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珠不太懂江渚的话,不过意思她明白了,就是这些人终究还是会受到该有的惩罚的。
还没等他们说完,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对面的李大人就行动了,下楼堵住了白衣娘子的去路,一脸油腻:“娘子是哪里人啊?怎生在凤南从没见过妹妹。”
白衣娘子蹙着秀眉,满眼惊慌,急忙跪了下来:“奴家家乡糟了难,只身一人来这里讨个活路。”
李大人伸出他肥腻的胖手,将手在白衣娘子脸上一摸,白嫩柔软的触感顿时让他心花怒放:“娘子何必抛头露面呢?跟了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白衣娘子眼中泪水氤氲,急忙摇了摇头:“大人,不用了。”
见了白衣女娘子这幅我见犹怜的样子,李大人更像是被小猫挠过一样,非要将之弄到手不可,一双猥琐的小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像要一口将之吞掉,狠狠道:“我劝你别给你脸不要脸。”说完眼神示意身后的几人。
几个狐朋狗友顿时接到了暗示,都围上去,想将人生生拉走。
“住手!”江渚一行人下了楼。
李天成望着这几人衣着不凡,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女娘姿色也是尚佳的清纯型,不过他比较喜欢容颜艳丽的类型。懒懒道:“你们是何人?竟敢管我的闲事?”
西陵大喝一声:“大胆,这可是都指挥使大人。”
李天成一圈的朋友都面露惧色,一致后退了一步。李天成的姐姐乃是当朝的贵妃,父亲又是当朝丞相,门生遍布整个朝廷,他无所畏惧,但是他们只是一般百姓,神仙打架他们可管不着。
李天成色胆包天,见来人来头不小也只是嗤笑一声:“不就是个地方官员,我会怕你?还不将人给我留下。”
白衣女娘子见来人是官府的人,赶紧躲到了江渚的身后,距离近的差点都碰到了江渚的后背,柔声道:“大人,救我。”
要是以往,除了她以外,江渚从不允许女娘子靠近他一尺,今日叶云珠见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阻止,心里一丝诧异闪过。
江渚眼神犀利地望着眼前的一团球:“今日,人我定要带走。”
李天成平日里那么狐朋狗友多是阿谀奉承,还从没见过这么不给他脸面的人,有些气得发抖:“你,你敢。”
江渚连脸色都没给对方一个,转身带着人就准备走。
李天成气得败坏:“还不快把人给我抢回来。”转眼一看,刚刚还在他周围的朋友都躲到了很远的地方,顿时孤掌难鸣。只能在原地跺脚:“那个什么大人,你给我等着,等着我找我爹告状,砍你的头。”
江渚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让李天成再次气急,转头对着远处的那几人发火:“他居然敢取笑我?我,我李天成。”
周围的人不敢搭话,见江渚走后,又急忙围了上来,纷纷安慰道:“李大人,不要生气,他算什么东西,李丞相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他捏死。”
其余人也纷纷回应:“对对,刚才那卖艺的女娘子也不过如此,我们去醉花楼喝喝酒,那里的花娘比她漂亮多了。”
李天成的气被这群趋炎附势的人捋顺了一些,但是想到最近这些日子他日日来捧场,还是没有抱得美人归,一时间气又不顺了,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人。
这个女娘她非得到不可!
这边江渚将人带了出来,白衣女娘子立马就要下跪:“多些大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江渚摆摆手表示不用,拉着叶云珠就准备走。
白衣女娘子却先一步到了几人面前,拿出手巾开始抹眼泪:“还请大人收留我,我只愿在大人府上为奴为婢都愿意。我名叫白语琴,是从同城逃难过来的,家人都在途中去世了,只留下我一人,如今在凤南又得罪了人,只怕再也没有容身之处了。”
江渚没有理会,想要直接走,但是被白语琴拉住了衣摆。
叶云珠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拉江渚的衣服可是她的专有动作,其余女娘子连江渚的身都近不了。
叶清灵见几人的表情,连忙道:“姐姐,这人也是可怜,你心善,一定会收留她的对吧。”
叶云珠突然听到谈到了自己,无奈开口道:“我记得云边小筑西边还有一个单独的偏院,白娘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暂住。”
江渚也并未反对。
白语琴听见过眼睛一亮:“谢大人。”
叶云珠自己嘀咕道是自己决定收留她的,谢江渚干什么。
说是说,她还是觉得白娘子还是挺可怜的,还是将人带回了云边小筑,吩咐下人将小院子收拾了出来。
……
到了晚间,夜空万里无云,一弯新月挂在天空。
下人们早已在江渚的院子中准备了晚宴,各色佳肴集聚,最重要的是每人一碗饺子。
叶云珠当然也参与了包饺子,鼻子尖上都沾上了白色的面灰。
她从厨房断出一碗热腾腾的饺子,首先送到江渚面前:“给,我包的,一会一定要吃完哦。”
叶靖松看着自家的女儿,不禁想到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前肯定自己是第一份的。
叶云珠看着自家爹爹不高兴了,赶紧又端了一碗:“爹爹,当然也有您的份呀。”
叶靖松这才哈哈大笑起来,有了叶家人的加入,一时间晚宴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叶云珠有过前几次教训,这次没滴酒未沾,喝的甜汤。
酒过三巡之后,江渚看着这温馨的画面,稍稍多饮了几杯,此时眼眸有些许的迷离,告别众人进了屋。
叶云珠看着有些异样的江渚,悄悄问了一旁在喝酒的东楚几句:“江渚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
东楚放下酒杯,叹了一声:“我们家大人或许是没过过如此热闹的除夕,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之前我们每逢春节,府里边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的,我们家大人都是正常去军营。”
叶云珠有些无法想象他过了多少冷清的日子,一时间觉得他有些可怜。于是推门而入。
门在深冬发出“吱呀”的声响,叶云珠进门后发现江渚正坐在对面的窗户下,一只手提着酒壶,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碧玉的酒杯,从侧面看去,高挺的鼻梁尤为明显,虚无地眼神望着天上。
看见有人进来,江渚转过头来,看见是叶云珠,低声道:“你来了。”
叶云珠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这样的江渚不知为何让人有些心疼,她靠近他,在一旁坐了下来,同他一起望着天上的月亮。
江渚不常饮酒,酒色误事。但是今晚的氛围让他有些难受,家人的温暖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感受的东西,虽说恢复了一部分记忆,但是他小时候一段时间的记忆始终是空白的,他只记得在黑暗的地方被关了很久,又在外流浪了很久,后来归家,父亲对他很是恭敬,母亲从不给他好脸色,连一声母亲也从不允许他叫。
“江渚,你在想什么?”叶云珠看着江渚从未有过得表情问道。
“在想今年的除夕好似做梦一般,从未有过的热闹,还有你。”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盏中的酒色清澈,倒影着天上的一轮弯月,月亮随着杯中的酒一直晃荡,恰如他此刻的心境。
叶云珠突然将他的脸捧过来,两人四眼相对,叶云珠在江渚的眼中望见了那个微笑的自己:“江渚,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我就在这里,我在对着你笑。我的眼中有你,你的眼中也有我。”
江渚定定地看着叶云珠那在黑夜中越发黑亮的眸子,不禁说道:“你以后每年的除夕都能与我一起度过吗?”
叶云珠想想他们已是定亲的关系,又轻笑了一声:“当然。”
“你起誓?”今晚的江渚似是喝醉一样,像个小孩童一般。
叶云珠轻笑着拿出一只手举起了三根手指头:“我起誓……”
还不等她说完江渚就扑过来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扣住那起誓的手指:“不要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叶云珠笑着看着江渚认真的神情,也顺着他说好。
两人四目相望,江渚一向阴沉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整个人眉眼愈发温柔起来,突然倾身在叶云珠唇上印上一吻,那软嫩的触感让江渚的眼神更加迷离,如坠云间。
这时候窗外夜空中炸起了烟火,灿烂的火花像艳丽花朵一样争相绽放。
叶云珠被江渚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下子推开面前的人,也不管江渚是不是掉下了矮榻,直接转身跑了出去。
她穿过还在继续饮酒的宴席,直接跑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锁上了门,整个人扑到柔软的床榻上。
摸摸自己绯红的脸颊,叶云珠有些难以置信。
江渚是疯了吗?他干嘛要亲自己?他不是喜欢灵儿吗?一大堆疑问在脑子里闪过。
想到最后,她艰难地得出一个结论,江渚一定是喝醉了,把她误认成了其他的人。
这怎么行,她可不当这冤大头,她决定明日等江渚酒醒了一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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