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周目

“你的记忆是否完整?”

“是。”

“那你的家庭住址是哪里?”

“长安,灵惠堂。”

“......”

换到对面的人不做声。

我想,我在原来的世界,是真的消失了吧,

那个恐怖的大花瓶,还真是我的劫数啊...

可...

“啊!警察打人了!”

来不及多想,躁动声又将我吓了一跳。

只听门口有人呼唤“钟队”,对面的人便起身,还不忘嘱咐我:“坐在这里不要动。”

他的名字...是叫钟队?我不自觉地听了他的指挥,但还是在意地向外望去。

“监控清清楚楚的,想袭警吗?”

“真的不是我偷的啊!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的工作怎么办啊!!”

另外一位衣着相似的...‘警察’和情绪激动的平民有些拉扯,钟队走上前,

“我们会调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知道吗?先别哭了。”

可那位受了冤情的人情绪更加激动了,哭声大的将全部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啊哈~呜呜呜呼~嗬~”

不禁让我想起那年冬天的王寡妇,因着被污蔑勾引男人而在衙门口哭了整整半个时辰,最后生生昏了过去。

所以,这里也是类似衙门的地方吗?

为什么到处都是蓝白配色?还有那个中间的红色标志又是什么?

只见警察们简单地安抚了那人,便要扶他到别的地方去。

可那人的哭声却变了调,变成了有些嘶哑的吸气,就好像他下一秒就要发作痫症了一样。

这时钟队立刻将人拉住,“他过呼吸了。”

虽然钟队转换了眼神像是变成了医者,但他说出的词还是太过陌生,

我觉得如果我的给气罩还随身带着,也许能用得上。

“放松,深呼吸。”

果然,钟队也拿出了类似的东西,不过...要简陋许多,那看起来就像一个折过的硬挺宣纸。

这也能救人?

我有些震惊,这个钟队眼神平静地就像个老道的医者,如果父亲也在,肯定会愿意与他交流一番。

只见那人的呼吸在纸内画出几个球之后,似乎恢复了平稳,钟队起身,“没事了。”

视线里的人群渐渐散开,钟队已经再次出现在我面前,长辈一样威严又可靠的眼神让我开始信服。

“吓到了?”

“没,我只是想问,您刚刚用的工具,是怎么发明的?”

抱着认真的态度询问后,对面的眼神却变了许多。

就好像...那次在学堂坐错位子后,夫子的鄙夷,仿佛下一秒他也要说,‘今天又没睡醒?’

但钟队似乎更加绅士,他沉默一瞬,又眨了眨眼,“就是个外卖包装袋。”

“为什么您说的词汇,我都没有学到过?还有,我想问,您也是郎中吗?还是说,这个世界,大夫改成作‘警察’了?”

钟队叹了口气,我歪头疑惑,

为什么认真求教,也要被鄙夷?

他调整姿态后有些犹豫地开口:“看你的打扮,是角色扮演入戏太深还是...”

他的双手不知该如何安放一样在太阳穴旁挥舞,我虽然听不太懂,但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无礼。

“我很正常,若是于这个世界相对而言,便都不正常。”

这里于我,我于这里,都格格不入。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让你离开警局,你要去哪儿?”

“我不知还能否回去,也不知该如何回去,现在看来,需要学习的,还有如何在这里活下去。”

若一切是爷爷的考验便好了,好好表现,一觉醒来就能成为继承人。

“就是没地方去的意思。”

钟队又在叹气,我大概懂了,他若真是郎中,那他眼里的我,怕是癔症缠身。

“我不属于...”咕咕~~

“饿了?”

是呢,所有的器官也都在提醒着,我真真地来到了未知的世界。

要在这里一个人活下去吗...

钟队很快便拿来了吃食,这里的食盒看起来要简单许多,食材倒是有熟悉的东西,“多谢。”

筷子有些短,但轻便不少,我没有怀疑的机会,饥饿感愈发明显,在钟队注视下品尝起来。

香料好复杂,味道比家里要重很多,不过比起和爷爷出门行医时吃的那些,都好多了。

“我先收留你几天吧。”

钟队眼神复杂地看向我,话语终于是令人感动的了。

我放下筷子,立刻作揖,“您可以收我为徒,或者,我认您做义...”

称呼还是说不出口,爹若是知道了,怕是要生气。

钟队的表情似乎有些怪,合眼叹了口气继续道:

“你是会和我女儿差不多大,但是我也不能随便当人爸爸,你这是演古装呢?快吃吧,等我下班再说。”

“额...好。”

爸爸是什么?又是新知识,我听话地继续吃饭,钟队起身走了出去。

还有,他说的‘会’和女儿一样大,又是什么意思?

唉~整体观念,辨证论治,三因制宜...

在这要如何运用啊...

就像是在先生的朗颂声中放空,一筹莫展的时间一样很快流逝。

努力熟悉周围环境后,我被换了身衣服的钟队带到门前,“上车吧,在你...唉~你先暂时住我家。”

搞不懂他的欲言又止,不过能被收留总是好的,还有就是,这个白色的弧形物...

“车?没有马拉,所以名字也缩短了?”

对面的人瞬间又像是肝郁了的夫子,但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更像是在看醉酒的呆子。

钟队又叹了口气,只见他伸出手,拉了一下什么,白色的片片就开了,露出里面的空间。

“进去,坐下。”

“哦。”

来不及看清,就被按着肩膀坐在了软垫上。

好舒服,当初爷爷坐的那辆皇宫马车,都没有这么舒服的。

“安全带,像我这样系。”

坐在另一个带着奇怪装置坐垫上的人似乎有些习惯了,眼神平静地示意,倒真像个特别的夫子了。

我试着学习,“这个?哎咦!怎么会伸缩?”

明明没有东西,但是宽袋子的另一头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对抗,我不敢动作。

“......”

‘夫子’看不下去,便直接伸过了手,将宽带子固定,将我困住。

他好像有些生气,像是从没见过我这种笨学生。“...钟队,你累了吗?”

“没,坐稳。”

在钟队的操作下,‘车’前进了。

“是哦,如果有这样的装置,就不怕急停时被甩出去了,好聪明!”

“......”

我只感觉自己飘了起来,这和坐马车的感觉全然不同。

周遭的景色更是,整齐划一的路面,不知道是用什么铺的,还有很多叫车的东西,但是又各不相同,还有三种颜色的灯,似乎在以某种规律亮着。

夜晚下发着光的高楼简直就是话本都想不到的世界。

度过了惊恐阶段,我竟对一切产生了新奇感。

“哇~这光,不用蜡烛,是怎么发出来的啊?”

‘谁都可以是你的老师,都说不耻下问,你个小娃娃,更要多问,多学。’

爷爷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可‘夫子’却不回答。

“钟队?”

钟队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双手握着胸前的圆盘,那玩意似乎能控制车的行进方向。

好厉害,四两拨千斤的感觉第一次这样生动。

“钟队,你是不是习过武啊?”

“咳咳...呼...”

他的呼吸更粗重了,像是被噎住了,又像是被问烦了。

“您最近没休息好吗?眼下乌青,肝郁气滞的。”

他轻笑,“怎么?什么都不懂,懂中医?”

他好像在嘲讽我?

“医术就是医术,中医是什么?”

他调整呼吸,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查不到你的任何资料,这很奇怪,你的表现,更奇怪。”

“我也奇怪,这里的一切都和我的认知完全不符,好像...我撞进了神域。”

他也说了,这里没有我的资料,我的家,家人,都不在这个世界,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钟队看着也不是坏人,权当是历练,我放开了接受这场考核就是了。

“呵,神域?这个说法有点意思,但唯物主义不许我多琢磨。”

都什么和什么啊...这人到底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表现得这么怪?

见我不做声,他继续道:“看你的样子不像生病,到下周,如果还是没处安顿你,我就安排你去读书。”

“读书?”

“对,感觉你学习应该会不错,也到了高考的年纪,看能不能托人安排到复读班吧,当然在这之前你能找到家是最好的。”

“虽然没太听懂,但我感觉,我需要学习的,怕是很多。”

钟队似乎没那么郁闷了,车子不再前进,停在了一栋直立高楼下方。

“到了,下车吧。”

“哦。”

“像我这样。”

“哦哦。”

按下红色的按钮,解开安全带,拉下边上的闩,空气便在中间流通。

我有样学样,不轻不重地关好门,看着‘车夫’按了一下手里的东西,车发出奇怪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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