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
“原离唱歌有这么厉害吗”
还在后台的练习生无不被这一镜头惊到，没人或否认原离是个漂亮的女孩，可在这一刻，她美到发光。
更深层的原因是，她唱歌不好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可这一段唱得很好，声光舞美无一不好，打造的舞台效果几近完美。
原离唱完自己的部分，迅速离开镜头，一缕蓝色的发丝掠过她的脸，与此同时，倪月言出现在了镜头前，将舞台效果推上了高点。
[贝壳里的承诺空荡荡地响]
[我的眼泪是海的碎片]
原离半蹲在队伍后方，从她的视角略一抬眼，就是倪月言漂亮的背影，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有节奏地律动着。
她眼也不眨地盯着那头蓝色长发，等着这一段唱完后换队形。
可不知怎的，倪月言唱完前面的部分，在即将进入最后一句时，忽略了近在眼前的摄影机器，转过头与原离对上视线。
原离面对这突然的变故一愣，包裹在灯光下的那个女孩却这么凝视着她，唱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句。
[我看到。命定的方向]
倪月言唱完，立刻让开位置，让孔榆来到舞台最前方。原离也下意识站起身，像排练时那样与其他队友站成一排，感受着那双冰凉的手落在自己的腰上。
孔榆接入副歌，她声音厚重，将整首歌的质感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和倪月言的配合天衣无缝。
[眼泪]A组的表演像原离期待的那样平稳落地，甚至孔榆发挥的比她想的还要好，待到B组表演，除了赵椿宜的表现可圈可点，其余人都非常一般。
原离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两队人表演完都来到后台，她坐在椅子上等待票数时，心情格外轻松。
再怎么着也不会拿个倒数第一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很快最底下的名字就冒出来了。
李恩俪：12
李恩俪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她恐怕也没想到这个结果，更糟糕的是，其他人也没安慰她的意思。
连她的双生姐妹莫雪都没动，如果摄像头转过来，甚至能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庆幸。
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她的名字很快出现在李恩俪上方，仅有15票
下一个是陆芝芝，25票。她看上去倒是挺高兴的，笑容里还有些窃喜。
原离寻思着下一个就该是自己了，没想到居然出现了张心羽的名字。
张心羽自己倒是看不出失落，望着28票的结果微笑着鼓掌。在她身后的孔榆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紧接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孔榆的名字就出现在了屏幕之上。
孔榆105票，组内排名第三。
原离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难得坐立难安起来。
这样的结果她是万万没想到的。按她心里所想，必然是倪月言第一，孔榆第二，张心羽第三。
剩下的人包括她自己，半斤不笑八两。
她要能拿个第四都算不错了，怎么会排到这么高的位置？
孔榆见自己的名字出现，轻笑一声，对着原离由衷赞叹道：
“挺行的嘛。”
“我……”
孔榆笑着将手放在原离的大腿上，用眼神示意她不必多说。原离只能用手覆盖住她的，垂下眼不再多说。
原离的名字终于出现在了屏幕之上，106票。
仅高出孔榆一点，却令她感到难以形容的焦躁难安。
孔榆倒是很平静，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意外。
她一直在队伍里都是中流的存在，样样都会，却都不是最拔尖的。初舞台时，她的舞蹈比不上林笑笑，唱歌比不上赵椿宜，于是公司给她安排了补位的位置。
她做得很好，可在别人的光芒下，B班似乎就是她的终点。
而这一次，她可以唱自己想唱的部分，已经很满足了。
孔榆微笑着鼓掌，原离心疼地揽住她。
B组整体票数都不如A组，最终算总票数，是A组获得了胜利。
倪月言和赵椿宜的票数不明朗，她们也结束了今天的录制，可以选择继续看接下来的舞台，也可以回去休息。
原离当然是要留下来看，最后的[CARE]组还没上场。
作为压轴的舞台，这一组的阵容比起[玫瑰战争]也不遑多让。叶霖霖和孟之遥都是毋庸置疑的大舞担，B组实力也很强，全员B或C班，没有浑水摸鱼的人。
等原离赶到后台，舞台上的自我介绍已经结束，A组即将上场。
原离简直比自己在台上还紧张。叶霖霖的发挥很稳定，可原离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情绪多少受到了影响，台风没以前那么自信，虽然是C位，隐隐有被孟之遥抢过眼球。
孟之遥很有技巧，可在女团舞上的经验不足，若是在平时，她很难胜过叶霖霖。
可这一场她卯着劲，表现极为出色。
原离也很难说谁更好，情感上也十分纠结。好在这是现场，结果很快公布了。
叶霖霖122票排名第二，孟之遥组内最高，是A组的胜利。
自此，第一次公演到此为止，接下来等待她们的，便是第一次顺位排名。
这一天的录制时间很长，等到所有事情结束，已经到了下半夜。
叶霖霖那一组最后登台，回去的也最迟，等到她回到宿舍，早就熄灯了。
她轻手轻脚地将自己的东西放下，打算简单洗个澡就上床睡觉。没想到这边刚把包放在桌子上，原离的脑袋就从床帘后钻了出来。
“你回来啦。”
原离小声说。黑暗中，她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原离摸索着抓住叶霖霖，小心将她往自己床上带。
叶霖霖失笑，同样小声说：“等我会儿，还没洗澡呢。”
“哎呀我等了好久了，等不了了。”原离几乎是把叶霖霖拖上了床，紧接着打开小夜灯，在叶霖霖好笑的注视下，珍而重之地掏出了……一个手机。
叶霖霖瞪大了双眼：“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原离脸上闪过一丝屈辱的表情，但她很快挥挥手，说：“你别管了。”
这是可以不管的吗？叶霖霖整个人都不好了，正要追问，看到原离熟练地打开大眼，将热搜词条搜出来给她看。
[叶霖霖澄清]
[LFD娱乐公司称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造谣者]
叶霖霖颤抖着手接过手机，点进热搜词条。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公司发布的澄清贴终于起了作用。她们这边忙着一公舞台，公司那边也没闲着，该告的人告，该删的词条删，甚至联合营销号和大粉，狠狠吸收了一波网友的同情。
原离脸上笑盈盈，眼睛也亮晶晶的，她看叶霖霖刷词条的手停下来，主动帮她点，边点边念叨：
“这个，营销号，公司已经告了，应该要赔不少钱。”
“这个，跟风狗，律师函发到手里就滑轨了。还写了八千字的检讨，等你出去了再慢慢看。”
“还有这个人。”原离说着，牙痒痒地点开账号主页，“就是这个人，造谣你霸凌她，公司已经拿到证据，她根本就是颠倒黑白的那一个！”
叶霖霖盯着那个账号的头像，呆愣了半天后，流下了一行清泪。
“所以别担心。”原离用手背托腮，侧着脸看她，语气格外温柔。
叶霖霖闭上眼，胡乱擦了下眼泪后说：“我去洗澡！”
说完也不看原离，慌乱地下床冲进浴室。原离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将大眼退出去，又登上了微信。
她点开林澋上的头像框，想了想，发过去：
“这次真是谢谢你。”
对面居然是秒回：“你又拿到手机了？”
节目组对电子设备的管理是很严格的，虽然他们不能翻练习生们的私人物品，但他们会想别的阴招，比如电子感应器。
因此有手机的练习生屈指可数，巧不巧的，有一个人手里就有，并且非常愿意用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和原离做点交易。
那边很快又发来了新消息：“恭喜你一公取得了好成绩。”
原离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有种林澋上是个人机的感觉。
他对自己的态度太不对劲了。在娱乐圈这个论资排辈的地方，林澋上是她全方位的前辈，能平心静气地说几句话，都算是温和了。
可林澋上不止温和，甚至有点小心翼翼，这是很奇怪的。
原离一向游刃有余，面对林澋上却有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也客套地回复了几句。
原离不动脑子打字，客套完就下线，删掉了记录。
她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准备明天再还给倪月言。
在等叶霖霖回来的时间里，她也关注了一下别人的热度。出乎意料地，原离自己也有了一点粉丝。
还有人磕起了她和叶霖霖孟之遥的CP，热度比她自己还高。
原离叹了口气，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确实有认真对待每一个舞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假如她有幸进入决赛圈，是不是挤占了别人的位置。
原离想着，又把手机摸了出来。
手机屏幕的幽幽白光照在她的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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