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莫惜本想着等快回京再想办法要这柄尚方宝剑。

如今看来,来不及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会不会给她。

“之前见林先生带着佩剑?”

林四一看莫惜这个表情这个称呼就觉得“大事不妙”。

“是。”

他双手交叠置于胸前。

“借我或者卖给我。”

莫惜看他这意思还是想演下去。

林四直接向后坐在椅子上,大马金刀地一叉腿。

“大人这是求我的语气吗?”

莫惜下意识瞪大双眼,转身就走。

“不借算了。”

求人这活还是干不太来。

大不了豆沙了。

“诶诶诶!”

林四连忙站起身,拦在莫惜面前。

“这就走啊,好歹给我个台阶也行啊。”

户部尚书颇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人。

“要我剑干嘛?”

“像尚方宝剑,借我杀几个人。”

林四:……

首先,你别把杀人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其次,什么叫像。

“杀谁呀?我可以替你杀。”

莫惜轻笑一声。

“皇上吧。”

两天后,这场对百姓来说毫无预兆的风雪,终于变成普普通通的鹅毛大雪。

众人自发地替林府扫落门前雪。

莫惜跪在公馆的堂屋中,前面坐着面沉如水的燕北王。

“新任州牧告诉我你要瓜分燕北贵族田产?”

半天前,趁着雪势减弱,莫惜便回了公馆,和燕北王提了新州牧的事。

倒是这位早有准备,带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过来,给莫惜掌眼。

莫惜作为“下属”自然不能反驳,于是燕北又有了自己的新任州牧。

于是,户部尚书便向新任州牧提了,要查清林府马车是何人所为——以及她要更改燕北土地制度。

毕竟,要分肯定是先从州牧府衙这群人下手开始整顿。

新上任的州牧相比于那些盘踞在燕北多年的贵族来说,更像是软软的柿子。

燕北王要收拢人心,势必要从之前纠葛不深的世家中拉一个人出来许以高官厚爵。

只看这新州牧是有为百姓做事的想法,还是依旧是燕北王的鹰犬。

事实证明,是后者。

不出一个时辰,燕北王便知道了莫惜所有想法。

“太后要臣来赈灾,可臣若是只赈灾没有其他成绩,怕是无法在朝堂上更近一层楼帮助王爷。”

“王爷难道不想我一人之下后再与您共事?”

“以王爷的才智,若我真有背叛您的苗头,您也会直接让京都的人把我碾死。”

正座上传来一声冷笑。

“不会动王爷的田产。他们有意见,您归罪到臣有尚方宝剑便是了。”

“燕北谁不知道你尚方宝剑丢了,怕是过几天,太后或者陛下降罪的旨意便到了吧。”

“若不是丢了,我如何能引得王爷来看我笑话才搭上王爷这条线?”

莫惜暗笑,没有系统还真不敢这么说话。

燕北王笑了半天。

走下来站到莫惜面前。

莫惜以头碰地,跪在燕北王脚前。

“算计本王?”

“臣不敢。”

燕北王抬脚踩在莫惜四指上。

向前弯下腰。

“你给本王的把柄可不够本王支持你得罪贵族。”

十指连心。

莫惜双眉紧蹙,泪花不受控制地在眼眶打转。

高估了燕北王的自大。

什么把柄能让他觉得可以彻底毁了自己。

莫惜下意识抬了抬手,男女力量太过悬殊,即使只有一只脚也没办法撼动。

男女?

莫惜勾起唇角——对不起了陛下。

“我曾被陛下强迫有过云水之欢,还曾打下过皇子,此事只有屈景昭知道。”

“若太后得知此事,只要谣言坐实,无论是真是假,都会杀我后快。”

这段时间莫惜也算打听清楚了这个太后——对江霖的控制欲精准到什么时候睡觉,自然也会控制他的后宫和皇子,若江霖背着她与其他女人做事,这女人还不愿入宫生子。太后不敢随意弑君,可都会将气撒在女人身上。再加上外界传言陛下懦弱,自不敢和太后因为女人争执。

对燕北王来说,他想象中的皇帝也必不是会因为就一个女人放弃大业的人。

至于屈景昭……只能赌默契了。

燕北王果然放松脚下的力气。

“那本王如何证实谣言?”

莫惜用另一只手摸出一块龙纹玉佩。

除了皇室,敢用龙纹——若是皇帝给的,也算证实莫惜的话。若不是皇帝给的,那莫惜就是谋逆之罪。

皇帝当然没给过莫惜玉佩。

这玉佩是她从林府她住的卧房摸出来的——不知道是谁没收拾干净,她也不敢想那间房之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贴身玉佩。

户部尚书从床和地的夹缝中拽出这枚玉佩,想到那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叫林四的表情。莫惜心安理得地将玉佩揣进怀里,以备不时之需——这不就用上了吗?

燕北王接过玉佩,仔细打量,随后带着戏谑笑了一声。

“你恨皇帝,为何还要留着玉佩?”

“带着才能记得恨。”

“可本王查过了,你没有姐姐,更别提死在皇帝手中。”

玉佩被燕北王扔在莫惜头上。

莫惜早知道他会去查,这套说辞早就备好了。

“能查到的证据早已被我销毁了,若您能查到,太后和陛下一定也会发现什么端倪,臣可能殿试时便被扔出去了。”

“况且,这个新把柄,您应该更满意。”

怎么会不满意呢,无论真假,玉佩上的龙一定是真的。

无论如何谋反的罪名莫惜逃不开了。

燕北王抬起脚,亲手扶莫惜起来。

“那莫大人以后可更要随身带着这枚玉佩。”

莫惜垂着手低头离开。

金剑银剑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到莫惜出来连忙迎上来,将狐裘搭在莫惜身上。

“林四在哪?”

银剑这回长记性了,支支吾吾半天但看起来就是装的。

金剑实在看不下去。

“林先生说他在后院等您。”

莫惜走进后院,就看见站在房门口的林四。

几人进屋,莫惜伸出右手。

金剑银剑倒吸一口冷气,林四也是眉头紧皱。

“去叫大夫。”

林四偏头吩咐两个跟班。

莫惜:?

“你不就是大夫吗?”

要不然急着来找你干嘛?但凡轻点她就不管这手了。

“找我是因为我是大夫?”

林四好像被气笑了。

莫惜:要不然呢?前几天那些大夫不是因为不能给我治额头都被杀了吗?

看着莫惜面露不解,林四感觉一股无名火冲到头上。

然后,面具哥拂袖而去。

结果正和刚进门的银剑撞上。

后面还有林府的府医和……屈景昭。

莫惜仰头:好快啊。

府医看见莫惜的手连忙过来,把药箱放下。

“大人,这是外伤?”

莫惜点点头,也没隐瞒,毕竟还是得洗一下自己没和燕北王有什么真心。

“踩得。”

正要出门那位脚下一顿,收回迈出门槛的脚,将门关上。

却还是抱肩背对着众人。

可惜没人理他。

那边大夫给莫惜上药,屈景昭过来蹲在莫惜身边。

“大人,您给我的那些纸我已装订成册,派人抄写数分存下来了。”

除了语气有点小心翼翼,莫惜没看出什么异样,于是尚书大人欣慰地点了点头。

“嗯。一会陪我去一趟州府。”

旁边抱肩那人动了动耳朵,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了。

金剑银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留下。

只是还没等莫惜动身,新州牧便敲响了莫惜的房门。

户部尚书看一眼正做收尾动作的府医,皱了皱眉。

这人怎么不去大堂,直接来敲后院的门。

莫惜拦住想要跟上来的金剑银剑,一边招呼屈景昭一边亲自走出去。

州牧倒是不客气,走到大堂第一句话便是:“下官已经收到王爷旨意,协助莫大人改革。”

莫惜轻笑一声,示意州牧坐下。

“该说的我早些时候便都讲过了,如今只需要州牧大人做个表率。”

主动分田产的表率。

“可以,但莫大人需要告诉我,分下去之后对我们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呢?”

莫惜本是低头摸着被包扎的右手,听到这话歪头笑了一下。

“好处就是不会死。”

“你!”

州牧拍案而起。

莫惜抬头等他的下文。

却看见州牧笑了一声又坐下:“你真以为王爷会让你连杀他手下两人?”

莫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当然不会了。但你死了,他再杀我,就变成连死三人了。”

她笑着抽出袖管里的宝剑。

州牧这次倒是放声大笑,伸手把茶杯拂到地上。

茶碗应声而碎。

门外,窗外,十数名府差跳进屋内,亮出单刀靠近莫惜。

阳光落在刀尖,显得十几把刀越发锋利。

州牧走到府差后面。

隔着一堵人墙冲莫惜说到:

“王爷信你的鬼话,我可不信。你死之后,我会让王爷明白的。”

莫惜坐在原地,把玩手中的尚方宝剑——按说这东西只是用来供着不是真用来杀人的。

赐尚方宝剑也只是赐先斩后奏的权利。

谁让这剑看起来就比那些平常的剑磨得锋利呢?

不知道林四这几天怎么保养的,这剑前些日子送到她赈灾队伍时她还看了一眼——顶多比其余宝剑贵气一点。

眼看着黑衣人离她越来越近。

莫惜最后问了一句。

“再把你杀了,燕北王怕是真要找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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