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夫妻对拜

想到这里的卓立仁,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放松下来,脸上也流露出自信的笑容,要说怎么疼女人,怎么能让女人开心,还要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这个世界上能比自己做得更漂亮的,应该没有多少吧?

能让女人伤心的人,同样也能让女人感动,前提是只要他想那么做,因为能让女人伤心的人,首先要能得到女人的心,还要让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然后才能用一个负心汉的所作所为让她伤心欲绝。

对于卓立仁来说,如何讨女人欢心就是小菜一碟。现在的他有能力给予一个女人需要的一切,因为他是认真的想要对她好,而不是那种逢场作戏。有了这样的一个前提,再加上他的手段,还有什么是搞不定的呢?

这时候,陪着他站在大门口的管家,突然激动的回头跟卓立仁说了一句:“来了,来了”,卓立仁赶紧收敛心思看向前方,几百米外的长街尽头,三顶四人抬小轿平稳行来。卓立仁回头吩咐跟在身后的管家:“打开正门”。

管家听见卓立仁的话,有些为难的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还请姑爷宽宥!老太爷吩咐过,小姐嫁过来是妾,这身份不一样,所以不能开正门,您看…”

“没事,这个事我做主,开正门。”

“啊?——哎!好嘞!听见姑爷的话了?赶紧的,把大门打开,快快快…”

管家原来的安排是,等到送亲的轿子到了,就直接拐到旁边的侧门进院子,那个年代的规矩就是这样,只有明媒正娶的正妻才能从正门进入,妾室只能走侧门和边门,卢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当然不会不明白这个规矩。

管家来之前,卢家的老族长就有吩咐,这个事不用问姑爷,按规矩办就是了,这种事情要是还去问姑爷,不是故意难为姑爷呢吗?你让姑爷怎么办?管家就是没想到,姑爷居然如此尊重和抬举自家小姐,即便是妾,也要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进来,看起来姑爷对小姐还是真情实意的。

卓立仁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些所谓的规矩礼仪,在他看来,那些都是应该废弃的陈规陋习。嫡女为妾,还不能大操大办,像做贼一样静悄悄的过门,本来就已经很委屈人家卢家小姐,心里就有了一份愧疚,一直想着怎么才能补偿佳人一二,打开正门迎亲也就顺理成章了。

卢家送亲的楠木金丝小轿已经到了门口,抬轿子的四个汉子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要绕到旁边的侧门进院,现在看见正门开了,卓立仁和管家都在门口迎接,不由得有些愣怔,管家连忙招手示意,让他们别在门口傻站着,赶紧的把轿子抬进去。

这四个汉子才敢抬着轿子从正门直入院内,后面两顶轿子跟着也进来了。管家让家仆把大门关上,自己紧走两步来到轿子旁边,凑着轿帘小声对里边说了一句:“小姐,您进来走的是正门。”回身对着卓立仁略微弯腰示意,恭请卓立仁过去掀开轿帘,搀扶小姐下轿,这叫接喜。

卓立仁走到轿子旁边,用管家准备好的一柄镶金玉如意挑起轿帘,这叫金玉良缘。后边的两个轿夫把轿子的后杠抬起,整个轿子往前面倾斜,这样方便新娘下轿,卓立仁看见里边的卢家小姐身穿大红色锦缎吉服,头上盖着一块红色丝巾,半透明的丝巾后面,新娘子那娇美秀气的面容隐约可见。

这时候,后面两顶轿子上的那两个陪嫁丫头已经下了轿,过来搀扶着新娘子,抬脚迈步下得轿来。新娘子先对着卓立仁行了一个屈膝礼,这是入门问安。有人说满族的蹲安就是从汉族的曲膝礼稍加改变而来的,汉族的曲膝礼始于唐而延续至明,两手并拢置于身体左侧,然后略微下蹲,满族的蹲安是手拿帕子上扬,双膝弯曲行礼,两种礼仪大同小异,其中原委不必细考。

给卓立仁行过礼之后,新娘子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回头看了看轿子刚才进来的正门,转身面对着卓立仁,双手环抱平举,郑重其事的又给卓立仁行了一个大礼,带着颤音娇声说道:“夫君今日以殊礼相待,妾身感激不尽!请受妾身一拜!”

卓立仁忙不迭的躬身还礼:“夫人不必如此客气!不能全礼相迎夫人入门,已经失礼得很,这点区区小事算不了什么!”

卢家小姐那里肯让卓立仁给自己行礼,不管心里多委屈,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一个妾,这大庭广众之下,要是她敢大刺刺的受了卓立仁一个全礼,这些下人回去跟老族长一说,自己少不得还要挨一顿训斥,等到三天回门,罚跪都是轻的。不等卓立仁把礼行全,她便脚步轻灵的往旁边一躲避开了,意思是不敢受礼,自己再一次躬身给卓立仁行礼,娇羞的说道:“万万不敢如此!礼不可废,还请夫君不要折煞妾身!”

卓立仁却有点心疼媳妇:“哎呀夫人这又是何必呢?快快请起,不必如此…”

两个人在院子里边就这样拜来拜去,旁边这些人全都看傻了,一直跟在卓立仁身后的何大勇看得眼晕,又不敢过去直接催这个小心眼的少爷,还有未来的主母,憋住了笑,往前凑了半步,凑到卓立仁身边小声说:“那啥,少爷,要不你们就搁这拜堂得了,你们俩这都拜了一多半了,再来一个就齐了…”

气得卓立仁抬腿就踢他,被他一个灵巧的转身躲开了,本来就紧张加上害羞的卢家小姐,听了这话越发的羞涩,不知怎么的,一直纠结着的心情反倒放松下来,想想这话忍不住想笑,又不敢出声,肚子都憋疼了。

想起来自己今天是新娘子,无论如何也不敢失礼,俏脸晕红扭到一边,怕被夫君看见责怪自己,可是她身后那两个丫头没忍住,叽叽咯咯笑出声来,勾得新娘子越发忍得辛苦,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也没听见笑声,不停耸动的肩膀却出卖了她,十六岁的少女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伤心就哭了,开心就笑了,简单直接。

看到自己的小媳妇乐成那样,卓立仁有些恼羞成怒的叫住想往外边躲的何大勇:“不许跑,敢跑扣你半年工钱,过来,马上,立刻,站我旁边来,听见没有?”

苦着脸的何大勇不情不愿的,蹭着脚步往少爷身边凑合,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抱屈:“不带这样的,又扣工钱?再扣就得扣明年的了,…”

卓立仁当然不会真的扣他工钱,问题是三天不收拾他皮就痒痒。等到何大勇磨蹭到身边,卓立仁一脚踢他屁股上,就把他踹了个跟头,其实他没用那么大的劲,何大勇也是故意摔一跟头的,少爷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能扫了他的兴致,更不能让未来的主母觉得自己没规矩,别看何大勇面上迷糊,心里明白着呢,有一种人是面带猪像心里嘹亮,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看到自己夫君把何大勇踹了一个跟头,卢家小姐的心里又不忍了,自从她的轿子从正门被抬进来,她那颗单纯善良的小心脏里边,所有的委屈和难过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性格里边带着几分侠气的卢靖姗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个家的主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是她可以将生命托付的人,是她的一切,不能让自己的夫君觉得没面子。

卢靖姗走到卓立仁的身边,两只小手轻轻拉住他的胳膊,柔声劝慰道:“夫君,都是妾身不好!不生气了好吗?今天是咱们的好日子,一会还要请何大哥好好喝几杯呢,快进去吧。”

被卢靖姗拉住胳膊这么一晃悠,加上温润轻巧的几句话,卓立仁半边身子都酥了,马上借坡下驴答应下来:“哎哎哎,好好好,咱们不理他,进屋进屋…”看见自家夫君这副乖巧模样,卢靖姗不知怎么又想笑了,她自己也奇怪,自己以前好像没这么爱笑啊?怎么进了这个门就一直想笑呢?尤其是看见这个男人就想笑,真是奇哉怪也。

进了屋之后,卓立仁居中而坐,新娘子在两个漂亮丫头的搀扶下在卓立仁面前跪下,从丫头手里接过来茶杯给夫君奉茶,要是有主母在的话还要给主母奉茶,现在只有卓立仁自己,整个仪式就算是礼成。卓立仁亲自过来,搀扶着新娘子到自己身边落座。

接下来是家里的仆人过来,给老爷太太行礼请安,这是认主,从此以后主仆名分已定,各安天命,各守其责,两相俱安。

进了洞房,卓立仁按照管家的提示,用玉如意挑起新娘子的面纱,满屋子的红妆把新娘子俊俏的小脸晃的红彤彤的,再有那一抹诱人的娇羞,让一个原本就娇俏可人的少女,越发显得美艳不可方物,看得卓立仁两眼发直,不知道接下来做啥。新娘子身后的两个俏丫头,被新郎官的憨态逗得捂嘴葫芦笑,在一旁嘁嘁喳喳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新娘子等了一会,不见新郎官的动静,只好伸手轻轻拉了卓立仁一下,娇嗔道:“夫君——”

“啊-啊?那什么,你饿了吧?”让卓立仁不着边际的这么一问,新娘子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俩丫头实在没忍住,‘咯’的一声笑出来,卓立仁这才醒过味来,假装生气把脸一板:“笑什么笑?就知道傻乐,没看见小姐饿了?还不赶紧去吩咐开饭?”

两个小丫头一缩脖子,互相做了个鬼脸,默契的同时吐了一下小舌头,假装怕怕的拍着还没发育的小胸脯,出去准备开席了。她们俩比小姐还要小两岁,正是淘气的岁数,根本就不怕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凶巴巴的姑爷,做仆人的都有这个本事,何况是像她们俩这样冰雪聪明的小丫头,主人是真生气还是假厉害,她们心里自然知道。

新房里就剩下一对小夫妻,卓立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觍着脸凑过去,坐在新娘子身边,看见他靠过来,新娘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面躲了一下,马上又坐直了身子,把自己滚烫的脸,与卓立仁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两个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满眼都是对方,似乎是想把这张脸镌刻在自己心里。一股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新娘子的脸红得娇艳欲滴,俏皮挺直的鼻尖冒出来细微的汗珠,看着似乎不是很紧张,心都要从嗓子眼飞出来了,却不肯后退,也没把目光从近在咫尺的卓立仁脸上移开,好像是故意展示自己的勇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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