆骞连忙扬起一个一看就很虚落的笑,假装不好意思的遮了一下衣上的洞口。
陆骞心里暗叹,那些戏园子碰什么牡丹杜鹃啊,捧他陆骞封璟溪就够了,一定表演斐然,动人心弦。
那人立刻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用一副我懂,却什么都不问的神情温和道:“快进来。”
这院子很小,但是里面只有一屋房,显得院子还算大。
从院门口到屋内期间,陆骞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人。
这人身形瘦高的过头了,又头小,眼小鼻大,还蓄着一把胡须,显得贼眉鼠眼形容猥琐的,偏偏又一直挂着自以为亲和的笑,还时不时摸一下胡须好让自己仙风道骨。
这人,看的陆骞眼睛疼。
这人边带路边说到:“鄙人姓封,名璟溪,字烟德,续长你们几岁,你们叫我烟德兄就好了。”
陆骞表面应道:“多谢烟德兄了。您不会是……”
背地里他朝封璟溪努努嘴,看着封璟溪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一阵发笑。
‘封璟溪’摸了摸胡须:“不要太在意我的身份,天神与你们同在。”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发现,他们知道假扮封璟溪的人是谁了,可这人一看长得就与封璟溪大相径庭,也就身形勉强够的上,但是在封璟溪被关这些日子,却有那么多召令从封璟溪口中下达。
是同流合污,还是瞒天过海?
‘封璟溪’推开屋门,奇怪的是屋内空无一人。
‘封璟溪’指了指屋内一间小屋。
‘封璟溪’:“你们就在此处休整,此地简陋,还望勿怪失礼。到了晚上,我带你们去朝拜教主。”
虽然他口中说勿怪失礼,但他表情确是一副,我如此帮助你们,你们应该感激涕零的模样。
陆骞悄摸看封璟溪,封璟溪一脸菜色。那就只有他自个了。
于是陆骞感激道:“那就多谢烟德兄了。”
门上关上。陆骞就忍不住靠在门口,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他以气声道:“哈哈哈,叫我烟德兄就好。神一样的烟德兄,哈哈哈。”
封璟溪跟吃了那啥一样的看着他。
笑了一会陆骞就没笑了,这件事,也只有这处能笑了,这事有点大发,他小声道:“晚上你替我打掩护,我得出去一趟。还有你那个接头暗号哪里来的,这人一点也不靠谱,还是不要轻信的好。”
说完,陆骞自己都愣了一下,今生无缘故,有何权利指摘。
封璟溪听后却是笑了朗声笑了,他五官俊朗,只是常年以胡子黑眼圈遮着,才显得邋遢又落拓,此时一笑让人不自觉的将目光转到脸上。
封璟溪挠了挠脑袋:“多谢关心,我会的。”
陆骞突然想起,封璟溪之前是个极其在意自己外表的人,之前就算穷的吃不起一口饭,也会将自己衣服弄的平整慰贴。
他变了,可自己也变了。
封璟溪点头道:“好。”
待等半夜一更时,陆骞趁着夜色,悄悄从后院墙上翻出,走时果然看见有两人守在他与封璟溪的窗前,他看过去时,那两人正贴着墙角,听着响动。
陆骞从地上捡了两颗石子,轻轻一弹,两人悄无声息的软了下来。
虽然今生已经没有武功,但是前世苦练多年,这种不需要内力,只需要力气的小把戏还是不在话下的,而且还毫无痕迹。
迎来客栈,夜,月色清朦,小二睡眼惺忪的趴在柜台上守夜,正想着明日早食的着落,突然听到寂静的夜中,有人敲了敲门。
小二的心一下子被拉紧,这大半夜的,今日更是连城门都锁门,这又是离城中心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来这种破旧的地方投宿,该不会是……
他想不下去了,自个先被自个吓得打了个冷颤。
屋外的东西似乎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又轻轻扣了几下。
小二听到自己的牙关在打颤:“谁,谁啊。”
屋外静了一下,小二更怕了。正当他想当做今晚没听见捂着耳朵睡时,屋外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
像玉一般,清清泠泠的。
那人轻声又温和的开口:“小二,我是来投宿的。”
小二没好气的拉开门:“这大半夜的,吓死个…”
一柄雪亮的剑,随着门开,架到了他的脖颈。
门外只站着一个人,那人带着黑色斗笠,斗笠将他的面容遮得严实,只能在风过的时候透过斗笠看见那双泛冷的眼。
此人穿着一身紫衣,衣上绣着云纹和暗纹,袖子宽大,舞动起来如蝴蝶飞盈,美中不足是此人左胸口有一个大洞,衣上已经被血淋透了,此时还在汩汩的流着血。
“客,客官,您这样…”小二连话都说不出了,脚下发软,却还生硬的挤出笑:“钱全部在柜子里,您自己拿吧。”
那人只静静的看着他,听他说完,然后什么东西从那人手里弹出,嘴里紧接着一股苦味。
那人把剑咻的收回腰间,把他充做腰带。
小二感觉自己背后已是大汗淋漓,刚松一口气,只听那人道:“这是穿肠毒药,要是你十二个时辰内没有解药的话,会死在这里。你想要解药的话,就按我说的做,明白吗?”
小二慌忙点头:“明白,明白。”
“店里是否有大夫投宿?或者有带着药箱的也行。”
小二慌忙指了指楼上某处。
那人却不急着走,不慌不慢的问:“要是等会有人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小二僵硬点头,他感觉浑身都血液都在脑子里,他无法思考,只敢顺着这人的话:“今夜,无人投宿。”
晏栖顺心的点了点头,为他的识相感到贴慰,刚想给点银子多谢一下,发现自己现下囊中羞涩。
晏栖顺着客栈吱呀作响的木梯缓缓上前,离心口差一寸地方的血液拼命外涌,挣扎,诉说着疼痛,他感觉到什么东西在往外流,那是他的生命。
刚刚喂小二吃的,是他最后一颗止血丹,不过这东西他吃的不管用,还是送人的好。
他缓步上楼细细思考,先从和祁舟分开时,遇见以为他们是新任官员前来刺杀的土匪,在上在城外,被数百人包围的密林,甚至还有弓箭手。他的面具被揭掉了,他与丁六以及一阵暗卫分开了。
皇族无召不得出京,入京,他无召出京,这是死罪。
谁,要治他于死地。又是谁,知道他所有行踪。
他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但愿这人没睡太死,他可不想破门而入,这一点也不礼貌。
意外的是,门内很快传来窸窣声,紧接着有个声音问:“谁啊!大半夜的,吵什么呢?”
晏栖双手交叠在小腹,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时间是极快的,门内的人只就是他刚问,门口那人就答道:“来求救命的,能否开个门。”
那人似乎是疑惑:“生病怎么不去外面找大夫。”
晏栖:“大夫都出城了。无奈之举,还望见谅。”
似乎是看他礼貌,里面窸窣了一阵,似乎在穿衣声,门栓被人拉开,大夫闷闷的声音传来:“那你进来吧。”
这时离得近,晏栖很清楚的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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